南宮妖妖:
許橙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想跟你爭吵。咱們都是成年人了,說話能不能理智點?我跟你是兩個相互獨立的個體,沒必要互相干涉對方的事情吧?你派了十二在醫院保護我,我很感激,想必我去哪做了什么你也清楚,何必還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來質問一遍?真的大可不必!”
她自覺自己的一片肺腑之言已經非常誠懇了。
可裴西宴壓根就不領情,反而徹底被激怒了,“兩個相互獨立的個體?互不干涉對方的事情?”
他腦子里沒來由的想到了那天在門口聽到的話,她說對自己沒有男女之情,所以她喜歡的是蘇佑卿那個小白臉嗎?
裴西宴胸腔內震蕩著滿滿的憤怒,臉色陰沉可怖。
許橙頭疼得很,跟這個年代的男人講道理真的好難啊!
尤其是這種自大又唯我獨尊的大男人主義,他該不會……喜歡上自己了吧?
這個念頭再次冒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嚇了一跳,連忙打住,不可能的!估摸著還是男人的自尊心和面子作祟,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有占有欲!
裴西宴估計還是把她當成原主許晨了。
許橙梗著脖子回道:“對啊!”
裴西宴黑眸死死的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的內心看穿似的。
有那么一瞬間,許橙以為他會走過來打自己,可事實上并沒有。
倆人無聲的僵持了幾分鐘后,裴西宴寒著臉離開了病房。
許橙深呼了一口氣,終于把冷面閻王送走了!
她得趕緊開窗透透氣才行。
這一晚,許橙睡了個好覺,夢里面她研究出了好多新花色,店鋪生意日進斗金,很快她就買了一棟靠湖的別墅,日子過得優哉游哉,成了真正的白富美……
“哈哈哈哈!”
許橙是被自己笑醒的,醒來后看到熟悉的白色房頂,她一臉懵逼。
不是住在別墅嗎?
怎么還在醫院?
叩叩叩——
門外突兀的敲門聲讓許橙徹底回過神來,原來只是在做夢,人家說夢都是反的,難道這個夢是在預示著讓她不要異想天開的做白日夢?
“進來。”
十二推門進來,“許小姐,麻煩您盡快收拾東西跟我們走。”
許橙愕然的眨了眨眼睛,“去哪兒?回督軍府?”
狗男人一怒之下又要將自己囚禁在督軍府?
他怎么如此樂此不彼的玩這種狗血戲碼啊!禁得住一個人的腿能禁得住一個人的心嗎?
十二搖頭,“不是。”
許橙這下是真的好奇了,“那去哪啊?”
十二面露為難,吱吱嗚嗚還是沒說,“……許小姐到了就知道了。”
許橙也不為難他了,所謂“伴君如伴虎”,這年頭誰也不容易,她還是乖乖配合比較好,反正只要不是去督軍府,去哪都行啊!
大不了就是讓她一個人住一處小院子?
讓她閉門思過?
然而——
當汽車停在“戀香樓”大門口時,許橙面露幾分錯愕,“十二兄弟,這是何意啊?”
十二躬身,“許小姐喊我十二就好,這是督軍吩咐的,他說……既然你那么喜歡……出去見男人,就好生在戀香樓待著。”
后面的話他是原話轉述,說的時候不忘觀察許橙的表情,好回去匯報情況。
許橙額上黑線滾滾,好想爆粗口啊!
狗男人的腦回路實在是太清奇了!她出去見朋友礙著他什么事了?竟然讓她來戀香樓待著?戀香樓說白了不就是女支院嗎?
他是想借此羞辱她?
有病吧!
他憑什么決定她的人生去向啊!
十二等了幾分鐘見她還不動,忍著頭皮發麻再次提醒道:“許小姐,請!”
許橙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直視十二,“麻煩你轉告裴西宴,成年人都要學會為自己的選擇買單,之前我綁過他一次,我也救了他一次,就當兩不相欠了。從今往后,我和他橋歸橋,路歸路,他走他的陽關大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見也當做不認識好了!”
她這番話說得很篤定。
說完,就拿著自己的行李進了戀香樓,背影決絕。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十二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許小姐竟然沒有求情?也沒有……哭?
女人遇到這種事不都要哭哭啼啼的求督軍原諒嗎?
來執行這個任務之前,他們幾個都一致認為督軍就是一時勃然大怒才會將許小姐扔到戀香樓,只要許小姐乖乖求饒,督軍絕對會心軟的。
結果——
許小姐半句求饒的話都沒有,反而說了一番非常決絕的話,還直呼……督軍的名字!
他當時都恨不得為許小姐的那番話拍手叫好了,實在是說得太好了!也只有許小姐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們英勇神武的督軍!
本來許小姐舍身替督軍擋了一槍,倆人應該解除誤會,情深意重才對啊!
偏偏……許小姐和春暉路的班主蘇老板一直來往頗密,倆人還約在外面的茶館包間內聊了許久,督軍不生氣才怪呢!
哎——
戀香樓的老板寧姐上下打量了許橙一遍,一個時辰前,裴督軍身邊的陳副官親自來找自己,說督軍要安排一個人來她們這里干活。
她委婉的打聽道:“不知陳副官說的干活具體是指?”
在她們戀香樓,干活的含義多了去,可以是打掃衛生之類的干活,也可以是男女之間的干活。
陳副官聽出了她的話外之意,斟酌了幾秒,“既然督軍將人安排來了這里,該做些什么你看著安排吧!”
督軍沒有給他任何暗示,他也不敢亂說,萬一曲解了督軍的意思豈不是活膩歪了?
干脆將這個難題拋給寧姐算了。
寧姐心里“咯噔”了一下,實在琢磨不透陳副官話里的含義,但既然是督軍親自安排來的,想必那個女人必定是得罪了督軍,被督軍扔到這里來折磨的吧!
隨即恭敬的說道:“陳副官您盡管放心,我一定會給許橙安排合適的活。”
陳副官聽她的話頓時放心了,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