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妖妖:
孟興朝擰眉想了想,難道是他出現幻覺了?
不可能啊!阿宴還回了他一句“不喝”,貨真價實的阿宴本人啊!
“來過啊!我親眼看到他匆匆離開。”
“……但我也真的沒見過他,可能是突然有什么急事就走了唄!”
孟興朝見許橙的表情不像是撒謊,心底的疑惑更甚了,難道真如許橙說的那樣是有什么急事?據他所知,北方的赫連少帥最近動作頗多,廣寧城內的幾大家族也在暗中較勁,正是新舊勢力更迭和斗爭的時候,阿宴他確實比較忙……
許橙又補了句,“孟醫生你肯定想多了!你都說督軍是匆匆離開,必定是臨時接到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去處理,自那天從街上回來后,我都兩天沒見到督軍了,能吵什么架?”
說完后,她自己猛地意識到這話不對,“準確來說,是我完全沒必要跟督軍吵架啊!”
吵架不就是找虐嗎?
她如今是他的救命恩人,在醫院住的VIP單間,醫藥和吃食各方面都是頂配,這么好的待遇不要白不要,她才不會作死的去惹裴西宴不開心呢!
孟興朝凝眉想了想,是這個道理啊!
看來,真的是他想多了。
之后的幾天,許橙都沒有再見到裴西宴,她也沒多想,反而樂得輕松。
下午打完針后,她就出門赴蘇佑卿的茶館之約了。
今天的蘇佑卿一襲白色長衫,外面罩了件寶藍色的褂子,活脫脫一位從畫里走出來的矜貴公子哥,芝蘭玉樹,豐神俊朗。
許橙忍不住想道:難怪這家伙一向自戀,覺得只要是個女人都喜歡他,確實有自戀的資本啊!
這張臉放在她所在的那個年代,絕對是頂流小鮮肉啊!再加上他出色的業務能力,還得在前面加上實力派三個字。
“《霸王別姬》的臺詞都是你自己寫的?”蘇佑卿這話問得很認真。
許橙點了點頭,在他對面坐下,“我就隨便瞎寫的,有不對之處還望蘇老板指出來。”
她態度客氣,蘇佑卿心里涌起一團說不清楚的情緒,有些為之前自己在醫院說過的話后悔。
當阿蘭將這個本子拿給他時,說這是許橙給他的賠罪之禮。
他滿以為是懺悔書之類的,打開后便看到《霸王別姬》四個字,更加不屑一顧了,隨便抄段戲文就想打發他?
當他是叫花子啊!
可越往后看,越心驚!
《霸王別姬》雖然是大家都耳熟能詳的故事,可這戲文臺詞卻不是他以前唱過的版本,而是他從未見過的,且句句精煉,發人深省。
讀第一遍時,感覺也就是輕微的震撼。
讀第二遍時,恨不得拍案叫絕!
他如今雖然沒有敵手,但新戲的效果不如舊戲好,他為此也發過愁,還托人幫他寫新戲的臺詞,可那人寫的他也不滿意,總覺得沒有唱出人物的精髓。
但許橙給他的《霸王別姬》,完全的挖掘出了霸王和虞姬的真實內心,就連臺詞也都是為他倆量身定做,既有家國大義之情,也有愛情的纏綿悱惻。
最驚艷的便是虞姬在江邊和霸王自刎前的那段獨舞,是跳給心上人看的,也是最后的放縱和開心。
看完后,他眼角的淚水情不自禁的掉落,為霸王和虞姬的愛情而感動。
他當時就恨不得來醫院找許橙問問,可阿蘭說修改過后再約茶館見面,他只能忍住激蕩的心情,將這段《霸王別姬》看了不下十遍才動手修改。
改的并不多,也就是一些戲文臺詞需要注意的地方。
蘇佑卿由衷的說道:“你寫的很好!之前我的言語多有不當之處,還望見諒!”
許橙笑道:“過去的事情從今天起就翻篇啦!我寫的這段戲文就當是給春暉班造成傷害的一些小小的彌補。”
蘇佑卿看向她,“這個新戲可不是小小的彌補,而是目前危局的雪中送炭。”
他這幾天已經想過了,《霸王別姬》就定為下個月的新戲,到時候一旦開唱肯定會成為經典之作!
許橙眼睛亮了亮,果然她選這個故事選對了!
“你也很喜歡這個故事啊!”
“我很喜歡你的改編。”
“哈……喜歡就好。”
許橙有些訕訕的撓頭,其實這個改編她是用了自己穿越的金手指,大部分臺詞她都是借鑒來的,咳……說來慚愧啊!
蘇佑卿對她是愈發刮目相看,說出自己今天來的另一個意圖,“以后我能邀請你為我們戲班寫新戲嗎?酬勞多少隨便你開!”
許橙心里頭打了個響指,BINGO!她的第一桶金就要來了嗎?
心里雖然歡喜,但面上卻忍著,“蘇老板這話言之尚早,不如等《霸王別姬》開場后看看效果再定?”
蘇佑卿卻很堅持,“不用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作為春暉班的班主,如果連這點判斷能力都沒有他如何當這南洲三省的獨一無二的角兒?
許橙頓時喜出望外,若能和春暉班達成長期合作的關系,以他們在南州三省的名氣,那她就不愁賺錢了呀!
她走的這一步路果然是對的!
“我們還是先來聊聊臺詞有哪些需要修改的。”
“好。”
許橙離開醫院去茶館見蘇佑卿的事情很快就傳到裴西宴的耳朵里去了,他臉色黑如幕布,所到之處均黑云壓頂,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陳副官這幾天是戰戰兢兢,自從那天督軍抽空去醫院回來之后便這樣了,他那天回來得很快,也不知道是和許小姐發生了什么事情,回來后整個人陰沉可怖,審訊犯人的時候差點沒把人直接嚇死。
他還悄悄問過十二發生了什么事,結果十二也不知道,包括孟醫生在內都是一臉蒙蔽。
然后今天就傳出許小姐離開醫院和春暉班的蘇老板約會之事。
許小姐這是在老虎嘴邊拔胡須吧!!!
膽子也忒大了!
裴西宴聲音寒涼如霜,“聊了些什么?”
十二額頭上冷汗涔涔,”許小姐和蘇老板在包間內,聽不到里面在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