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妖妖:
薄戰偏過頭,正好看到她氣鼓鼓的臉頰,特別像一只河豚,讓他腦海里久違的浮現出了一個好哭包的樣子。
他干脆拿出習題冊轉移注意力,可腦海中的畫面卻像是中了毒似的趕也趕不走。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想起記憶中早已久遠的小女孩……
上課鈴聲倏然響起,語文老師方玨拿著一沓卷紙進來,環視了教室一圈,本來還在竊竊私語的同學立即噤聲了。
方玨是他們高二(1)班唯一的女老師,也是脾氣最火爆的,外號“滅絕”,除了最后一個字同音她的本名,還因為她和“滅絕”師太一樣古板,不留情面。
她將手上的試卷遞給語文課代表,讓她分給每個組的小組組長分發下去,然后兩手撐著講臺開始總結上次模擬考的考試情況。
“都說咱們一班是全年級的精英班,60人里面有將近40個同學都是各科成績很優秀的尖子生,你們真的確定自己各科成績都很優秀嗎?語文150分的總分,咱們班的平均分是107分,而你們的物理平均分卻達到了108,是在打我的臉嗎?”
全班頓時安靜如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許鹿也停止了寫作業,其實這次的模擬考她壓根沒參加,她轉學過來的時候剛好錯過了,不過即便落了很多課程,她的語文和英文還是可以考高分的。
這兩門功課一直都是她的強項,基本每次考試都在140分徘徊。
“不是我說,有的同學偏科實在是太嚴重了!你就不能把花在數理化的時間挪一點過來?明明還有上升空間卻一直原地踏步不思進取,寫個作文就像寫公式似的干巴巴,你們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掌握理論知識的同時也要注入自己的情感進去加以潤色,你說對嗎?薄戰同學?”
許鹿還是第一次聽到有老師批評他,難怪班主任杜老師說他偏科,原來是真的!
她稀罕的同時還有些好奇他會做出什么反應,結果薄戰表情無波無瀾,也不知道他是不好意思故作高冷還是真的無所謂。
整個學校估計也只有滅絕敢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毫不留情的批評薄戰了,每一句都說到點子上,讓人不得不服。
薄戰情緒很穩定,但許鹿有注意到,語文老師點出的問題他有看試卷,也就是說他放在心上了。
精準打擊了幾分鐘后,滅絕便開始講題了。
許鹿發現,語文老師雖然脾氣火爆直接了點,但講課內容簡單易懂,而且沒有半句廢話,哪怕是開玩笑都是跟課本內容掛鉤的那種。
讓人一下子就記住了。
難怪叫滅絕,講課方式真的太絕了!
下課鈴聲一響,原本全神貫注聽講的同學們一個個癱倒似的趴在課桌上,仿佛終于結束了“酷刑”一般。
薄戰剛要戴上耳塞睡覺,就被滅絕點名了,“薄戰你跟我去辦公室一趟。”
說完,就率先走了。
薄戰雖然不是很情愿,但還是起身去了。
他離開后,許鹿就伸手戳了戳盛望的后背,盛望立馬轉過身來,“小鹿妹妹,找哥哥有事嗎?”
謝一陽踹了他凳子一下,“給我好好說話!”
盛望不爽了,“我他媽怎么沒有好好說話?謝一陽你皮癢了是吧?”
眼看著倆人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許鹿咳了一聲,“你倆能不能消停點啊!”
盛望回踹了謝一陽的凳子一腳,“讓你消停點沒聽到?小鹿妹妹都快受不了你了。”
許鹿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謝一陽一臉“我懶得理你”的表情轉過身去了。
盛望興致勃勃的半趴在許鹿的桌上,“什么事?”
許鹿朝薄戰的方向看了一眼,“薄戰他語文成績一直都這樣嗎?”
盛望點頭,“老大最不喜歡的就是寫作文,所以每次考試都是作文拉低平均分。”
許鹿:“……”
偏科還能每次都考全年級第一,那數理化生物的成績是得有多逆天啊!
盛望又說:“小鹿妹妹,如果老大不跟你組隊,你就跟我組隊唄!我可以教你落下的課程,比如物理化學這些都是我拿手的……”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再次打破了許鹿對他的看法,她一直以為盛望肯定是學渣,沒想到人家只是在尖子生學霸的班級里不夠優秀顯眼罷了,實際上放在普通班級里也是妥妥的學霸啊!
許鹿卻很自信的揚唇,“薄戰應該會答應跟我組隊吧!因為他偏科的語文科目正好是我的強項。”
盛望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小鹿妹妹,你這自信心有點過于爆棚了吧?戰哥……比你想象中的要難搞定多了。”
許鹿撇了撇嘴,“誰知道呢!”
她其實也不敢百分之百的打包票能說服薄戰,但她覺得可能性至少有百分之九十吧!
既然是學霸,那肯定巴不得自己的分數還能提高啊!
如果他抱著這樣的決心,那他肯定能答應和自己組隊。
盛望笑了,“小鹿妹妹你這是對戰哥一見鐘情?”
他聲音不大,最多也就同桌謝一陽能聽到。
許鹿搖頭,“……不是。”
我都喜歡年年哥哥十一年了,哪是“一見鐘情”能比的?
盛望樂了,“既然不是,那咱倆組隊不是更好?”
薄戰進教室的時候正好看見盛望趴在許鹿的課桌上跟她聊天,還笑得特別歡暢,也不知道是設么事這么開心。
許鹿連忙起身讓他進去。
盛望立即八卦道:“戰哥,滅絕找你去干嗎?”
薄戰睞了他一眼,“聊什么這么開心?”
盛望不過腦子的脫口而出,“小鹿妹妹她說沒有對你一見鐘情,我就想著邀請她和我一起組隊……”
薄戰尾音上揚,“嗯?”
空氣中瞬間彌漫著一股尷尬又危險的氣息。
許鹿抄起桌上的課本就要打盛望,“喂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呢!我哪有……”
盛望剛要張嘴就看到老大那張凍死人的冰山臉,頓時啞巴了,有種“完了!我好像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