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當場昏迷倒地,柳如煙嚇得許久才喊了出來,撲上去的時候被杜盛霆一把拉住,“別管他,老子今天看著他死。”
最終,還是杜越和霍悠悠喊來醫護人員把杜飛抬去了搶救室。
杜飛搶救了好幾個小時,若說杜盛霆和柳如煙真不擔心那是假的,但是,這事兒,他們兩口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就是他們給馮梓鳴下跪也無濟于事,這種事別說放在當時當地了,就算是放在柳如煙的前世也是無法原諒的罪刑好么!馮雁鳴給警局打電話自首,電話被柳如煙搶下來了。
杜盛霆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如果馮雁鳴自首坐牢,那警局也是要調查取證的,如此一來,杜飛強/暴馮家二小姐的事情還是會被查出來,杜飛還是要坐牢。
那他這個區長競選徹底就沒戲了,再等又是三年有余。
三年后的吉隆坡會是什么樣子的,誰也不好說。
杜盛霆和柳如煙其實也沒想好,如果不讓杜飛坐牢還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彌補馮家和馮梓鳴。
可關鍵時候,馮雁鳴拔刀刺殺杜飛這個環節完全是他們倆人沒有想到的。
這也是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
這種事情放在大多數人家女兒身上就忍了,畢竟沒有幾個女人愿意把自己被人下藥迷/奸這件事情暴露于大眾面前,那般等于比殺了她還要殘忍。
柳如煙想拖延時間,想和馮家協商,私了這件事,可是,眼下絕對不是談這件事的時候。
杜飛能否救活過來還不好說。
而馮梓鳴在馮雁鳴的提醒下,找了給她做了診斷的醫生買避孕藥。
這兩家在這一帶都是得罪不起的,但她還是給馮梓鳴開了藥,并告訴她,不一定有效果。
那個時候還沒有事后避孕藥的那一說。
杜家人都守在醫院等結果,馮家只留了個管家等著,其他人都回家了。
幾個小時后,馮家得知消息杜飛沒死。
就是捅得挺嚴重的,這次怕是要在醫院住一陣子了。
同樣在杜越辦公室里踱著步子的杜盛霆得知杜飛沒死的消息后,竟然笑著對柳如煙說,“馮家大小姐也是沒有下死手。
她也就是給杜飛那混蛋點教訓而已。
不然,捅死他分分鐘的事情。”
柳如煙瞪了眼杜盛霆,“你就這么巴不得他死?
哪里有你這種親爹的,真是的。”
杜盛霆,“還不是被那混帳玩意給氣的。
真是氣的拿他沒有辦法了。”
杜盛霆知道現在柳如煙的心還在空里懸著的,所以,他也不敢當著她的面把話說太狠了,免得這個女人又要跟他鬧離婚。
柳如煙來吉隆坡這幾年里,和杜盛霆的好多觀點都無法統一,倆人經常爭吵的結果都是以柳如煙的一句離婚結束。
這兩年稍微好點了,杜飛又開始久病重犯,倆人又開始為了杜飛爭吵個沒完沒了了。
杜盛霆和多數父親一樣,只要柳如煙一護著杜飛,向著杜飛說話,他就罵都是柳如煙給慣出來的毛病,慈母多敗兒,這句古話就成了杜盛霆罵柳如煙的常用語了。
柳如煙跌跌闖闖就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被杜盛霆拉住,“你干嘛去?”
柳如煙瞪他,“你是巴不得我兒子去死的人,我可是心疼他的很。
我要去看看飛兒去……”“哎呦喂,你看啥看了,才做完手術,沒聽悠悠說還在重病觀察室觀察的嘛!麻醉還沒過去,人還是糊涂的。”
柳如煙好歹也是半個醫生的,她搖頭,“不行不行,我的去看看。
這一般情況下手術一結束麻醉就過了,要不得太久,時間太久醒不來,那一定是有問題的。”
被柳如煙這么一說,杜盛霆也心慌的不行,和柳如煙一起去了重病觀察區。
重病觀察間是不允許家屬探望的,進出都得消毒,眼下杜家的人只有杜越可以進出傳話代勞。
柳如煙現在已經顧不得關心別的了,她只一門心思的關心杜飛麻醉過了沒?
有知覺嗎?
能認得人嗎?
杜越聽的蹙眉,“哎呦媽,您也是半個大夫了,這怎么分分鐘就犯了常識性錯誤了呢?
大哥他傷的是肚子又不是腦子,怎么會不認識人了?”
柳如煙,“那可不一定,你趕緊告訴媽媽到底醒來沒有?”
霍悠悠掐了一把杜越的手背,杜越這才呲牙咧嘴道,“醒來了。
眼睛睜大的跟牛眼睛似的,哪里像個被開過膛破過肚的人了。”
柳如煙等著杜越,嚴肅道,“你可別騙我,我告訴你。”
杜越,“人命關天的事情我騙您干嘛了。
真沒事。”
杜越語落,霍悠悠就拽了拽柳如煙的衣袖道,“媽,您過來我跟您說個事兒。
大哥沒事,我剛剛進去了。”
“馮家二小姐好像又被送來醫院了,就在婦科呢!怎么辦?”
霍悠悠趴在柳如煙耳邊低聲道。
柳如煙嚇得臉色一白,心里咯噔好幾下,“你聽誰說的,還是看見了?
知道什么情況嗎?”
霍悠悠,“我剛去偷偷打聽了下,好像喝了避子湯,小腹忽然痛的厲害就又送來了。”
柳如煙蹙眉,這個張筱雨,還真是有她的啊!竟然這都想到了。
說起來柳如煙也是非常氣惱馮沉舟和張筱雨兩口子了,就那么看不上他柳如煙的兒子,非要鬧出人命來么!柳如煙也開始只顧自家門前雪了,擺手道,“不管了。
就當你什么都沒聽到。”
知道了又如何?
她去又如何?
這種混賬事情,身心受傷害的人定是馮家二小姐,她作為女人理解,可她也眼下也沒有彌補的辦法了。
一切只能等杜飛康復了再說,人家馮家非要上法庭,那他們也沒有法子了。
原來是馮家人回去后,張筱雨第一件事情就親手給馮梓鳴熬了一碗避子湯喝,等于馮梓鳴是中西避子藥都喝了,后半夜就小腹絞痛又送來了醫院。
馮梓鳴這邊打了幾瓶點滴后就沒事了。
她人其實內心是及其奔潰的,可非要裝作鎮定堅強的樣子來,所以,身心極度緊繃的情況下又吃了那么多藥,這會兒,加了少量鎮靜劑,得讓她好好的睡一覺才行。
接下來這些天,杜馮兩家的氣氛都很緊張。
馮梓鳴閉門大睡了十多天,不出門、不吃飯、不見人,特別是不愿意再見男朋友史航了。
馮雁鳴自責也罷,提刀刺殺杜飛也好,可這都只是解了下她的一時之氣,根本解決不了對馮梓鳴造成的傷害。
杜飛出院的第二天,馮梓鳴出門了,這才洗漱打扮吃飯,她最終還是按照她的想法走了法律程序。
開庭那天只有法官和杜馮兩家的人。
被審判的不光是杜飛,還有那天參與綁架馮梓鳴且給她下藥的所有人。
馮梓鳴在上訴書里還加了杜飛打馮雁鳴,致使馮雁鳴耳朵傷殘的一條。
如此一來,按照當地法律流程和規則,杜飛被判了八年,其他同犯被相繼判了三到五年不等。
馮雁鳴沒有找律師,全程自己給自己辯護,直到最后,法官一錘定了結果,杜飛也沒有為自己辯駁,他的那幾個同犯已經把全過程招了,他沒有翻盤的機會。
柳如煙當庭反對不服這個判決,她認為八年對杜飛判的太重了。
而馮梓鳴幾句質問,柳如煙和杜飛的律師都啞口無言,最終還是維持了原判。
庭審結束,杜飛被押走,他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而杜馮兩家也沒有任何交流的各自還維持著體面離開了法院。
杜家的私人接待廳里。
一位身穿西裝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對杜盛霆和柳如煙說,“先生、夫人,你們也不用急,眼下剛剛判了不好活動,畢竟馮公在這邊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鄙人建議,大公子在里面先好好改造一段時間,爭取立功減刑。
后面,就好辦了。”
杜盛霆點頭,“嗯,我也覺得要讓他吃吃苦頭再說。
那混賬以后就有勞您了,不過,您記住了,不要特殊照顧他,這老臉丟也丟了,那就得讓他有改變才行。”
杜盛霆拍著自己的臉扼腕道。
這個結果,就這么被杜盛霆默認了,不然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