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外面一陣鬧哄哄的聲音,馮雁鳴推一把歐陽壹南,“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你坐著別動。”
然而,馮雁鳴還是被歐陽壹南握住了手腕,“不用。
外面有安易。”
馮雁鳴心底已經一片兵荒馬亂的悲涼了,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杜飛來了。
其實,她心里清楚,回到吉隆坡,她的身后一直有人跟蹤。
她知道是杜飛的人,可她也沒有辦法去質問他。
問了,最好的結果就是,他說為了保護她和念念。
那最壞的結果就是倆人大吵一架。
馮雁鳴身邊最親近的人隨從人員就是彥光和小薇了。
今天出門,她特意支開了小薇,以讓她幫母親在家里照看念念的名譽支開了她的。
她只帶了彥光出來的,彥光怕是在樓下就被人給控制了吧!果不其然,門一腳被人踹開,接著就是滿臉、滿眼都是殺氣的杜飛走了進來。
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在了歐陽壹南的額頭上,“能讓你活著在這里治病,可你非要跟我過不去。”
歐陽壹南此次只帶了安易一個人,他再怎么能打,赤手空拳的他也不是杜飛那些帶槍保鏢的對手啊!這地方說起來也是對槍支管控嚴厲的很,可那都是看要對誰了。
像杜家這種來的時候就帶了那么龐大私家保鏢的商業家族,槍支對他們而言是必需品。
歐陽壹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杜飛的眼睛道,“杜大少爺,別沖動。
不要以為這里還是多年前的秦城,你杜家就是法是天,殺人如草芥。
一槍崩了我不要緊,別給你老子惹上大麻煩……”“麻煩個屁的麻煩了。
你他媽的不知道她現在是我杜飛的女人嗎?
你一個活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兒的病秧子,禍害的她還不夠嗎?
少拿一些有的沒的來嚇唬我。
這里,杜家若是沒有點話語權,還能有那么多華夏人的容身之地?
而你,歐陽壹南,如今只是一只落魄的狗而已,還以為你是那個昔日的將軍,誰都他媽的給你幾分薄面?”
“杜飛。
你太過分了。”
馮雁鳴怒視著的杜飛呵斥道。
杜飛的槍口還在歐陽壹南的頭顱上戳著,而他的眼神犀利的掃向馮雁鳴,嘲諷一笑道,“我過分?
我打擾你們倆狗男女的齷齪事兒了?
哦,看我這記性,就他這隨時都會掛的病秧子……”下一瞬,歐陽壹南已經擰住了杜飛的手腕,那槍口反對準了杜飛的額頭。
而此時的杜飛臉色很白,額頭一下子就浸出了一層薄汗來。
看得出他很痛苦。
馮雁鳴嚇壞了,大叫道,“歐陽壹南,你把槍收起來……”馮雁鳴這么一喊,守在外面的阿北推門而入,“大少爺?”
杜飛的手腕被歐陽壹南已經扭的動彈不了了,可他還在大吼著讓阿北殺了歐陽壹南,后果他負責。
馮雁鳴瞪著阿北,“別聽他胡說。
帶他回杜家。
免得一會兒警察來了就麻煩了。”
“慢著。”
歐陽壹南這么一聲落下后,看向阿北,“人,你暫時帶不走的。”
阿北到底是不敢對歐陽壹南怎么發難的,不管他和杜飛什么仇什么恨,但他和他的家族都是為保家衛國立過汗馬功勞的。
歐陽壹南始終都是一副中氣不足的聲調,而杜飛此時嘴上沒有任何毛病,即使他手腕痛的動不得,但是罵人還是可以的。
“阿北,你他娘的再不弄死他,本少爺讓你們一群狗東西都給老子滾蛋。”
阿北看向馮雁鳴,用眼神向她求救。
馮雁鳴卻沒有如阿北所愿,而是問道,“我的人呢?
是不是把彥光也控制起來了?”
阿北不說話就等于已經默認了。
馮雁鳴看向杜飛,嚴肅的眼神盯著他道,“杜飛,我就問你兩句話,今天,當著你的手下咱倆把話說清楚了。
你信我嗎?
如果信,那就繼續第二個問題,不信,那就另當別論。”
杜飛抿著唇瞪著馮雁鳴,“老子不信你就不會連這張臉都不要了。”
杜飛的回答,其實馮雁鳴是不滿意的,但是,她不想在這么糾纏下去了,所以,她選擇性的不讓自己把他的回答放大化。
“好。”
馮雁鳴一個好字落下后又道,“那么,以后,凡事,你可不可以用一個成熟的成年人的冷靜頭腦處之?”
如果你每一次只要遇到他,你就這樣子,我是接受不了的,你這是對我的不信任。
我今天過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幫他把病因找到。
你今天拿著槍抵著他的頭暫且不說,你剛才那些混賬話是個正常人能夠罵出口的嗎?
什么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你罵他是落魄的狗,那么請問你是什么?
他又是因為什么落得今天這般田地的?”
“馮、雁、鳴……”杜飛咬牙切齒盯著馮雁鳴一個字一個字喊出她的名字后瞪著她道,“你什么意思?
你當著我的屬下就是為了替他討公道,質問我嗎?
你這般維護他,還要我怎么相信你?
人家那些窯子里的女人還敢作敢當立牌坊,啊……”歐陽壹南一腳揣在杜飛的小腹,他臉一白,直接彎腰倒下的瞬間被阿北扶住了。
“別管他,讓他就這么在地上趴著。
把你們家杜老先生和老夫人請來這里領人。”
歐陽壹南依舊是平平的聲線對阿北他們說話的。
杜飛還是怕他爹的,嚎啕咒罵歐陽壹南道,“歐陽壹南,老子要弄死你。
我告訴你,馮雁鳴,她嫁也的嫁老子,不嫁也得嫁。
老子寧可都他媽毀了都不讓你們如愿。”
歐陽壹南蹙眉,看向阿北,“還不快去給你們老夫人和老先生打電話,就說杜大少爺腦子出問題了,需要住精神病院。”
馮雁鳴一直抿著唇,眼神早都因為杜飛那句話而暗淡無光了。
但她的腦子還轉的很快的,她帶著念念回來到來回在吉隆坡和美國之間這么奔波著,流言蜚語,父母都扛下來了。
弟弟、妹妹都小,杜家如今在這邊才是如魚得水風生水起般的一家獨大。
杜飛和杜越雖然是雙胞胎,但是,倆人的脾氣和個性簡直是天壤之別。
如果真把這二愣子給惹急了,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人。
杜飛從來都是個做事不計后果的人,畢竟從小到大,他就是一方少帥,被人捧著長大的,大了也是我行我素,他怕過誰。
杜飛結交的人特別的雜,可謂是三教九流都有。
來橫的,歐陽壹南玩不過他。
馮家和章家更加拿他沒有辦法。
她已經二十六歲了,再也不是那個我行我素的馮雁鳴了,她要考慮大局。
大家在異鄉,其實都不好過。
她也不知道和杜飛怎么就稀里糊涂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當年本是抱著一個簡單的心思給他治眼睛的,可沒想到他的眼睛還真被她給治好了,可是,從那之后,杜飛徹底賴上她了,非要說是馮雁鳴給了他光明和希望的,他無以回報,只能一身相許了。
哎~馮雁鳴嘆了口氣上前,看了眼歐陽壹南,“把他的槍還給他吧!人交給我就行了。
勞什么神的叨擾杜伯父和伯母了。”
歐陽壹南蹙眉,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馮雁鳴,“馮雁鳴,你腦子了?
現在都對你如此,結了婚還不把你當一只螞蟻踩在腳底下?”
“歐陽壹南,你我今天的關系只是醫患關系,所以,不要摻和我的私人事情。”
馮雁鳴語落,蹲地上,握住杜飛被擰出問題的手腕,“我看看怎么樣?”
歐陽壹南踹了杜飛小腹那一腳,他是掌握的極好,所以,杜飛在地上趴了會兒就緩過勁兒來了,只是右手,手腕真的被扭出問題來了。
馮雁鳴剛一碰到杜飛的右手腕,他就抬起左手“啪”的一個結實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