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雁鳴還是被人用槍押著,可她半點驚慌害怕的樣子都沒有。
而顧一恒在指揮大家拆導火線的同時腦子里一直在想這個女娃到底是誰?
在哪里見過的?
忽然,顧一恒的腦子里一陣嗡嗡作響,熟悉的眼神,傲嬌的姿態,即使如此狼狽也部署氣場,聲音更加清脆,且帶著固有的狂狷氣。
滬上碼頭,馮家大小姐?
這怎么可能?
“報告顧長官,炸藥已經拆除完畢。”
一個士兵上前向顧一恒報告道。
顧一恒還在走神兒,擰著眉心沒有任何反應。
顧一恒的副官江城看出來他家顧長官走神了,便上前提醒道,“顧參謀,那個炸藥已經拆除完畢。”
顧一恒這才猛地回神,昂著下巴瞇了下眼睛盯著馮雁鳴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
馮雁鳴和顧一恒的眼眸對視著,“馮雁鳴。
十來天前在上海碼頭,我們見過面的。”
果然是她!顧一恒,“你怎么會在這艘船上?
又是怎么和他們在一起的?”
馮雁鳴,“這里人還活著,我只是點住了他倆的穴道,接下來就交給顧長官您了,至于我為什么會在這艘貨輪上,說來話長。
顧長官可以給我一套厚衣服和一雙鞋子船上嗎?
看在我替您解決了這么大一個麻煩的份上。”
顧一恒直接脫下軍大衣給江城,“給她披上。”
語落,扭頭看向一些等候命令的士兵,“你們誰腳小,把鞋子脫下來給她穿上。”
馮雁鳴“啊?”
了一聲擺手道,“算了算了,他們還要干活兒呢,沒有鞋子穿怎么行,我,我就先這樣子吧!”
馮雁鳴說著兩只白皙肥美的腳丫子往后縮了縮。
地上的倆暴徒被拖走,炸藥本是要丟進大海里的,顧一恒一想,擺手道,“算了,妥善處理帶走,說不定還可以炸死幾個小日本呢!”
江城辦妥一切后,附在顧一恒耳邊嘀咕了幾句什么。
顧一恒聽了唇角一勾看向馮雁鳴,“這里少了的東西是你吃了的?”
馮雁鳴這才想到了什么,忙點頭道,“是是是,是我吃的,不過顧長官放心,回頭我一定雙倍賠給您。
哦對了,我的衣裳還在你們一個箱子里。”
江城從一個士兵手里拿過來一包衣服,“是這個嗎?”
馮雁鳴,“嗯,是我的。”
顧一恒,“鞋子呢?”
他看著馮雁鳴的腳丫子道。
馮雁鳴繼續往后縮藏腳丫子,“掉,掉海里了。”
顧一恒了然,一挑眉道,“你還真是個人才呢!”
語畢,他看向江城,“先帶她到我的車上去。”
馮雁鳴光著腳,在倉庫的地上走幾步不是什么事兒,可是,從這里走到碼頭,再從碼頭走到車上,這細皮嫩肉的腳丫子怕是不行吧!江城對顧一恒說,“顧參謀,這里就交給屬下來辦好了,您還是帶這位小姐去車上吧!她,這沒鞋子怕是不好走路的。”
顧一恒蹙眉,“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干活。
搬完這些貨,我們就可以回營大吃一頓了。”
大家興致挺高,大聲回應了顧一恒的號召就開始搬貨了。
顧一恒看向馮雁鳴,“走吧!”
馮雁鳴就那么光著腳跟在顧一恒的身后往出口走。
倆人一路上身后跟著幾個護衛,出口已經有士兵給顧一恒準備好了更厚一些的大衣,此刻,雖然雨停了可還是很冷的。
顧一恒接過來的是棉大衣,他直接披在了馮雁鳴身上,問士兵有鞋子嗎,士兵們面面相覷,意思只有他們腳上有鞋子。
其實是有一批軍靴和帆布鞋子的,只是現在到底在哪里,不知道罷了!馮雁鳴懷里此刻還抱著自己的一套女裝,加上幾個不知情的士兵跟看見了鬼似的眼神和表情,這貨輪上竟然還有女人?
重點是這個女的怎么被搞成了這副樣子?
馮雁鳴次的頭發跟雞窩似的在頭頂混亂盤著,臉臟,是她自己抹臟的,為了安全逃離這艘貨船,她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的,關鍵是,她沒有穿鞋子,如此以來,看上去就更加凄慘了。
馮雁鳴推辭道,“不用、不用,我穿著大衣呢!還是顧長官您穿著吧!”
顧一恒抿了下唇,看了眼左右護衛道,“去個人把車子開近一點來。”
顧一恒語畢,彎腰直接把馮雁鳴給攔腰打橫抱了起來,“失敬了馮小姐。”
說著已經抱著人朝碼頭上的停車坪方向去了。
馮雁鳴并沒有大呼小叫的驚呼,只是愣了下而后就保持呼吸均勻,正好有那一包衣服擋在兩人的中間,才不會那么尷尬。
很快屬下就把汽車開了過來,停在了顧一恒的邊上,有人替他拉開了車門。
馮雁鳴被顧一恒放進了后座上,自己也彎腰坐了進去。
司機也不知道要怎么辦,盯著方向盤等候吩咐。
“車子開回原位置,等候命令。”
顧一恒吩咐司機道。
待車子停在停車坪后,司機先行下了車,在曖昧待命。
顧一恒拿了一條干凈毛巾丟給馮雁鳴,“擦把臉,干凈的。”
馮雁鳴擦了擦臉,這才將他們那艘郵輪上的事情說了一遍,而后根本沒有給顧一恒說話的機會就問他道,“聽說南城淪陷了……”“是的。
我們算是支援南城的最后一批北部戰區的部隊了,還沒到南城戰場就收到了南城淪陷的消息了。”
顧一恒道。
馮雁鳴看著顧一恒的眼睛,“那歐陽壹南呢?
他人現在在哪里?”
關于歐陽壹南和馮雁鳴的事情,顧一恒是那天碼頭一別后才只曉得,此刻,他盯著馮雁鳴看了會兒,一挑眉,“看來你是為了歐陽壹南才跑回來的啊?”
馮雁鳴,“當時輪船上情況很復雜,我不敢再回輪船了,真好看見了這艘貨輪就爬上來了。
你趕緊告訴我,歐陽壹南,他……沒事吧?”
顧一恒斂了下眉眼,而后才看向馮雁鳴,“你,最好最好最壞的準備吧!但也不一定。”
馮雁鳴猛地膛大了眼睛,嘴唇一抖。
“你,這話什么意思啊?”
顧一恒合了下眼道,“歐陽壹南當時是緊急情況下開了一架戰機上去的,為了掩護地面部隊撤退,后來,飛機是被炸落地的,可是……”馮雁鳴眼睛赤紅盯著顧一恒的眼睛,“可是什么,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