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兩天,馮雁鳴特聽話的按照歐陽壹南的叮囑按時吃飯,按時泡腳按摩,涂抹膏藥,晚上還要貼膏藥貼,可乖了。
白天,基本都是娟子陪著馮大小姐滿府邸的轉悠,大小姐可興奮了,畢竟在南洋長大的她沒有見過這種真正意義上的中式古建筑風的大宅子。
馮大小姐一個洋妞簡直就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里似的,覺著哪兒哪兒都新鮮。
歐陽壹南叮嚀過馮雁鳴,這宅子可以隨便由她逛,由她看,由她摸,但是,不能拍照,如果興致所至,倒是可以畫幾處別致的精致,不能畫整個宅子。
馮雁鳴什么人了,看著一個天真無邪,還有些沒長大的幼稚單純,可人家腦子機靈的很,自然明白歐陽壹南能叮嚀的事情定是很嚴重的事情,出門不但不帶相機,還把相機給藏起來,藏很隱蔽的那種才放心。
那道威嚴的歐陽府大門對于馮雁鳴來說是極大的誘惑,大小姐什么時候被關在一個地方這么久過了,只是,她現在似乎也一夜間給長大了,不再做哪些真的很幼稚很單純的事情了。
比如,翻墻爬窗跑出去的事情。
這里不是南洋,更不是馮家,她不敢真的無法無天的胡來。
娟子打聽來的消息是,五姨太被放出來了,其他的姨太太和往常一樣,照樣是早上去云苑陪夫人吃早餐聊一些當下的時局和時髦,若是夫人高興,她們呢就在聊一些哪家的姨太太或者夫人小姐和那些名流雅士的分流韻事,博得大家掩唇一笑。
上午,姨太太們若是沒有什么大事情要做基本都是在各自院子里賞花,插花,三姨太和四姨太喜歡做刺繡,五姨太是個麻將謎。
下午,姨太太們基本都出去活動,這幾日街上不太平,府邸又出了刺殺事件,姨太太們被李倩蕓限制晚飯時間必須回來。
牌局可以約在府邸。
歐陽少卿不在府邸,歐陽壹南也不在,但是,自只有馮雁鳴知道歐陽壹南每天晚上都會回來,且就住在她的隔壁。
李倩蕓依舊表現出對馮雁鳴一副愛屋及烏的態度,只要她沒有危險,隨便她在宅子里晃悠。
馮大小姐聽完小娟子零零碎碎的一些八卦后,仰頭望著那一樹清香的桂花“哦!”
了一聲道,“對了,這幾天怎么一直都沒見到壹菲小姐?”
從那天晚上在云苑分開后似乎就再也沒見過歐陽壹菲了,就連偶爾她去云苑給李倩蕓請安都沒看見過那位大小姐了。
二小姐和三小姐倒是每天晚上都會回來,哪怕再晚都會回來,聽幾位姨太太嘀咕的意思是夜班就回不來,可能是挨著她倆是歐陽少卿的女兒所以領導基本不給她倆安排夜班。
小娟子奇怪的看了眼馮雁鳴,“馮小姐不知道?”
馮雁鳴這才把目光收回來看向娟子,“知道什么?”
卷子說,“她被大少爺安排到空軍醫院上班去了,聽說那醫院才建成沒多久,醫生可少了,壹菲小姐過去就是個小頭兒了,可是工作挺忙的就必須住在醫院里才行。”
馮雁鳴還真挺吃驚的,“這,夫人也愿意?”
娟子擺手,“壹菲小姐呆家里除了惹夫人生氣就沒別的愛好了,夫人怕是巴不得她去住醫院里不回來呢!”
小娟子叭叭說了幾句后又道,“不過說來,夫人長時間不見壹菲小姐怕也是想念的,畢竟外面不太平,不過好處是壹菲小姐去空軍醫院總比她去那北平要好的多,大少爺肯定會看著她的,這倒是夫人最放心的。”
倆人此時待的地方是歐陽府一出僻靜的園林,院子里全是各種樹木,這個季節桂花和欒樹花開的最熱鬧。
姨太太們或許在這里賞花多年早已經膩了,所以,馮雁鳴好奇這么美的園子竟然就只有她和娟子倆人,不遠處幾位園丁在修剪枝葉,也有人在給矮一些的花花草草澆水,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似乎沒看見她們倆大活人似的,頭都不抬一下的只顧專心做他們的事情。
馮雁鳴好奇,看向小娟子道,“他們都聽力不好嗎?”
娟子先是一愣而后才捂著嘴巴笑道,“哪里有那么多耳朵不好的人了?
小姐還真把這歐陽府當成慈善堂了呢!他們都是粗使下人,看見府邸的女眷哪里敢抬頭沒事的盯著看,這府邸的規矩又不是用來當擺設的。”
馮雁鳴好奇,“這都什么年代里,這里還有這么落后的規矩?”
娟子,“那可不,再什么年代,規矩就是規矩,下人就得有個下人的樣子才行嘛!我以前也是和他們做一樣工的,也是和他們一樣的。”
馮雁鳴對于娟子的愚忠表示無語,但她同時也是嫉妒歐陽壹南的,那么“壞”一個人,竟然看人的眼光如此毒。
娟子以前是干這些活兒的?
這還真把馮雁鳴給驚著了。
不過像娟子這種固執的家伙,一般人都是不愿意用的,覺得她不懂變通,反應遲鈍,可是歐陽壹南卻如此信任她。
“哦對了娟子,你是怎么到歐陽壹南院子去的?”
馮雁鳴問道。
娟子似乎做了個遲鈍的反應后才說道,“說來也是因禍得福了的,記得那次我沒有按時做完大姑姑安排的活,被罰不給吃飯,什么時候做完事情什么時候才可以休息吃飯,那時候是夏天可熱了,然后就給暈死在了花田里,正好被大少爺看見了。
就這樣去了大少爺的院子,從掃院子,澆花什么的開始,去年才可以進屋做事的。”
馮雁鳴聽的可認真了,“那看來你們大少爺還是你的恩人呢?”
娟子點頭,“那可不,所以,我必須把大少爺的事情做好。”
馮雁鳴不想跟這丫頭討論這些,便道,“那你家大少爺的院子在哪里?
咱們過去看看?”
她還真挺好奇那位大少爺的私人空間的。
娟子搖頭,“去了咱們也進不了大門的,大少爺的院子四十八小時輪流換崗的那種,閑雜人等根本無法接近。”
馮雁鳴,“他人又不在,看那么緊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