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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吟得知自己懷孕的消息已經是幾個時辰后了,她從起初的驚訝到后來的驚喜,足足用了許久才轉換過來那種呆萌又遲鈍的表情來。
她確實和霍繼堯夜夜笙歌了一陣子,可她從來都沒擔心過懷孕這件事情,畢竟那次后,她可是被母親帶著看過很多名醫的,都說的大抵相同,怕是很難懷上了,其實,在葉子吟看來,人家只是不想打擊她們母女罷了,她知道自己身體當時受了怎樣的罪,估摸著一定是這輩子都不能再做母親了的。
這個驚喜來的有些突然,葉子吟真的不敢相信,追著那位由顧天麟指定的軍醫問了許久,直到將那人給問的不耐煩了,她才罷休。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個比較偏僻的村落,但是很大,是盆地,整個地勢很隱蔽,但是沒有刻意去遮掩,除了葉子吟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顧天麟的那句,“剛從臨時醫院和校場回來,就急著過來看看你,今天感覺怎么樣?”這樣的日常問候,搞得他跟孩子他爹似的上心。
葉子吟只是聽過那臨時醫院里住著很多傷殘將士,校場似乎在緊鑼密鼓的大練兵,似乎,北地的丟失和大敗并沒影響這里的一切。
但是,葉子吟從來沒見過那臨時醫院,也沒到過那校場,聽說方圓幾十里,對她是自由的,其實,她也沒走出過方圓幾里地。
到處都是山丘、樹林,河流,房屋、耕地,稍微走遠點可以看到農戶在耕作,可以看到牛群和羊群,就是看不到任何街道和店鋪的影子,她一直好奇這里的人難道從來不和外界接觸嗎?他們難道從不趕集、進城嗎?
葉子吟自從被查出懷孕后,顧天麟就給她安排了專職的大夫和護士,他們會定期過來給她做檢查,但是,沒有人跟她聊孕育、生娃之外的任何事情。
伺候子吟的那個小胖妞小紅更加嘴嚴,什么都不肯和子吟說,倆婆子是給他們做飯、洗衣服的,別說問點什么情報了,倆婆子說話,葉子吟都聽著費解,完全聽不懂她們倆在說什么。
可讓葉子吟更加不解的是,她的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舶來品,基本都是顧天麟身邊的新副官連城送來的,偶爾也會是顧天麟親自送來。
顧天麟之前的副官王卓楠,葉子吟從來這里就沒有看見過他,她也不敢問顧天麟,畢竟那么一場大戰,死了那么多人,王卓楠之前對顧天麟可是形影不離的,如今,他大難在即,王卓楠卻不見了蹤影,葉子吟只有一個想法,怕是戰死了吧!
這天,葉子吟在小紅的陪同下在附近散步,她們倆人一直走到了一出田埂,葉子吟是從來沒見過莊戶人家耕地種田的,覺得挺有意思,便坐在田埂的石頭上看人家在下面干活兒,他們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和小孩兒,說說笑笑很是熱鬧,可是,葉子吟卻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當地的方言特別不好懂,但只是除了葉子吟聽不懂外,其他人似乎都聽得懂,比如,小紅還跟他們喊話,開玩笑呢!
鋪的,葉子吟看向小紅,“小紅,你教我說方言吧?”語落,她從手腕拿下一個鐲子塞進她手里,可憐巴巴的看著她,“教教我吧!不然,我平時一句都聽不懂,看著你們說說笑笑的,我跟個傻子似的。我知道小紅最好了,你就教教我嗎?”
小紅搖頭,“鐲子就不要了。”語落,她四處看了看道,“不是我不教您,其實這里的方言很好學,您這么聰明,定是很快就學會的,可是沒有我家少爺授權,我可不敢擅作主張給您教方言的。”
葉子吟笑的眉眼彎彎的,“咱倆都不說,他怎么會知道,我學會了方言又不當著你們家少爺的面說,他不會知道的。”
小紅噘嘴,“那您學這方言干啥子嗎?”
葉子吟指了指那些耕作的農戶,笑的一臉璀璨,“我也想聽他們在說什么嗎?覺得他們好開心的樣子呢!”
看著他們每天在泥潭里打滾,赤腳,挽著褲腿,還笑的滿口白牙的,葉子吟很好奇,到底是有什么開心的事情讓他們那么開心的?
那學會方言,除了好奇當然重點是,她想知道這里情況,周邊是什么情況,外面是什么情況。
反正小紅軟硬不吃,就是不打算教葉子吟說方言,她也不再糾纏她了。
傻坐了一會子后,葉子吟忽然指著那些農戶手里的秧苗問小紅,“小紅,他們手上拿著的那綠色的東西是什么呀?”
小紅一愣,跟看傻子似的眼神看了葉子吟一會兒才想起她是大城市里富豪家的大小姐,便道,“是秧苗啊!我們吃的大米就是那個綠色的東西長大長高變黃后,產下來的哦!”
葉子吟驚的眼睛瞪得多大,“我們吃的白米飯就是這樣種出來的?”
小紅點點頭,“是啊!您沒見過吧?”
葉子吟點頭,“確實,沒見過,這是第一次見,你若不說,我都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
原來先生教的“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是這么回事?
曾經的葉子吟根本不知道人間疾苦和辛苦、心酸為何物啊!
忽的,葉子吟看似看著那些勞作的農戶,話卻無意問小紅的,“小紅,你跟著你家少爺有些年了吧?”
因為無意,反而,大家都比較放松,比較小紅也只是一個比葉子吟年紀小了一兩歲的小姑娘,沒那么多城府的。
因此,小姑娘點點頭道,“我十歲就在大帥府里當差了,算下來有五六年了吧!”
葉子吟一愣,但是,她沒有做出任何的反常和驚訝,繼續盯著田埂里插眼的人,“哦”了一聲,“那確實時間不短了,難怪你對你家少爺那么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