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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塵這一路確實是艱難重重才抵達了江北的葉家,可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了。
事不宜遲,沈墨塵直接被葉子吟帶去給葉夫人瞧病,沈墨塵的大名不敢說可是海內皆知,可醫學界基本都聽過他的大名,中西醫貫通的人才,他此次來給葉夫人親診,是他們葉家的榮幸,加上有江北大帥府的軍車保駕護航從機場接到葉家,誰還敢阻攔他。
葉子吟輕松帶著沈墨塵進了葉夫人的臥房,經過仔細診斷,又加上葉子吟聽了柳如煙的提點后對廚房進行了盤查,講真,葉子吟對母親院子的下人和廚房,一番盤查下來,她后背涼颼颼的,總覺得這身后隨時都有幾十雙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沈墨塵的到來,原先葉家給葉夫人請的大夫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雖然,他們暫時還沒有在藥品上動手腳,可到底是已經拿了三夫人的好處的,如若被沈墨塵說了實話,那么,他們幾個必死無疑了。
畢竟,他們沒有說實話,用的藥品也不是治病的藥,只是維持延續葉夫人壽命的,主子說了,不能讓人忽然死掉,如此,定會引起懷疑。
可葉家三夫人和女兒做夢都沒想到,大夫人的兒子馬上就回來了,他們的計劃已經是算好時間的,即使葉紹桓得知母親生病,沉船回國,那也得一個多月才可以抵達上海的,可誰知道他竟然會大膽到坐飛機回來。
三夫人和女兒自打得知葉紹桓在回來的路途中,整天祈禱葉紹桓飛機墜毀,最好,可是,到了這個關鍵時刻,他們也搞不清楚,葉紹桓如今到哪兒了?
葉清瀾見完白云錦后找了個地方換了衣裳后去了葉家,假裝惆悵的去見了葉夫人,面上難過的摸著眼淚,心里已經笑得好不爽快,終于看到了葉夫人眼底的恨意和想說什么有無法說出口的憤怒,太暢快了。
可葉清瀾和母親回到他們三房的院之后,三夫人還是屏退了下人,房間只留有她們母女,三姨太嘆氣道,“你那邊可有二公子去滬上接那個野種的消息?”
葉清瀾搖頭,“沒有,媽,你是知道的,我如今的處境并不比葉子吟好到哪里去,所以,為了不生出旁的枝節來,我基本上和二公子是不往來的,但是,他曾經說過,不管是他和霍東成誰做了這江北的繼承人,我都不會受到半點委屈的,他也是很照顧我的,但是,畢竟……如今是叔嫂關系,可有一點變化,我很好奇。”
三姨太拍著女兒的手道,“說吧!遇到任何自己拿不準的事情都不要盲目下決定,要冷靜思考,權衡利弊后再做決定,如若實在不行,不是還有我這個娘了么!”
葉清瀾想了想,便道,“娘,我這陣子忽然覺得二公子變了,至于什么地方變了,可又完全的說不上來?但是,總覺得他一直在躲著我,且對我的態度和之前完全不同了。”語落,葉清瀾看向母親道,“媽,您說,是不是我太敏感了?”
三姨太也是苦想了許久才緩緩道,“你有這個警覺性是對的,說明,我的女兒長大了。”三姨太語落,打量了一番葉清瀾后才低聲道,“你和東成……如今處的怎么樣?”語落,三姨太斂下眉眼,嘆口氣道,“有些事情可以人為改變,有些事情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得的,所以,你和東成得趕緊抓緊時間要個孩子。
霍家那樣的家庭和我們葉家一樣,嘴上喊著新式家庭,實際上子嗣比什么都重要,霍家向來就男單薄,你可別給了別人空子。”
葉清瀾有些話是可以跟自己母親說的,但是,有些話,她覺著無論如何都是說不出口的,可那葉家三姨太劉氏什么人了,怕是早都看出女兒和霍東成之間的問題了吧!
葉清瀾覺著無論如何她都不如自己的母親,母親雖然嫁給父親的時候只是個三姨太,可也是被父親寵了這么多年的,她不得不佩服母親在對付父親方面很是有手段,可,母親和父親的情況終究于她和霍東成的情況不同,這點她心里是有數的,所以,有時候也急不得,無論如何,如今的她失了什么,敗了什么都不打緊,大不了換個法子再來一遍,可沒了霍東成,她便真的就完蛋了。
葉清瀾跟葉子吟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葉清瀾從小被劉氏給貫穿的思想都是,女孩子家的讀再多的書都沒有用,只有嫁的好才是真的好,所以,葉清瀾只讀了私塾就在深閨中養著了,倒是這幾年江北西式風化嚴重,劉氏便覺著自己的女兒也要與時俱進,便讓兒子給葉清瀾尋了門路去了外國的一家女子教會學校,學習了些新式禮儀和一些西式餐點,舞蹈之類的,正好就用到了剛回國的霍繼堯身上了。
而葉子吟不同的是,葉夫人對她的管教是完全的大家閨秀式教育,但是,讀的學校全都是新式學堂,新鮮事物從不拘著她,但就是一個要求,女孩子要自珍、自愛才可以被人愛。
葉夫人也有教育失敗之處,便就是一想不想讓女兒知道大家族里那些看不見的腌臜之事,不要讓她對葉家后宅知道太多,以此,以為是對女兒的保護,其實,無憂無慮的長大也害了她,使她單純的被葉清瀾耍了這么多年,最終,結果如此之慘。
葉清瀾笑著點頭,“媽,我知道了,我和東成會越來越好的,您就放心吧!可現在我最不踏實的是繼堯去上海接四哥,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媽,您說,他這是真的去接人呢?還是……”
劉氏想了想,“這個暫時不重要,你四哥他就是回來也無濟于事,大太太的病可不是什么好病,誰來也治不了她。”
葉清瀾向來對自己母親佩服的很,便道,“媽,您就跟我透個底,這事兒,把握多大?我都把訂金給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