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文!
等她看清楚撞的人是霍劭時,蘇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有病啊,站在后面不出聲嚇人呢。”
“我沒病。”霍劭沉著聲道,“我跟了你很久了,是你沒發現。”
“你跟了我很久了?”蘇卿心里隱隱浮現一絲不祥的預感,“什么時候跟著我的?”
“村會結束后。”
“……那我后面和老村長嬸娘的對話你都聽見了?”
不怪蘇卿這么問,霍劭是習武之人,聽力自然不是尋常人能比的,他剛剛如果真的也在祠堂,還真有可能聽見她和別人說了什么。
霍劭沒有說話,只是盯著蘇卿,眸子隱隱浮現奇異的光芒,仿佛看到了獵物一般,看得蘇卿心驚膽顫的。
她后退了一步,警惕地望著他:“你想干什么?”
“我想……”
“你什么都別想!”霍劭剛一開口,蘇卿就迅速地打斷了對方的話,眼底閃過被抓包后的窘迫,故作兇狠地警告他,“不管我說了什么,那都是我胡謅的,你只需要當做沒聽見就好。”
胡謅的?
霍劭眉頭不覺蹙了起來,如果真是胡謅的,那她會為什么露出剛才那般嬌羞的表情?
蘇卿可不管霍劭怎么想,她迫不及待地轉身離開了,而霍劭一言不發地緊跟在身后,任憑蘇卿怎么驅趕他都不走。
宗堂給了葛洪甲三天的時間收拾東西從葛心柔爹爹的房子里搬出來,可是蘇卿知道,葛洪甲絕對舍不得就這么放棄這間屋子,連著三天都舔著臉找蘇卿,試圖以親情軟化她的心。
蘇卿不是葛心柔,她這三天時間里厚著臉皮帶著祎祎住在了老村長家里,又讓霍劭回茅屋看著,壓根不給葛洪甲接近的機會。三天時間一過,她就請求了住在附近的長者陪伴自己走一趟。
葛洪甲就算是想耍賴,但除非他不在葛家村住下去,否則只會加重他現在的臭名聲。于是乎,他只好招呼自己的婆娘和孩子拿著包袱灰溜溜地離開。
但是葛洪甲長了個心眼,只帶走了一些碎銀子和幾套常穿的衣服,擺明了還想要再回去。
蘇卿又豈會給他機會,大手一揮,直接一股腦將他們的東西全都一件不剩的收拾了出來,又讓霍劭給他們送了過去,完全不給他們任何的情面。
時間一久,葛家村都知道阿混是蘇卿撿來的傻大個。
不少女人還很羨慕蘇卿,阿混雖然丑,但是高高大大的,又有一身力氣,這在農村可是香饃饃。甚至私底下那些農婦們干活閑聊時,已經認定了阿混和葛心柔私相授受,不清不白了。
蘇卿當然知道這村子里傳出的閑言碎語,說不定這背后還有葛洪甲一家子的影子,但她行事光明磊落,壓根不在意。
她在村子里挑了空曠的地方修了一個簡陋的游樂場,招呼村里的小孩兒來玩,沒事就做一些花樣稀奇的菜餅點心分給鄰里鄰居,哪家需要幫忙,霍劭和蘇卿也不會推辭,也都會幫忙,漸漸的,閑言碎語少了,夸贊倒多了起來。
祎祎被她送去學堂,說是學堂,其實就是村里一個上了年紀的教書先生家里,一共不過五六個小孩兒,學費也很便宜,一個月20文錢。
偶爾蘇卿也會去山里挖藥材,有了霍劭,她放心大膽地往深山走,每每采了好的草藥就會去鎮上換錢,而且只換給第一次幫助過她的那個老先生。
一來二去,雙方也就熟識了。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蘇卿出落得也越來越水靈,皮膚白皙光滑,雖說長相只能算中等,但氣質卻出塵脫俗,一點都不似尋常的農家女,因而她被神仙眷顧的事情也傳的越來越遠。
蘇卿看似溫柔大方,可唯有霍劭才知道她真實的一面是什么樣子,古靈精怪,眥睚必報,總是會不經意間顯露出傲慢和嬌氣。霍劭更喜歡私底下的她,一顆心也被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牽著。
如果不是突然出現的日常任務提醒她,蘇卿都快忘了離霍劭恢復記憶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幫助男主躲過敵人搜查。
“申宸予還沒走?”蘇卿不由地想起三個月前偶然碰見的那個危險的男人。
“我沒有檢測到反派的存在,可能是他下的搜查命令吧,畢竟男主的生死是個迷,人類不是有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嗎,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系統分析得頭頭是道。
蘇卿有些驚訝:“統統,你變聰明了!”
系統悲憤了,為什么宿主的語氣會那么的吃驚,它明明就很聰明!
蘇卿望著站在水田里體格高大男子,在陽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汗珠泛在他肌肉勃發的麥色肌膚上,足以讓女人看得臉紅心跳。對于這身材,蘇卿還是挺滿意的,到底是當大將軍的人。
霍劭察覺到蘇卿的視線,抬起頭朝著她看去,眸子微微瞇樂起來,無形之中在空氣中施加了威壓。
若是常人,或許會被這眼神看得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然而蘇卿不是普通人,微抬下巴,沖著他道:“過來!”
蘇卿的皮膚很白,被陽光一照更有膚如凝脂的感覺,櫻桃小嘴更是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尤其是她一雙波光瀲滟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他時,漂亮極了,也傲慢極了。
霍劭暗暗吸氣,微微握緊了拳頭壓住心底越發強烈的渴望,放下鋤頭朝著她走去。
蘇卿將干凈的毛巾遞給他,示意他擦擦身上的汗水,然后說:“我回來的時候,路過隔壁的村子聽人說最近有些人正在查來歷不明的人,應該很快就會到我們村子來了。”
“你害怕?”霍劭盯著蘇卿,問。
蘇卿輕哼了一聲:“是啊,畢竟你是我撿來的,我可不想惹禍上身。”
霍劭的眼眸掠過幽幽暗芒:“所以?”
“收拾收拾東西,回家了。”蘇卿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神色自然,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霍劭這些天腦子里會經常浮現一些零星的片段,即使做夢也會夢見不少戰場廝殺的畫面,他隱約有種直覺,那些都是他丟失的記憶。雖然還沒完全想起,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身份應該不一般。
這些,他都沒有告訴過蘇卿。
如今聽到蘇卿突然提到這么個事,他覺得那些人或許真的是來找自己的。那她呢,會不會把自己交出去,又或者趕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