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好事。”
“我,也被開除了。”
“我盡力了。”
“對不起!”
看著臉上還殘留著清晰五指印的保安,我說了句對不起,又掏出一疊錢送給保安。
我并沒有再讓其他保安為我通報,摸出電話撥號出去。
在索要到號碼后,我接連撥出三十次電話。
每一次撥號,我都等到最后傳來盲音才撥第二次。
隨后,我又編輯短信向對方號碼連續發送三十條短信。
再后我便自坐在車里,耐心等待對方的回音。
直至下午四點半,我的電話也沒響起,更沒有信息提示。
“我是童師!半小時不回我電話,別怪我翻臉無情!”
最后一條短信發送成功,我走下車心平氣和等到五點!
換上新電池開機,又過了五分鐘,我確定沒有回音回信,即刻步行上前。
橋頭多名保安如臨大敵看著我軟語相求:“先生別為難我們。我們打工的不容易。”
“我們上有老下有小。您要真過去,我們明天就得去要飯。”
我平靜散了一圈煙輕聲說:“我今天肯定要進去。要嘛你們放倒我,要嘛我放倒你們。”
保安們齊齊露出視死如歸的決然,手腕上攔在我跟前,大有一死了之的決心。
馬世凱胡一凡兩個守夜人推門下車,像兩頭獵豹走向我。
頓時間保安們面色大變!
也就在大戰一觸即發間,一聲清脆的喇叭自身后傳起。
“嗯?”
“童師。”
“你怎么在這呀?”
清冽如寒泉的女聲傳入耳畔,讓我微微一震。
雖然我未曾轉身,但那股最冷寒冬的臘梅清香卻已呼吸可聞。
回身過來,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株最白最冷最幽最孤獨最清傲的臘梅!
“冷月您好!”
站在我面前女子,是我曾經的戰友冷月!
依舊是那一蓬比墨汁還要黑亮的青絲,滿眼都是清冽的雪花白,呼吸可聞間,依舊是那最怡人的臘梅香。
還特老一人情尋找大窩凼,冷月代表天監和我一組,任務結束之后她隱入煙塵,我的命運也開始轉折。
“有多久不見了?”
“記不住了。”
面對死活也不要我過橋的保安攔截,冷月只是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話就讓我上了她的車。
那些保安們看冷月的樣子非常驚喜,也非常害怕!
“是不是奇怪我在這?”
“有點!”
進口迷你甲殼蟲車以二十碼的龜速行駛在蜿蜒的孤島上,連片的參天大樹遮蓋了陽光,只能透過樹木縫隙才能看到的湖面上吹來刺骨的風,像是在穿越時空隧道。
“我爸是冷劍。我媽是個鑄劍大學高材生。鳳凰女。白族。”
“我是個意外!”
“我還沒出生就被冷劍拋棄。”
“因為B超打出來我是女孩。”
“我媽沒能嫁入豪門,獨自撫養我。”
“我媽病死那年,我十五歲,白天念書晚上賣烤包谷。”
“我十六歲考進鑄劍,學的跟我媽一樣的專業。”
“十七歲,冷劍找到我。和我相認。”
“那時候的他意外負傷,沒了生育能力。”
“冷杰。我叔叔。他們家也只有一個女兒。”
“不管我認不認他,他都給我安排好了一切。”
“包括進總部,進紅三特密,再進天監。”
我暗里有些驚訝,腦速開到最大。
這種私密加絕密的豪門往事,冷月竟然會向我傾吐?
這其中……
有什么秘密?
冷杰我不清楚,但冷劍的名氣……
那可就太大!
北有王周,南有冷江!
冷劍,那是絲毫不亞于大鵬鳥的天蓬巨佬!
如果巨佬有段位,龍家和其他幾家都屬于故宮,王周冷江則是妥妥的二環。
怪不得冷月會有得起高僧嘎巴拉配虎牙天珠。
怪不得能在數月之間就完成從總部到天監質的飛躍!
看起來,冷月還是隱藏了實力。
要不然綜合比武她應該排在小龍子之后,妥妥的二號種子!
坐在副駕駛的我安靜的充當著傾聽者,并沒有說話。
冷月也似乎不在乎我的反應,自顧自的說:“綜合比武考完,我求我叔叔調我到方州。”
冷不丁的這話出來,我身子一震,偏頭望向冷月,極其錯愕。
“他沒答應我!”
我心頭暗地長吁一口氣。
“渾天儀計劃,我求我叔叔,他同意了。”
“我就跟了你。”
剛剛落回胸膛的心臟一下子再次被針扎躥跳起來,我的手也下意識的逮住門把手。
“和你一起的日子是我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
光字落音,甲殼蟲轉上斜坡。
西去的冬日陽光漫灑,層林盡黃,美不勝收。
車前車窗兩畔,湖面被大片金黃照耀,層層疊疊如錢塘浪潮涌來。
此時此景,山河瑰麗,風光旖旎,如詩如畫!
只是,這美輪美奐中,卻有凄寒的風吹來,掀起冷月瀑布般的萬千青絲。
夕陽殘照冷月最凄迷的臉,北風寒凍,又將冷月變成一尊最無暇最冰瑩的冰雕!
我靜靜看著這湖光山色的壯美,一時間找不到言語回應冷月。
“童師戰友,我們已經一百五十六天沒見了。”
暮地間這話冒將出來,我心頭又復狠狠跳動,有些難堪,
我抿著嘴,過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話:“都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