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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執劍人給你們臉給多了是吧?”
“都他媽不想想馬忠超在的時候,你們過的什么日子?”
話剛落音,戈立板著臉沉聲開口:“拒不執行執劍人命令,別怪我們天殺守夜人不講情面。”
此話一出,周大牙幾十個老頭全都變了顏色。
“第十執劍人,請你再等下,我們再開個會。”
這一次的周大牙總算是沒了剛才的囂張,語氣也溫軟了許多。
又過了二十來分鐘,集體會議有了結果。
“第十執劍人,我們需要你明確答復一個問題,吳王宮你是要賣還是要留?”
“要賣我們分多少?要留我們又怎么安排?”
這話又引來禿老亮怒發沖冠,卻被我嚴厲眼神制止。
“我不是敗家子。方州所有東西沒有一件是多余!”
聽到這話,老頭老太們看我的眼神也終于有了幾分敬佩。
周大牙深深盯了我幾秒,重重揮手扯破喉嚨管叫喚:“全體都有!”
“抄家伙!”
“砸——墻!”
我腳下的位置是一處占地面積超過八畝的現代化停車場。
就在瓊姬湖旁邊不足十米處!
不過這八畝地停車場只是某幢建筑物的一部分。
停車場盡頭,那一幢被參天大樹包圍的歐式酒店才是精髓所在。
這又是北岳給我爭取到的又一處價值巨萬的資產。
吳王宮!
距離瓊姬湖僅僅十米遠的大酒店。
原先的吳王宮是方州設置在瓊姬湖的干休所,這里名氣比不上西湖,但卻是方州又一個的金窩。
上世紀九七年,吳王宮正式開建,九九年裝修結束,在準備投入使用之前,方州劇變,吳王宮便自被封鎖,一直封到現在。
新世紀后,本地對瓊姬湖實施大改造,想要高價征拆吳王宮,結果就是那個人被自殺。
從那以后,吳王宮無人敢染指。
大改造后,歇業的吳王宮卻成為當地的一塊心病。
為了不妨礙觀瞻,當地只能在吳王宮周圍建起高高的圍墻和樹木用于遮丑。
高標號水泥封堵的鐵墻被砸出一條歪曲的口子,在姑蘇所眾多退休老頭老太的看押下,我們一行人屈辱進入吳王宮。
一步踏出,天堂地獄!
九米高墻外是花團錦簇綠樹成蔭美不勝收的瓊姬湖,高墻內,那就是慘不忍睹。
八年過去,曾經那些極好的裝修依然還保留七八分的高品質,只是地面卻是滿滿的耗子屎和污垢。
沒有水的滋潤,那些個名貴的樹木盆景全部干死,滿地都是殘枝敗柳。
花圃的野草瘋漲,墻壁上的瓷磚大塊脫落,墻面更是斑駁不堪。
各個會議室內的桌椅板凳看著依然完好,只是手一觸碰就全部掉皮。
最慘的廚房和餐廳,到現在還浸著一尺多深的積水,臭不可當。
五樓以上的套房和臥房情況稍好一點,除去為數不多的耗子瘋跑之外,大部分家具都還能用。
看完全部建筑再一層一層往下走,神州為數不多的高級造價師加總工程師高志祥嘴里頻頻叫喚著好和不錯,計算器按得飛起。
“十一層大概只要九十萬,十二層便宜,七十萬就能搞定……”
“頂樓沒兩百萬搞不起來。”
“最難的就是大廳和這一層了啊。”
“預估六百萬。”
聽到高志祥這只死蒼蠅的嗡嗡聲,我血壓又開始升高。
“照你這么說,我他媽還不如重新搞一遍裝修。”
“噯。重新搞一遍也不錯,最多三千萬就能成。問題是你有三千萬不?”
“還有吧?我要提醒你。咱方州園林山前期至少要一個億。你自己看著辦。”
我眼皮狠狠直抽搐,冷冷叫了句滾蛋,抬腳就走。
也就在這當口,葉布依費力推開一道大門。
我的余光閃落進一團黑影。
“哼。咱們執劍人什么都好,就他媽沒錢。”
“我這都是照著最低預算搞了……”
“沒錢就算了,還他媽不愿意賣資產,還他媽說方州的東西沒有一件多余……”
下一秒的時候,高志祥直直撞在我身上,抬頭見我面色悠變:“你不是走了嗎?”
“背后議論執劍人,扣他半月工資,再罰款五十。”
我對著禿老亮冷冷開口,推開高志祥步入房門。
這間房是整個吳王宮最大的一間會議室,面積足足超過八百平。
對著會議室正門口的墻上掛著一幅超大的山水畫。
畫片正中是一棵黑色的青松!
青松遒勁而張揚,松針又黑又粗又尖,即便被蒙塵八年,即便遠隔二十米,我都能清楚感受到這棵青松的雄健與彪悍。
在青松的對面是一處恢弘大氣的筆直的山壁,一眼看去,給人的感覺這闕山壁又高又險,叫人需要昂首才能觀摩其真容。
青松之下的懸崖峭壁上,點綴著幾株蘭草野花,又給人一種溫馨自然的觸感。
我暗地里不由得嘿了聲。
這幅畫,有點門道。
看畫,首看立意!
這幅畫的立意……
只能用怪癖來形容!
畫山水畫的一般都著重畫大山險峻奇幽,再畫山瀑飛凌直落銀河。
松樹自然也是有。但松樹只不過都屬于點綴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