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情況不妙啊,這人族的八子世族,還真是厲害的很呢,咱們這么多年,也沒有滲透進去!”
神族使臣絳天嘆息道,“好在這是他們狗咬狗。”
一旁的皇甫松卻眉頭緊蹙,直覺告訴他,陳念之絕對不可能這么認輸,只是他不知道,此刻的陳念之會怎么反擊、同一時間,大悲禪寺里,老和尚看到這一幕后,也是贊嘆。
“自第一代圣師立下白鹿書院,此后八位亞圣傳道,書院便自成人族一股中堅力量,始終把持著人族正統,朝堂大事也都在他們掌控之下。”
老和尚說道,“六代之前的五位,尚且可以壓制住他們,到了第六代,自那位登基之后,便徹底失控了,此等力量,也難怪讓第六代成為了妥投的囚徒!”
“老師,吾佛門這么多年,不也是被壓制的嘛,天下皆知有人皇,卻不知有佛!”
一名清秀的小僧說道。
“吾等還需努力,若有一日,這天下人皇廟,換成了佛陀,我佛門才真正在人族開枝散葉!”
老和尚眉宇間透出的不是慈悲,反到是一抹兇狠。
自佛門從西方神族傳入人族,一直都被書院壓制著,自始至終,都沒有從這神都里走出去。
“老師,小師叔別闖下什么大禍!”
易水寒有些擔憂了。
“闖下大禍又如何?”
云燁到不在意。
“若是闖下大禍,吾書院不能沒有反應啊!”
易水寒說道。
“他既然做出了要去人皇廟的決定,那他就已經做好了承擔后果的準備,你不會真以為你小師叔在乎這個摘星閣閣主的位置吧?”
云燁說道。
“可如果摘星閣沒有小師叔,也沒有謙圣,還是摘星閣嗎?”
易水寒說道,“到時無論是八子世族進入,還是神道院和天道院介入,這摘星閣才剛剛點燃的火苗,就要徹底熄滅了。”
“他們能吹滅摘星閣的燭光,但吹不滅人們心中的燭光!”
云燁平靜道,“他要真鬧出什么大事來也好,這樣,他就可以去魂界暫且避一避,靜待人們心中的燭火再次燃起。”
“嗯?你是說,小師叔在此之前,把摘星閣內學子派出去游歷的事情?”
“沒錯!”
云燁說道,“你小師叔聰明著呢,借著這件事,將摘星閣的名聲徹底打出去了,原本不聞摘星閣的地方,再過一段時間,恐怕就都知道了,別忘了,你小師叔可是寫出論語,寫出正氣歌,寫出‘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的人,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被這幫窮酸打倒呢。”
“可是百姓們?”
“這就是代價。”
云燁笑著道,“但你小師叔走的,本就不是六代人皇這等路子,他在乎民心,但他并不借民心之力證道。”
易水寒這才放心了下來,他其實最擔心的就是摘星閣。
白鹿書院里,八子世族的力量,其實是制衡神道院和天道院的,這么多年來,雖然神道院和天道院的影響力很大。
可八子世族掌控者朝堂,并未讓神族和妖族的影響力,真正的觸及到朝堂上,自然也就沒能觸及到根本。
可他也知道,八子世族的道,早就已經腐朽了,況且,現在的八子世族,也是一個利益共同體。
曾經的八位亞圣,心中想的是天下百姓,而不是自家一姓之事,而現在的八子世族,維護的只是自家一姓的利益。
天下百姓,不過是他們的工具而已。
所以,摘星閣出現,便成為了一點星星之火,而且,他是看過論語的,尤其是對于陳念之所說的養天地之浩然正氣,無比的向往。
在易水寒看來,那才是真正的讀書人。
人皇宮!
“你說,這小子會有破局之法嗎?”
中年人開口問道。
對于陳念之,中年人沒有愛,也沒有恨,只是更多的是因為利益關系,曾經的他,甚至還想過讓陳念之成為他的棋子。
只是,這顆棋子顯然并沒有任由他擺布,反到是偏離他的預期太多。
今日的場景,他遇到過的不止一次,而幾乎每一次,他都會做出讓步,做出妥協,因為他知道書院想要什么,他知道五皇世族想要什么。
但他并不畏懼,他畏懼的事天下的民心,他曾無數次想,如果當年他是依靠自己的力量登基成為人皇,或許就不會這樣。
“無論今日是否破局,對陛下都有利!”
老宮人說道。
“你什么時候也學的這么滑頭了?”
中年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若是往常,朕倒是希望他跪下認罪,讓他也嘗嘗被這幫腐儒壓死的滋味,但今日,朕到希望他能破局!”
老宮人沒有說話,無論人皇說什么,他都不會再人皇面前說陳念之的好話,畢竟,在人皇眼里,陳念之就是一顆棋子,一個用完了,便毀滅掉的棋子。
就在人皇宮陷入沉默時,人皇廟的聲音也越來越激昂,這讓大司命也皺起了眉頭。
不過,看著群起激憤的百姓,他也按捺了下去,畢竟人皇是天下人的人皇,現在外面站著的就是天下人。
陳念之越是不動,百姓們就越是惱火,這種無視反而激起了他們心中更多的憤怒。
他們被無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知此刻,這個陳念之會不會后悔當初在摘星閣里說出那句,君視臣如草芥,臣視君如仇寇呢?”
楊彪與幾位家主對視一眼,臉上滿是得意,“想讓那閹狗入我陳家宗廟,他還真是想的出來!”
眼前的楊彪,不是別人,正是蓮落的親身父親,而楊躍則是蓮落的親哥哥。
只是楊家家大業大,對于一個妾侍的庶子,他們根本不會在意,此刻的蓮落在他們心中,甚至不如楊家的一條狗。
“忍一忍,再忍一忍!”
周戎和顧柏松抓住了陳念之的衣袖。
如果跪下認罪,陳念之將會身敗名裂,但如果忍著不去,雖然會被罵,但至少不至于身敗名裂。
你們認為我錯了,但我自己認為我沒錯,這就是區別。
“不就是跪下嗎?”
陳念之忽然開口,道,“我跪便是了!”
“嗯???”
人皇廟內外,瞬間安靜了下來。
楊躍一聽,趕緊喊道:“陳念之說,他要跪下認罪,他要認罪!!!”
他大喜過望。
“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要跪下認罪?”
陳念之冷冷的盯著他。
眾人皆是一怔,楊躍立即喊道:“你跪下認罪,難道要褻瀆先皇嗎?”
“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要褻瀆先皇?”
陳念之冷聲道,“祭拜五位先皇,是我陳念之身為人族的本分,我進人皇廟下跪,理所應當!”
眾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楊躍當然不可能讓他這么糊弄過去,立即說道:“你必須跪下認罪!”
“你讓我跪下認罪就認罪,你算哪根蔥?”
陳念之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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