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子楊家。
楊躍正為自己寫下的檄文,造成的影響特意在天香樓里擺了一桌,宴請了各方好友。
他喝的微醺,返回家族后,便被家主楊彪叫了過去。
此次討伐陳念之的檄文,乃是他主筆,八子世族的青年才俊們修飾,這樣做有兩個目的,其一是年輕人對年輕人,這樣才不會有損他們八子世族的顏面。
其二,便是培養一下年輕人,讓他們能夠獨擋一面。
效果自然是非常好的,整個神都的上層,乃至下層,其實都已經被檄文里的那股情緒所引動。
“阿爺。”
楊躍拱手一禮。
“看看吧。”
楊彪甩過來一份邸報。
滿心歡喜的楊躍,立即接了過來,不用看他都知道,這一定是檄文發出之后,神都各方的反應。
果然,書院保持了沉默,五皇世族也沒有任何動靜,幾大勢力都沒有明面上支持一方,明擺著是看熱鬧了。
可讓楊躍難受的卻是當事方摘星閣,竟然沒有一點反應,這感覺就像是自己一拳,打在了空氣上,十分難受。
“摘星閣怎么會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陳念之好歹也是個人物了,他不要臉面了嗎?”
楊躍眉頭緊蹙。
“現在看來,陳念之似乎并不準備對我們進行反擊,摘星閣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解釋,或者澄清的意思。”
楊彪面無表情。
“那摘星閣內部呢?”
楊躍問道,“總不能摘星閣內部,都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據我們的人回報,摘星閣內部對此事,都是嗤之以鼻,不但如此,摘星閣最近好像還搞了一個游歷計劃。”
楊彪說道,“近日里,最先加入摘星閣的那批人,都會去往神族各地游歷,對于你寫的檄文,他們仿佛沒看到一樣。”
楊躍無語了。
他認為是個人看到那種檄文,而且還是被針對的情況下,都應該有點反應才對,可摘星閣卻視之如無物。
明顯就是根本不在意,你們鬧你們的,他們干他們的,互不干涉。
這讓他們原本設想的,激起摘星閣的憤怒,雙方展開論戰的計劃,完全落了空。
“摘星閣到底在搞什么鬼?”
楊躍思忖著,“這背后一定有陰謀。”
他當然不能這這一拳落了空,可他又不知道陳念之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僅僅只是無視他嗎?
就在這時,外面一名仆人來報:“稟家主,少主,就在剛剛,摘星閣派人送來了一個玉簡,說是給少主的。”
“誰送來的?”
楊躍奇怪道。
“摘星閣閣主,陳念之。”
仆人回應道。
一聽是陳念之送來的,楊躍趕緊上前接了過來,正要打開時,才想起了什么,立即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阿爺,您先過目。”
楊彪結果玉簡掃了一眼,臉色瞬間鐵青:“豎子,欺我楊家無人嘛?”
看到父親動怒,楊躍怔住了,趕緊撿起地上的玉簡查看了起來,這不看還好,一看心底邪火立即冒了出來。
“小畜生,他竟敢如此欺辱我!!!”
玉簡里寫的,正是他那檄文的簡化版,傳出去大家都能看得懂。
“來人怎么說?”
楊彪立即問道。
“他說……摘星閣主讓給少主帶句話,想要天下人知曉,就別賣弄肚子里那三兩學問,少主……少主……”
“說!”
“在他面前,少主不夠格!”
“啊!!!”
楊躍氣的面目猙獰,“該死的陳念之,他竟如此欺辱我,他竟如此欺辱我!”
這一拳打在空氣上也就算了,還被陳念之給鄙視了,同為狀元郎,他雖然看不上陳念之,但他確實寫不出陳念之寫的那等詩詞來。
如果陳念之真的跑上來給他一頓暴揍,他到不至于這么憤怒,可偏偏是這種無視,完全把他當空氣,才是真正的羞辱。
“冷靜!”
楊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每逢大事,心中要有靜氣,你這個樣子怎么跟人家斗?”
楊躍這才冷靜了下來,他將手里的玉簡,捏的粉碎,道:“阿爺,現在怎么辦,他不接招的話,我們總不能找上門去吧!”
“這行不通!”
楊彪搖了搖頭,道,“摘星閣有余謙的威望,百姓們或許恨陳念之,但因為有余謙威望在,他們根本不可能跟我們一起找上門去。”
“是啊,余謙是邁不過的門檻!”
“不過,我們可以不去摘星閣,但我們可以去另外一個地方。”
“什么地方?”
“人皇廟,我們去哭廟!”
楊彪說道,“他陳念之不是不接招嗎?書院不是保持中立嗎?那我們不去書院,也不去摘星閣,我們去人皇廟,我們去請先皇做主,如果他還不來,那就是無視綱常,連先皇都不放在眼里了!”
楊彪一聽,立時明白了過來。
哭廟一般有兩處,一處是圣師殿,一處是人皇廟。
圣師殿他們是肯定進不去的,但人皇廟不然,畢竟,祭祀人皇廟的權柄是掌控在禮部手里的,而他楊家掌控的就是禮部。
八子世族哭廟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從第六代人皇登基以來,凡是人皇不采納的建議,又或者人皇想對他們八子世族有什么心思,他們都會選擇去哭廟。
當今人皇,可不是以前的人皇,根本不可能把他們鎮壓了,反而還得哄著他們。
當天夜里,楊躍便去聯系自己的至交好友,這些可都是八子世族的青年才俊,商議著明日一早,就去人皇廟哭廟去。
同一時間,人皇宮龍影閣,蓮落得到了消息,他偷偷的命人給陳念之傳了信去,這才去回告老祖宗。
“陳念之那邊送過去了?”
老宮人直接問道。
“已經送去了。”
蓮落說道。
“這件事關系到你,咱家不插手,但你要記住,你是人皇的臣,一日是臣,就一日要守臣道!”
老宮人冷聲道。
蓮落唯唯是諾。
待他走后,老宮人去了人皇宮。
得知此事,中年人并未有多生氣,反到是有些興致,畢竟書院當初要挾自己,用的也是這種戲碼,他想看看陳念之會怎么應對。
“那件事辦的如何了?”
中年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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