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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念之沒有理會他們的譏諷,他確實感覺到了壓力,但這壓力并不是來自于旁觀的人,而是來自這天書神碑本身。
不說那鼎鼎大名的八篇圣人之道,便是那些圣賢篆刻的道,也不是陳念之所能夠比擬。
所以,當陳念之走過去時,心中卻是有些慌亂,雖然他有另外一個文明的學識作為支撐,可他并不是創造者。
但好在他反應的很快,面對眼前的這些道,他沒有小覷之心,但也沒有絕對的敬畏。
“要授道,便要拿起大羅筆!”
孟軻開口指向了一旁的桌案。
陳念之這才發現,桌案上放著一根巨大的筆,足有他手臂粗,整個筆漆黑厚重,一看就是許久都沒有使用了。
“傳說,這大羅筆重萬斤,在經過圣人和亞圣書寫后,自有一股靈性存在,非圣賢根本拿不起來!”
“所謂大羅,寓比金仙,歷代圣賢,都不一定每一個都能拿的起來,陳念之才入武王修為,即便會寫幾首詩,恐怕也是拿不動的!”
“嘿嘿,要授道何其之難?這正好也能試試他的斤兩,看看那些詩詞和句子,到底是不是他寫出來的!”
周圍一陣議論,他們決定看起了好戲。
陳念之走過去,一只手握住了大羅筆,可他發現這筆之重,竟他一只手都抬不起來。
要知道,別說是萬斤,他現在一拳的力量,都是數百萬斤。
咬了咬牙,他立即催動氣血,想要強行拿起這支筆,卻發現即便他運轉了氣血,這大羅筆依舊是紋絲不動。
而他另外一只手雖然已經找到了恢復的辦法,卻還還沒有恢復過來。
眼見他拿不起來,周圍傳來了嗤笑聲,白相聲直接諷刺道:“若是連大羅筆都拿不起來,你還授什么道?快別丟人了,趕緊回去修煉個百年再說。”
孟軻皺起眉頭,提醒道:“如果只用蠻力,別說你一個武王,便是武圣來了,也一樣拿不起來。”
這么一提醒,陳念之明白了,雖然不知道拿起這大羅筆的方法,但他卻停下了蠻干的念頭。
也就是片刻,他便有了主意,隨之他便將手放在了大羅筆之上,他沒有任何想要拿起大羅筆的意思。
只是嘗試著與大羅筆溝通,并且將自己準備要寫的東西,在心中開始默念了起來。
也就是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從大羅筆中勃發而出,隨之與他的心意相合,這一刻他竟然可以與大羅筆進行交流了。
在這大羅筆之上,他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無匹的力量,但這力量并不是他們修行的蠻力,而是一股龐大的文道力量,無窮無盡!
他完全沉浸在其中,仿佛跨越時空,與曾經握住這大羅筆的一位位圣賢同處于一刻,感受起了他們的道。
這一幕看似很久,但實際上卻只是片刻而已,陳念之在片刻之間,便領略了這塊天書神碑,以及大羅筆奧妙。
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只感覺胸中如海嘯一般,掀起了萬丈波濤,原本他是要與這天書神碑種的文章去比高。
但這一刻,他忽然改變了原來的想法,無論是妖族的道,還是神族的道,其都有共同之處。
而這共通之處,就是為了教化世人,本就不該有高低之分,只是世人硬是要給上一個高低,才能夠平衡。
他握著大羅筆,感覺無比沉重,但這沉重卻不再是剛才以力相稱的沉重,而是一種文以載道的責任和擔當。
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隨著心意一動,剛才還重萬斤的大羅筆,此刻如鴻毛一般,隨著他的意念而動。
“吾所授之道,傳自圣人,今日陳念之代圣人傳道!”
他說完,大羅筆便在天書神碑上寫出了兩個字,隨之便停了下來。
眾人一掃,只見其上書寫了兩字,“論語”。
不像是神道篇和天道篇,僅僅只是“論語”二字,可這兩個字一出現,卻立即擠占了原來屬于那些圣賢篇章的位置,居然拍在了第九位。
其字體之大,絲毫不遜色于最末尾的畫篇。
要知道,天書神碑之上,字體越大,這道就越是強勢,其后便是排名,排名最前,字體越大,這道也就越強。
這么多年來,天書神碑上下,增加了無數的道,可這道卻從未蓋過八篇的位置,更沒有奪取八篇在神碑上的光華。
而陳念之僅僅只是在上面寫下了“論語”二字,便在一瞬間,擠占了其它圣賢的數篇。并獨立于其上,跟八篇相當。
“論語?什么意思?”
“這意思應該就是圣人之言!”
“僅僅只是兩個字,便占據了一席之地,并且排在了八篇之后,如果他繼續寫下去,那還……得了!”
榮祿和白相聲的臉色變了。
孟軻和余謙等人,則是一臉的期待,因為他們發現,陳念之寫出論語二字時,并不是擠占了圣賢們的篇章,而是圣賢們的篇章,主動讓出來的位置。
陳念之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書寫了起來,他握著大羅筆,凌空在天書神碑上書寫了起來。
隨之便是第一句:“子曰,時習之不亦說乎……”
當這一句書寫上去,天地間忽然風起云涌,而天書神碑上篇章,都泛出了微弱的光芒。
陳念之完全沉浸其中,但寫完這一句,他卻停了下來,他忽然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力自天地之間涌現。
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繼續寫下去,而這股力量,不是源自于天書神碑,而是源自于這方天地,這天地之道。
他甚至感覺,如果自己繼續寫下去的話,恐怕會直接被這一方天地給碾碎掉。
“因果!”
陳念之咬著牙,“看來,這一篇寫出來,所造成的影響,遠遠要強過我此前寫出的那些詩詞所帶來的影響!”
若是尋常人,此刻就放棄了,可陳念之哪里愿意放棄,他握住筆,全身心的投入了進去,可無論他如何動念,這筆就是紋絲不動。
周圍的人見此,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尤其榮祿,他冷笑道:“摘星院主所謂的授道,不會就這么一句吧?”
“難道說,圣人所授之道,就這么一句?還是說你這一趟神游,開了小差,把圣人的話,全都給忘記了?”
白相聲直接譏諷了起來。
孟軻卻感覺到不對勁,抬起頭望著天空,感覺到了天威,再看陳念之的手臂微微顫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是陳念之不愿意寫,而是這老天爺,似乎不想讓陳念之寫下去!
“我便是開小差,也比強!”
陳念之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就在這時,天書神碑中一股奇異的力量涌入到了筆中,那是他剛剛在大羅筆內,感受到的一個個圣賢的意境。
當這股力量涌出后,原本阻礙的那股天地之力,在這一刻被完全隔絕,陳念之當即揮筆寫了下去。
子曰:“人之過也,各于其黨。觀過,斯知仁矣!”
子曰:“士志于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
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
子曰:“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
子曰:“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
子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