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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四方館。
“可靠消息,人皇世族的五位家長,去了云頂,所談何事不知情,不過,他們很快又趕回去了!”
絳天說道。
神族在整個神都各方勢力,都安插了眼線,但對于云頂,他們卻是無法滲透的。
畢竟,那是一個連人皇都無法洞穿的地方。
“在此之前,陳念之曾在白鹿宮見了各方勢力,且還拿出了一種符箓,這種符箓可以通往那個叫魂界的秘境!”
拓跋珪說道,“我們也從其中一個世族里得知,這種符箓材質雖然不怎么樣,卻無法被復刻出來!”
“這樣看來,他們談了什么,應該很清楚了!”
謝聽軒開口道。
瞇著眼睛的皇甫松看了她一眼,問道:“你說說他們談了什么?”
“陳念之在人皇宮你,頂撞陛下,被廢掉了一只手臂,而且,陛下還從他身上,奪來了魔神的本尊給我!”
謝聽軒說道,“看的出來,陛下早已經對他動了殺心,只是顧及書院的面子,才留了他一條性命!”
“想的還是太淺了。”
皇甫松說道,“不妨再大膽一些!”
“嗯?”
謝聽軒皺起眉頭,問道,“還能如何大膽,難道要說陛下不敢殺他?”
“你們這位陛下確實不敢!”
皇甫松說道,“如果他真的能殺陳念之,何必在乎書院?”
謝聽軒愣住了,卻恍然大悟。
陳念之即便是清水先生的弟子,是云燁的小師弟,又能如何?
作為人皇,在這人族真要想殺一個人,誰又能阻止?
更何況,陳念之只是云燁的師弟,又不是云燁本身,殺了他無數人會拍手稱快,云燁又能如何呢?
可人皇卻沒有殺他,只是廢掉了他一只手臂,從他身上拿走了魔神,這難道是在顧及什么?
可人皇連書院都可以不顧及,連云燁都可以不在乎,他還需要顧及什么?
謝聽軒陷入了一頭霧水,這根本解釋不通。
“殿下教我!”
謝聽軒說道。
“謝聽軒啊謝聽軒,遭遇了這么大的挫折和因果,你竟還是小覷著他!”
皇甫松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人皇陛下所顧及的,是跟你一樣的因果!”
“跟我一樣……”
謝聽軒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是說,他的先祖也有恩于……這怎么可能,這可是人皇陛下,他的先祖……”
“他的先祖不但有恩于人皇陛下,而且,連這人皇之位,都是他先祖讓的!”
皇甫松說起了跟云燁同樣的話。
謝聽軒聽完后,啞口無言。
她如何都想不到,當初拯救白帝城的那個人,原本可以成為人皇。
“要論出身,你謝聽軒,遠不如他!”
皇甫松說道。
謝聽軒神情中滿是失落:“所以,人皇陛下如果真的殺了他,是會被那份因果反噬的是嗎?可是,他如此強大,怎么可能被這小小因果反噬!”
“越強大的人,越在乎因果!”
皇甫松說道,“更別說讓出人皇之位這么大的因果。”
謝聽軒沉默了,說道:“所以,陛下是不敢殺他!!!”
“他若是愿意承受這份因果,讓自己的大限提前到來,自然也就無懼這份因果,但他顯然不想這么早死!”
皇甫松說道,“可你們這位人皇,以孱弱之身,承受了如此龐大的氣運,本就有了油盡燈枯之象,再來這么一遭,呵呵!!!”
這一刻,謝聽軒明白為何自己會承受這么大的因果了。
她也聽說過人皇大限將至事情,起初她也不明白為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大限將至了?
“氣運,也能讓人大限提前?”
謝聽軒奇怪道。
“這氣運,對于弱者而言,有時候可未必是好事!”
皇甫松說道,“殊不知,那些底層的賤民,發了橫財,第二日便橫死街頭的事情比比皆是,又如某些人考書院幾十年不中,忽然一日大運當頭,入了書院,卻得了失心瘋,這自然只是小人物!”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對于那些強者而言更是如此,人皇是要承受整個人族氣運的,若是沒有達到那等實力去承受,輕則損傷壽元,重則橫死街頭,斷子絕孫,都只是小的!”
“這么多年,你看當今人皇這一脈,可有如其余人皇世族那般昌盛?”
皇甫松說道,“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他承受了遠超他實力的氣運,這一切都落到了壽元上,他看著依舊強大,可你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隕落!”
“所以,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以往天機演算不出大道,那是因為他是人皇,可隨著他越來越虛弱,這被遮掩的天機,就有了漏洞!”
皇甫松說道,“不出意外,人皇路應該很快就會開啟!”
謝聽軒有些迷茫,也有些激動。
迷茫是因為人皇這般強勢者,都無法承受這氣運,她擔心自己也無法承受,但激動卻也是同樣的原因。
她想試試!
“而陳念之的出現,加速了這個過程!”
皇甫松說道。
“如此一來的話,人皇陛下其實是真的不敢殺陳念之的,那他豈不是有了護身符,可以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我若是他,就趁早低頭,畢竟,這世間的皇者,有哪一個是愿意受到掣肘的?”
皇甫松說道,“只是不知,書院到底與五皇世族,達成了一個什么樣的協議,我隱隱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什么意思?書院與五皇世族,難道還能夠對抗人皇?”
“當然!”
皇甫松說道,“但他們不會這么選,可怕的是,如果他們真的這么選!”
“嗯?”
謝聽軒疑惑不解。
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皇甫松的話:“如果他們真的這么選,也就意味著,有這么選的人,讓他們去這么選???”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個聲音,道:“稟告太子殿下,就在剛剛,云燁山長去了人皇宮,在此之前……”
皇甫松臉色一變,“蹭”的站了起來,道:“壞事了!”
一早,云燁便乘坐馬車來到了人皇宮前,隨著宮門打開,馬車緩緩的駛入了宮中。
這世間能坐馬車入宮的,也只有他這位白鹿書院的山長。
這一路上,禁衛肅穆與兩側,迎接這位圣師。
當來到御道前,作為禁衛統領快步走下,來到了馬車前,說道:“山長,已到天心殿,請山長下車。”
易水寒下車,緩緩掀開簾幕,云燁走了下來,卻站定在大殿前,望著四周熟悉的場景,似乎是在回憶什么。
片刻后,他走上御道,此刻五皇世族的五位家長,已經在殿門前等候他。
“有勞了。”
山長拱手一禮。
五皇世族的五位家長,全都躬身回禮。
大門打開,山長一個人獨自走了進去,而在大殿的最前方,那龍椅之上,一中年人正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