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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武道院!
一道模糊的黑影,潛入了武道院,來到了凌云閣外。
此刻,凌云閣依舊是燈火通明,黑影戳破了窗紙,朝里面打量著。
只見一中年人,正在大殿里打坐,似乎是在參悟著什么功法。
“誰?”
中年人忽然睜開眼睛,朝陳念之的方向看了過來。
那一瞬間,陳念之只感覺身上一沉,仿佛壓住了一座山,全身上下都被定住了。
他趕緊解開了遮天珠,艱難的開口道:“我!”
話音剛落,那股壓力隨之一松,這也讓他對這位武道院主,起了許多的敬意。
這里雖然是書院,武道院的地位雖然不高,可能做到武道院主,其實力自然也是不弱的。
“進來吧!”
武道院主一招手,門隨之打開。
陳念之擦了擦身上的冷汗,走了進去,門又關上了。
“你小子,怎么盡干這等偷雞摸狗之事,要不是沒感覺到你有殺氣,你小子已經死了,知道嗎?”
武道院主沒好氣道。
“沒辦法,這不是形勢所迫嗎?”
陳念之苦笑道。
“你來我這里,不會是想讓我,選幾位大儒,去你摘星院幫你開宗吧?”
武道院主說道,“這可不行,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不合規矩。”
“嗯,怎么不合規矩?”
“我武道院如果開了這個頭,那日后院內的大儒,豈不是都可以隨意的離開,到時候還有什么規矩可言?”
武道院主說道,“我不但不能幫你,即便他們自愿,我的態度也必須無比強硬!”
陳念之一聽,頓時明白了其中緣由。
“我來此不是為了讓你幫我的。”
陳念之說道。
“嗯?”
武道院主眼前一亮,道,“你是來教授我那份功法的?”
“那份功法,叫做八荒拳!”
陳念之說道,“我現在就可以演示給你看。”
武道院主一聽,頓時警惕了起來,道:“你小子不會是想拿功法來誘惑我,讓我心生愧疚,然后違背原則做事吧?”
“您老人家要不要看?”
“看!”
“妥了!”
陳念之當即開始演示起了拳法,道,“這八荒拳的創作理念,源自于尸經,以各族弱點為基礎,專破人氣門,斷人穴竅運轉,使人在戰斗中,氣門無法開合,穴竅之氣無法釋放出來……”
他一邊聽,一邊看陳念之演示。
以武道院主的實力,自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且面色越加凝重起來。
尸經他當然也聽說過,可他很清楚,如果尸經可以創造出一種武學來,前人恐怕早就這么做了,又怎么會等到現在。
所以,此刻他只能認為,陳念之的武學天賦,遠比他的才華要更甚一籌。
一套拳打完,武道院主陷入了沉思。
而陳念之也盯著他,像是在等待什么。
“這拳法真是你創造的?”
武道院主問道。
“還能有假?”陳念之反問道。
“你如此年輕,即便是從娘胎里開始修習拳法,也不可能創造出這拳法!”
武道院主說道,“在我看來,你這套拳法,已經完美無缺,根本沒有太大的漏洞,即便你天賦再高,也是需要時間去磨礪的,這世間從哪里來?”
陳念之怔住了:“或許,我就是那種天縱之才!”
本來他以為武道院主會譏笑他幾句,卻沒想到他卻面色凝重,道:“除非……你有傳承記憶!”
“傳承記憶?”
陳念之皺起眉頭。
“我猜對了吧,只有傳承記憶,才能夠讓人在短時間里,將一套拳法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武道院主說道,“創造這套拳法的人,肯定不是你。”
“行吧,你要覺得不是,就不是吧,我的事情完成了,再會。”
陳念之拱手一禮。
這是他那天答應武道院主的事,既然答應了他,他當然就會將功法傳給他。
主要是因為,這是對人族有利的事情,至于得失,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等等!”
武道院主喊道。
“你改主意了?”
陳念之問道。
卻見武道院主鄭重的向他行了一禮,道:“主意我是不會改的,不過,我鎮山河代表武道院凌云閣,也代表日后能習得這套拳法的人族,叩謝!”
說罷,他躬身一禮,無比虔誠。
陳念之想也沒想,隨即回了一禮。
“你這套拳法雖然完美,但缺了一樣東西!”
“什么?”
陳念之問道。
“殺氣!”
武道院主說道,“這拳法幾乎挑不出毛病,可卻缺了殺氣,無論是什么功法,都必須有殺氣,否則便會盡失其銳!”
陳念之一怔,他之前一直沒有給這拳法起名,就是覺得缺了點什么,此刻武道院主這么一點,他立即恍然大悟。
他這套拳法,以尸經為基礎創造,在劍閣中磨煉,確實沒什么殺氣。
“請前輩教我!”
陳念之躬身道。
“前輩?你小子現在可是院主的小師弟,按輩分,我也得叫你一聲師叔,你叫我前輩,是想讓我折壽?”
“那我應該叫你什么,小鎮子?”
“討打!”
鎮山河抬起拳頭,卻又沒有落下。
但那股氣勢,陳念之確實是見識到了,他感覺此刻面對的是一座山,一座他根本無法逾越的山。
“小子,殺氣不需要我來教,這需要你在實戰中磨礪,這套拳法……我會取其精華,重新編練,讓其修煉的難度沒有這么高!”
鎮山河說道。
“修煉這有什么難度?”
“對你小子沒什么難度,可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天賦,更何況,這里面的秘密太多,若是讓異族學了去,反過來對付我人族,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鎮山河說道,“但經過凌云閣的重新改良,其將會成為,最適合我人族的功法!”
“還有事嗎?”
陳念之問道。
“你很趕時間?”
鎮山河問道。
“還有別的幾個地方要去呢。”
“書院和畫院是嗎?”
鎮山河笑著道,“別去,去了也沒用,吳清源和王培之也幫不了你,他們也絕不可能讓門徒直接去你摘星院,理由嘛,和我這里差不多。”
陳念之臉色立即苦了下來。
他之所以如此自信,就是希望能夠借助這幾方的力量,先給自己攢一個基本盤出來,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說。
可他也想不到,竟然會這么難。
“不過,你要真想開院,就必須得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鎮山河給他提供了一個思路,說道,“比如,你若是想挖我武道院的墻角,就得拿出吸引我武道院大儒的東西,如果你要挖其它院,自然得拿出足夠吸引其他院大儒的東西。”
“畢竟,人家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叛出本院,本身就等于是叛徒了,日后是不會受到待見的,如果沒有足夠的好處,誰愿意來呢?”
鎮山河說道。
“我明白了。”
“知道怎么做了嗎?”
“知道,但我不會這么做。”
“嗯?”
“如果他們是為利而來,那有一日,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自然也會為利而去,我摘星院如果盡是此等貨色,那這宗不開也罷!”
陳念之說道,“多謝前輩今日指點,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小子……”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鎮山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確實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