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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云瀾搖了搖頭,臉上滿是驚訝!
平妖候她當然知道,這位陛下親封的侯爺來自青州,她也是知曉的,但她不知道陳念之就是平妖候。
“你說的這個陳念之,是不是來自青州東陵的陳念之?”
呂云瀾又確認了一遍。
陳念之點了點頭,道:“沒錯,他確實來自東陵城,這天底下也有他一個平妖候!”
呂云瀾心中震動,扭頭便看向了柳氏,眼中充滿了憤怒。
她寫那份休書,僅僅只是擔心陳念之的安危,才主動卻撇開關系的。
畢竟,她如今入了洛神宮,成為了內門弟子,而洛神宮的弟子,是不允許與男人有瓜葛的,更別說是這種夫妻關系。
若是洛神宮內知曉,這洛神宮也不是她想進就能進,想出就可以出的。
那唯一的辦法,便是洛神宮派人去東陵,直接殺掉陳念之,來了結這段關系。
呂云瀾考慮了很久,雖然知道這封休書,會傷害陳念之,但只要撇開了關系,洛神宮就不會去找陳念之的麻煩,性命是保住了。
如果早知道平妖候就是陳念之,這封休書她斷然是不會寫的,因為洛神宮不可能去殺掉一位人皇親封的平妖候。
此刻,呂云瀾狠狠的瞪著柳氏,卻沒有說話。
看到她的表情,陳念之也大致明白,呂云瀾并不是因為身份的轉變,從而寫這份休書的。
一直堵在他胸口的那口氣,也消散了許多。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呂云瀾扭過頭,卻語氣堅定,道:“還請秦白公子,幫我帶一句話給念之!”
陳念之一臉激動:“你盡管說便是!”
“讓他忘了我吧!”
呂云瀾說道,“他如今是陛下親封的平妖候,而我……僅僅只是洛神宮的一個弟子,我配不上他,他會有更好的前途,我和他的緣分,到此為止。”
陳念之心頭一顫,只是呆呆的看著他。
一旁的華胥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詢問道:“云瀾,這個陳念之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夫君!”
呂云瀾說道,“只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
陳念之忍不住,想要摘下面具,詢問呂云瀾。
這時,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對呂云瀾說道,“你確實配不上陳念之,畢竟,他現在可是平妖候,前途無量,而你現在,連洛神宮的圣女都不是!”
說話的人,正是陽藍衣,他沖著陳念之使了幾個眼色,意思很明白,如果你現在表明自己的身份,那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掉!
呂云瀾微微一笑,說道:“若是如此,自然是最好的,我祝福他。”
說罷,她沖著華胥一禮,道,“圣女殿下,我有些不適,先回洛神宮了!”
華胥點頭,目送她離去,又扭頭看向了陳念之,聰明如她自然是能夠看出,陳念之對呂云瀾的關切。
只是兩人的軌跡,并沒有任何的交集,她不懂為何秦白會如此在乎呂云瀾?
回想起此前陳念之去洛神宮,并要求自由行走,她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轉而疑惑更深了。
“你的傷勢不輕,我送你回去修養吧!”
陽藍衣說道。
陳念之回過神來,拜別了在場的人,隨之離開了生死臺。
回去的路上。
“你別怪我,那種情況之下,我也只能那么說。”
陽藍衣說道。
陳念之當然不會怪陽藍衣,因為他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如果沒有他那句話,恐怕他真有可能摘下面具,表露自己的身份。
“我不怪你,但她不是你說的那種人!”陳念之說道。
“哦?可人心是會變質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么傻。”
陽藍衣說道。
“別人會,她一定不會!”
陳念之說道,“想當初在東陵城,我陳家得勢時,我曾辜負過她一次,但后來我陳家失勢,我變成了傻子,她卻還是選擇接納我,讓一個傻子,成為了她的夫君,即便后來她進入了宗門修煉,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可她依舊沒有半點嫌棄。”
他看著陽藍衣,說道,“這樣一個人,又怎么會是你說的那種人?”
陽藍衣還是第一次聽陳念之說起自己的過去,他總算明白,為何陳念之聽到呂云瀾的那句話,會那般的激動了。
這樣一個女子,又怎能讓人割舍的了?
“你說的沒錯,她不是這種人,她說這決絕的話,或許僅僅只是為了跟你撇開關系,從而讓你遠離危險!”
陽藍衣說道,“洛神宮……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現在的結果,對你對她,都是最好的選擇!”
“終究還是我實力不夠!只得任由自己的命運被人擺布!”
陳念之咬著牙。
“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陽藍衣忽然問道。
“借勢!”
陳念之說道,“我一開始的打算,是進白鹿書院,但現在我不想入白鹿書院,我想入玄罡天師道!”
陽藍衣一怔,說道:“你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入玄罡天師道,我才能更快的提升實力,而且,你也知道,我認識老天師,有他的照應……”
陳念之說道。
“不,我不建議你入玄罡天師道!”
陽藍衣打斷了他。
“為什么?”
“玄罡天師道,雖是幾大勢力之一,卻遠沒有白鹿書院的影響力!”
陽藍衣說道,“這天底下,也只有大悲禪寺的影響力,足以跟白鹿書院抗衡,但大悲禪寺的道統,并不在我人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覺得白鹿書院里的那些家伙,是一幫無藥可救的軟骨頭!”
陽藍衣說道,“可正因為如此,你才要入白鹿書院,不是借勢,而是要逆轉這股勢!”
他認真的看著陳念之,“你可知道,為何你上回在鯉魚閣里,殺了虛空頌,寫下了那般驚世名篇,可神都內大多數人,還是不知道你的名?”
陳念之皺起眉頭,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可按理說,龍門鐘因為他破碎,那些恨他入骨的讀書人,怎么都應該找上門來敲打他才對!
但除了書院云頂的幾個儒子之外,卻沒有幾人來尋他。
就連經常出門置辦家里東西的妹妹秦嵐,也并不知道她在鯉魚閣做的事情。
“不只是你之前做的事情,就連你現在所做的事情,今日這驚世駭俗的一幕,也一樣不會有太多人知曉!”
陽藍衣冷笑道。
“為什么?”
“因為話語權不在你手里!”
陽藍衣說道,“讀書人的筆,可以改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