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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站在門口的歸荑回過神來,道:“什么?”
“我說他已經走了,走了有半刻了。”
聞言,歸荑頓時臉一紅,轉身返回了劍府。
“他給你的東西,我建議你給歸于公子。”
“為什么?我沒有什么要求歸于哥哥的。”
歸荑將玉簡收好。
“身為劍府嫡子,自從歸云公子隕落后,他的壓力一直很大,旁支嫡系的歸庭,實力并不遜色于他,甚至在天賦上比他還要強。”
劍奴說道,“他讓你遠離秦白,也只是想保護你,不受到傷害而已,他與你雖不是一母同胞,卻也同為嫡系,你應該體諒他的苦衷。”
“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
歸荑強硬道。
“有老爺在,你的事情你可以做主,但如果老爺不在了呢?”
“你胡說什么。”歸荑惱怒道。
“人終有一死,不過時間長短。”劍奴并不害怕。
歸荑陷入了沉默,她握著手中的玉簡,忽然說道:“這個玉簡跟歸于哥哥有關系嗎?”
“他既然讓你給他,自然是有關系的。”
劍奴說道,“剛才那一敗,想必對歸于公子的打擊很大。”
歸荑有些猶豫,自小在劍府里,她跟兩個人最親近,一個是歸云,也是他們這一代里,最為出色的年輕人。
但很可惜,在出去歷練時,她的歸云哥哥再也沒有回來,后來她才知道,他隕落在了人族與妖族的戰場上。
劍府對此并沒有任何回應,因為歸云是死在戰場上的,而當時的歸云,用的也并不是劍府的名字。
這第二個人,便是自小就帶著她的阿翁。
對于歸于,她一直都很畏懼,就像畏懼自己的父親一樣,哪怕是見到了,也會選擇低著頭不說話。
想了許久,她還是去了歸于的院子。
“咚咚咚!”
“誰,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攪我嗎?”
房間里傳來歸于冷漠的聲音。
雖然接受了失敗,但歸于心中的那口氣,卻并沒有咽下去,他的失敗,是在旁支和所有家臣弟子面前輸掉的。
“是我,歸于哥哥。”
歸荑說道,“我來給你送東西。”
她壯著膽子,已經做好被驅趕走的打算。
可房間里沉默了片刻后,卻傳來歸于平靜的聲音:“進來吧。”
推門而進,房間昏暗,歸于坐在桌前,直勾勾的盯著窗外,他一雙眼睛紅彤彤的,俊俏的臉上留下了一個血紅的五指印。
歸荑有些吃驚,詢問道:“你這是怎么啦?”
“放下東西,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歸于語氣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漠。
“這是秦白給我,讓我給你的!”
歸荑說道,“要不要……我去藥房給你拿點藥,敷一敷?”
“出去!”
歸于冷聲道。
一哆嗦的歸荑,趕緊走出了房間,但想到歸于臉上的五指印,心中又不免有些心疼。
這劍府內,敢打歸于的,只有兩個人,一個不會打,那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歸荑走后,歸于掃了桌上的玉簡一眼,卻沒有打開的意思,他此刻滿腦子都是父親的那句話:“你怎么這么不爭氣!”
那一耳光很疼,但這句話更疼,疼的他現在心中都是波瀾起伏。
自從歸云隕落后,他便成為了劍府嫡系的希望,不但旁支和家臣的弟子看著,外人也在看著,這所有的壓力,都在他身上。
如果他出了什么問題,那劍府的大權,將會旁落。
“若是我歸云哥哥在……”
他的腦海里回憶起了那個俊朗陽剛的少年。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歸于拿起了桌上的玉簡,劍府的教養告訴他,不要恨自己的敵人,因為恨只會讓自己失去理智。
可當他打開玉簡查看時,卻是臉色一變,隨即立即追了出去。
“等等!”
歸于追上了離開的歸荑。
“怎么啦?”
歸荑有些害怕。
“這是秦白讓你給我的?”
“是,是的。”
“他為什么要讓你給我,說清楚!”
無奈之下,歸荑只得將陳念之的原話敘述了一遍,得知自己需要答應歸荑一個要求時,他忽然明白了過來。
“這小子倒是會做好人!”
但這一刻,歸于原本對陳念之心中的芥蒂也少了許多。
因為這玉簡里的內容是一副氣血運行圖,對于自身有絕對了解的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他戰斗時的氣血運行圖。
不過,這氣血運行圖只有一半,可就是這一半,讓他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敗!
但真正讓他恐懼的,卻是陳念之,竟然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看出他的氣血運轉,從而抓住機會破掉他的氣門!
也正因為如此,在氣門被破之后,他再運轉青蓮劍歌時,立馬氣血紊亂,從而導致反噬自身,才會吐血。
如果真的是對手的話,陳念之的那一拳,完全可以擊殺他,而不是將他打落地臺!
“我不是他的對手!”
歸于自語道。
此刻他忽然明白,陳念之那句話的意思,他不是在嘲諷自己,而是在告訴他,對方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做對手,沒有把自己當做敵人。
“什么?”
歸荑奇怪道。
“沒什么。”
歸于說道,“歸荑,你聽好了,我很快就會離開劍府出去歷練,以后你得自己照顧好自己,莫要給阿翁惹麻煩!”
“哦。”歸荑點了點頭。
“這個秦白……”
歸于原本還有芥蒂,但想到對方能夠如此大肚的把擊敗自己的原因畫出圖告訴自己,到嘴邊的話,他便咽了回去,“等我再看看!”
歸荑卻是一臉莫名其妙,心想你平時也沒照顧我,你走了我不知道多開心呢。
“歸于哥哥歷練,自當小心。”
歸荑說道。
歸于也知道她只是客套,苦笑一聲便轉身準備離去。
這時,一旁的劍奴說道:“有件事,得通知歸于公子。”
“何事?”
“秦白在劍閣修煉時,消耗的所有資源,都得從你的月例中扣除。”
“哦,那就扣吧,多大點事。”
“還是得跟你確認一下,免得到時候領不到月例。”
歸于皺起沒有,想了想,問道:“他消耗了多少血精?”
“不多,也就十萬枚!”
“十萬枚?這怎么可能?他才進去十天。”
“十萬枚,天階中品血精!”
劍奴說道,“相當于接下來,你十年都不會有月例!”
“你是在開玩笑嗎?”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劍奴反問。
“……”歸于。
回想起陳念之出來時的那句話,他忽然明白了,這家伙是故意的。
可他怎么都搞不懂,陳念之在里面到底干了什么,竟然在十天的時間里,消耗掉了十萬枚血精,還是天階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