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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刺耳的聲音,道:“距離正午,只差一刻了,我看他是根本不敢來了吧!”
此話一出,門外的學子立時一陣哄堂大笑。
蓮落的眼睛立即睜開,銳利的目光掃了過去,落在了其中一名學子身上,那學子立時渾身一顫,眼神里全是恐懼。
此人正是吳鳴,他仔細一想,這里是鯉魚閣,也是白鹿書院的地盤,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便昂起頭,雖然不敢對視,卻還是強裝鎮定。
“目無尊長!”
蓮落冷冷的說道,“掌嘴。”
在場的人都怔住了,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站在蓮落身后的兩名龍影衛立即走出,在一眾學子中,把吳鳴揪了出來。
“啪啪啪……”
幾個耳光落下,吳鳴立即被抽的滿嘴血腥。
“蓮落,你敢在我白鹿書院的地方上撒野?”
林長生怒了。
大儒的威壓釋放了出來,怒目圓睜,周圍的人都感覺到壓迫。
可蓮落卻不卑不亢的拿起桌子的茶,輕輕的嘗了一口,緊接著便吐了出來,說道:“你剛才說什么?”
林長生自然不會畏懼蓮落,冷聲道:“在我白鹿書院的地盤上,還輪不到你這閹人撒野!”
“啪”
蓮落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道,“你說這里是你白鹿書院的地盤?”
林長生正要開口,卻被一旁另外一邊大儒攔了下來,搶先道:“這人族疆土,都受人皇陛下庇佑,鯉魚閣也不例外,但這好歹是我白鹿書院管轄之地,龍影衛怎能在此無端傷人?”
蓮落眉頭一皺,林長生卻回過味來,立時背脊發涼。
身為書院先生,人族大儒,他可以給人皇陛下諫言,卻不能說這里是白鹿書院的地盤,尤其是對方代表著人皇的前提下。
他陰沉著臉退了回去,但此刻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位龍影閣閣主的厲害。
這時,作為主持者的國子監祭酒的何安治開口道:“這位學子雖然有錯,既然已經罰了,便到此為止吧,今日是龍門大典,不宜沾惹血腥。”
蓮落也沒準備抽死吳鳴,平靜道:“既然祭酒大人都開口了,咱家便給祭酒大人一個面子!”
他擺了擺手,兩名龍影衛這才停下手,返回大殿里,像雕塑一樣矗立在蓮落身后。
但此刻地上的吳鳴,卻已經被抽的鼻青臉腫,牙齒都被打落了幾顆,卻只能低著頭,顫顫巍巍的不敢有任何怨言。
日晷上的時間一點點流逝,而經歷過剛才那一遭,也沒有人再敢說陳念之的壞話,只是盯著日晷等待著。
眼看著日頭就要到正午時分,蓮落心中也焦慮了起來,他到不是擔心陳念之不敢來,以他對陳念之的了解,如果現在都還沒來,那肯定是被什么事情耽誤了。
“這小子,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蓮落心底想道。
就在這時,門外的侍者前來報告,道:“稟祭酒大人,正午時分已到!”
蓮落可不在乎什么時辰不時辰的,無論如何他都得給陳念之拖一拖時間,便立即起身,道:“人皇口諭,何安治接旨!”
剛要起身的何安治,臉色一變,可對方說的是人皇口諭,他也沒有任何辦法,立即起身前來接旨。
其余人,包括神族虛空頌,此刻也躬身低頭,外面的學子則是全部單膝跪地。
“人皇口諭,鯉魚閣龍門大典,乃至圣先師白鹿先生所立,也是為國子監取士之所,何祭酒務必保證此次龍門大典公平公正,為吾族文脈文運的繼承與發揚……”
蓮落的語氣很平靜,念的速度更是非常慢,幾乎是一句,便會停頓片刻的時間。
等到他念完之后,一刻已經過去了。
看到陳念之還沒有到來,蓮落也越加擔心了起來。
“蓮落大人,敢問陛下口諭是否傳達完畢?”
何安治立即問道。
蓮落說道:“陛下口諭,已經傳達完畢!”
“既然已經傳達完畢,那就舉行龍門大典吧!”
何安治說道,“關閉鯉魚閣大門,所有學子入場……”
不等他說完,蓮落再次打斷,道:“祭酒大人,我有一問。”
何安治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回道:“請講。”
“敢問茅廁在哪,本座第一次來,行個方便!”
蓮落說道。
何安治臉色很不好,還是耐著性子道:“來人啊,引蓮落大人去茅廁!”
蓮落笑了笑,轉過身去,他的目光落向了鯉魚閣的大門,忽然又心生一計,回頭道:“算了算了,你們這邊的茅廁,我上不慣,我還是去外面上吧!”
“請便!”
何安治巴不得蓮落趕緊滾蛋。
可他沒想到,蓮落帶著人出去后,卻站在門口不動了,他們當然知道蓮落打的什么主意,卻不明白,為何蓮落要對秦白這么上心。
“蓮落大人,要上茅廁趕緊的,要是誤了時辰,您回去也不好向陛下交代。”
何安治有些不耐煩了。
蓮落無奈,他本來準備繼續拖延一下,聽到何安治的話,只得回頭說道:“剛才坐著腳麻了,這不是在這里緩一緩嘛,這就走,這就走。”
他心中越加擔憂起來,正準備出去找陳念之,一旁的龍影衛說道:“大人,快看!”
順著門外看去,只見街頭一道人影疾馳而來,正朝著這邊趕,不是陳念之所化的秦白又是何人?
蓮落心頭一喜,趕緊又裝作腳麻的樣子,就站在門檻處,說道,“何大人,容我緩一緩,這正午時分,也不差這點時間不是?”
大殿內外的學子都有些惱火,正午時分舉行龍門大典,這是慣例,從來沒有延誤過,但此刻正午時分確實沒有過去,也不好發作。
不一會兒,陳念之風塵仆仆的趕來,看到門口裝腳麻的蓮落,他不由一愣,趕緊遞交了自己的身份銘牌。
然而,負責錄入的侍者卻冷聲道:“時辰已經過去,等下一年吧!”
陳念之怔住了,想也沒想,喊道:“我叫秦白,我是來參加龍門大典的,現在是正午時分,不算誤了時辰!”
他的聲音很大,立時引起了鯉魚閣內外所有人的注意。
“他就是秦白,居然真的來了!”
“秦白竟然還敢來,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來了也是自取其辱!”
外面的人們議論紛紛,里面的學子反應幾乎一樣,只有虛空頌的臉色有些不好。
本來以為陳念之不敢來了,沒想到竟然來了,但里面的人,卻沒有半點反應。
蓮落有些生氣,此刻他也不好出手,畢竟太過明顯了。
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鯉魚閣里傳來,道:“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