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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這一瞬間,無數道目光,自四面八方涌來,匯聚于天香樓之上。
他們仿佛聽見了樓內傳來的郎朗詩聲,卻都沉寂不語,即便是不懂詩詞之人,亦能體會到這詩詞中所釋放出的灑脫與快意。
順著詩詞,仿佛將人們帶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遨游于太虛之上,逍遙于九霄云外的豪邁壯闊。
而天地之異象,也與這神都恢宏燈火遙相呼應,最后整個天香樓,都被異象中的五彩祥云所匯聚。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君同銷萬古愁。”
隨著最后一句“與君同銷萬古愁”念出,整個神都的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不知過去了多久。
虛空中異口同聲:“好詩!”
那一段段詩詞,久久的回蕩在他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有那么一瞬間,所有人都想知道,寫出這樣驚天詩詞的人,到底是何人!
要知道,這首詩跟憫農不一樣,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但這首詩中所蘊含的豪邁氣勢,卻是古往今來的頭一遭。
“轟隆隆……”
五彩祥云之中,忽然鉆出了一龍一鳳,環繞著整個天香樓,匯聚成龍鳳呈祥的異象。
神都的人們望著天香樓的所在,他們沒有那些高人的神通,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看到五彩祥云忽然匯聚于天香樓之上,隨之而來便是一片金色的光芒灑落,伴隨著一龍一鳳環繞天香樓,形成了龍鳳呈祥的異象。
雖然不知為何會如此,但他們卻知道,如此異象,不是驚世的寶物,便是有圣人出世,那一刻心中也不由多了幾分安定。
而在天香樓內,所有人都呆呆的立在原處,時間仿佛在那一瞬間,定格在了詩詞念完的這一刻。
可他們的腦海里,卻還回蕩著剛才的詩詞,每一句都是經典,每一句都無法超越!
前面的十首詩詞,在那一瞬間,黯然失色,所有人都能聽出,這首詩跟此前的那些詩,根本就不應該放在一起。
他是如此的獨特,可以說是唯一。
久久的沉寂過去,一聲喝彩聲自一處包廂內傳來,道:“好詩!”
除了一個好字,他們已經想不出其它什么來形容。
而此刻的謝聽軒,則是一片恍然失色,她一屁股坐了回去,就像是斗敗的公雞,此刻只剩下一地雞毛。
自小無論是在文采,還是在天賦上,她都沒有輸過,即便這世上有人比她強,但這些比她強的人,都比她年紀大,她有絕對的自信超越對方。
但眼前的這首詩,卻像是一座望不到頂的山,是一片沒有底的海洋。而她不過就是這山海之間的螻蟻。
就像她說的,螻蟻飛的再高,終究只是螻蟻!只是這句話,此刻放在他的心上,又更加的順暢了。
同樣感到震撼的,還有林長生這位大儒:“不愧是仙族,不愧是虛空家的大才,此等詩詞,吾族人再過一萬年,怕也無人能寫的出來,老夫自愧不如!”
吳鳴的打擊到沒有虛空頌那么大,他聽完后,只是冷汗直冒,因為從這一刻開始,虛空頌之名,將傳遍這片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被譽為仙,也無可厚非,而在這樣的人物面前,仰視又如何?況且,對方還是神族!
肖明月姐弟就不用說了,她們根本無法評斷,只能仰視。
“這首詩是何人所寫?”
樓閣內,有人詢問道。
這時,舞臺上的狐族男子笑盈盈的回道:“神都,秦白!”
此話一出,樓閣內再一次陷入了死寂之中,秦白是誰?
在場的達官顯貴,翻遍了自己記憶力的名士大流,想要找出一個叫秦白的人出來,卻發現壓根就沒這個人。
但他們是何許人也,沒有那一定是新出的,立即命人去查!
此時此刻,林長生去站了起來,走出了包廂。
吳鳴立即問道:“先生,您知道秦白是誰?”
林長生沒有回答,只是朝著虛空頌所在的包廂望去,意思很明白,除了這位虛空家的大才,還能有誰?
幾人立時明白了過來,這個秦白,肯定是虛空頌的化名,畢竟,作為神族虛空家的天才少年,他能寫出這樣的詩詞,也是理所應當的。
謝聽軒見到林長生出去,隨即也緊跟著走了出去,她當然也想知道,秦白到底是何人,直到見到了虛空頌,她立時明白了過來。
一樓角落里,聽完詩詞的李元書,一只手麻利的撫摸著眼前的美人,一只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便往嘴里送。
當舞臺上的狐族男子,說出“神都秦白。”四個字時,他先是一怔。
隨即嚇得一口酒,便直接噴了出來,望向了正瞇著眼睛,像是在打坐的陳念之身上。
身邊的兩只貓妖,也都怔住了,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身邊的這位,就叫做秦白,而且,他剛剛遞出了一首詩上去。
如果這首詩是眼前之人所寫,那他們今日所遇見的,將會是多大的貴人啊。
李元書一把將身上的貓妖甩開,沖到陳念之身邊,拽住他的衣領,問道:“說,這首詩是不是你寫的?”
陳念之正數著腦海里,不斷降落的功德,被李元書這么一抓,立即清醒了過來。
“沒錯,我寫的!”
陳念之平靜道。
見到他認真的樣子,李元書卻恍惚了神,說道:“你?呵,你騙誰呢,你的水準,也就比我好一些,怎么可能是你所寫,一定是同名同姓,對,一定是同名同姓!”。
兩名貓妖也是半信半疑,畢竟眼前的陳念之,看著唯唯諾諾,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大才的模樣,更不用說,寫出這樣的詩詞來了。
就在這時,舞臺上的狐妖忽然開口,道:“按照規矩,稍后秦白公子可上七重樓,與蕓娘共度良宵……”
陳念之緩緩起身,準備去見識見識這位蕓娘,到底是何許人也。
一旁的李元書和貓妖都怔住了。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狐族,卻并沒有朝他們這邊走來,而是徑直的上了二層樓。
隨之一層樓的舞臺上再次歌舞升平,一片熱鬧的景象,但此刻人們議論的,卻都是關于秦白與這首詩。
陳念之怔怔的站在原處,回頭看向貓妖蓮兒,詢問道:“難道需要我自己上七重樓?”
蓮兒立即反應了過來,笑著在后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秦公子好是討厭,您把我們都給騙了呢。”
說話間,身子貼在陳念之身上,又是一陣磨蹭。
李元書也反應過來,怒道:“書呆子,你小子什么時候學會這么一手了,差點就被你唬住了。”
他坐下來,抓起桌上的酒杯,將里面的酒一口飲盡,氣喘吁吁的說道,“以后不許再騙少爺我,不然,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陳念之怔住了,忽然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這是真的認為這不是自己寫的了?
雖然確實不是自己所作,但這確實是自己寫出來的呢。
正當他奇怪時,隔壁傳來一個聲音,道:“知道了,這個秦白原來是一名神族的化名,此人來自神族虛空氏,乃是虛空氏大才!”
“原來是神族,這就說得通了,我就說,我人族怎會有如此大才!”
“那也不對,咱人族不是有栗秋先生嗎?兩首憫農,也算是驚艷了。”
“栗秋先生雖然文采斐然,可憫農相比這首將進酒,卻還是差了一些的。”
人群紛紛附和。
陳念之這才明白,自己竟然被人給冒名頂替了,而且頂替他的還是個神族,且還是在自己在場的情況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