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閱屋!
徐茂挽著手臂,又道:“以前太囂張,這以后遲早是要還回來的。孟夫人,你因為小女兒做了皇子側妃,便輕賤大女兒,對她又打又罵的,眼下倒急著來找她了,你怎么不去找你那做皇子側妃的寶貝小女兒呢?
“更何況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兒指望不上的話,你還可以指望你家孟大人啊,他雖官居五品,可他要是死諫的話,皇上說不定要聆聽一二呢。”
這話說來,句句刺耳。
唐氏才意識到,她現在的境況,與眾叛親離有什么分別。
最終,她魂不守舍地離開了徐家。
先前有關孟娬和夏氏的傳言,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偃旗息鼓了,現在大家所談論的話題都被慶國公府的事情所占據。
孟娬閑來無事,聽煙兒說現在孟云霄處于袖手旁觀之態,倒是唐氏瘋了一樣到處找救兵。可惜她的兩個女兒到頭來都沒有伸手幫她一把。
孟娬悠悠道:“孟云霄什么人,唐氏這么年總該看清了,所以事到臨頭他袖手旁觀,也沒必要太失望。
“我聽說孟姝懷孕了,徐家怕是就這事兒瞞著她呢,怎么幫?至于孟楣么,她知道皇家向來最忌諱女人干涉朝堂上的事,還不會往風口浪尖上撞,這種時候定然是把她母親拒之門外了。”
煙兒道:“王妃說得不錯,唐氏被攔在門外,跟瘋了一樣大喊大叫。不過這國公府要是倒了,她孟楣不就跟著少了依靠嗎,這對她也不是件好事啊。”
孟娬道:“依靠倒了,她還可以想辦法再找一個依靠,可她人要是在皇子府不能立足了,不就白忙活一場么。何況當前的形勢,她也無法力挽狂瀾。”
她瞇著眼,想了想,驀然又道:“可能前些日子有關我和我娘的傳言只是個引兒,眼下的這些事才是正題。”
煙兒有些茫然,崇儀破天荒地比她先反應過來,道:“原來如此。”
煙兒看向崇儀,問道:“怎么回事,這兩件事怎么會有關聯呢?”
崇儀道:“前些時候那些流言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出去的,想看看是誰會去向太后通風報信。緊接著慶國公府就出了事……”
這一提點,煙兒瞬時明白了,道:“是唐氏!向太后通風報信的人是唐氏!”那這背后策劃之人就不言而喻了。
當初謝初鶯想當街捅孟娬不成,后在小巷中對峙時,煙兒也是在場的。
正是因為當初有人暗地里向太后傳了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太后才那么強硬地打壓孟娬,以至于最后累得謝初鶯家破人亡。
現如今,也該讓那暗中傳信之人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了。
孟娬道:“她學聰明了。”
崇儀道:“這樣下去,她遲早會把矛頭對準王妃,不得不防。”
孟娬道:“宮里邊有皇后、太后,雖然看起來都是謝家人,可各自都有各自的算盤要打,宮外還有孟楣以及謝家那些對她家落井下石的旁支,她忙都忙不過來。在這個過程里,興許她又需要一個盟友了,誰和誰又能永遠是敵人呢。”
孟娬挑挑眉,又與崇儀道:“不過防肯定是要防的。唐磊經常去的那個賭坊,你可以去查查。還有她身邊的那個宮女豆蔻,看著點,看她在宮里都跟什么人接觸,有沒有出過宮,在宮外又跟什么人接觸。”
崇儀應下。
孟娬回頭,就發現廊下坐著的兩個小家伙聽得正認真。
兩只也聽不大懂,又不敢問的樣子。
孟娬撓撓頭,趕緊換上一副笑顏,伸手招他們兩個過來,輕輕揉著姐弟倆的耳朵,道:“不好的不要聽,統統都趕出耳朵,知不知道?”
昨夜皇帝在謝初鶯這里宿過,今夜夜深人靜之時,嬤嬤照例帶了平王進謝初鶯的寢宮來。
豆蔻和嬤嬤墨守成規地退下去。
平王掀開斗篷,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把謝初鶯摟入懷中,耳鬢廝磨地糾纏一番。
兩人勾兌已久,最初只是例行公事一般,隨著彼此熟悉了,倒生出兩分格外的柔情來。
謝初鶯能明顯地感覺到,這平王比皇帝更多情。
知道平王要來,她便特意沐浴更衣,染熏香施薄粉,在燈火下看來更添嬌媚柔艷,每每都能讓平王急不可耐、無法自拔。
兩人倒榻,床帳一合,陸陸續續從帳里拋出男人的衣袍來,透著一股子心急。
不一會兒,便是顛鸞倒鳳,榻晃帳搖,伴隨著男女之聲,旖旎無限。
一個時辰以后,方才云雨稍歇,帳中盡是歡愛的氣息。
平王一時不舍得走,抱著謝初鶯又是溫存一番,溫香軟玉在懷,使得他連連饜足地喟嘆。
謝初鶯便出聲道:“王爺有心事?”
平王笑了笑,道:“怎么,你這玉人兒看得出本王有心事?”
謝初鶯道:“聽見王爺嘆氣,帶著一絲悵然。”
平王翻身壓下,看著她,不辨喜怒道:“你倒是會察言觀色。”
謝初鶯伸手撫上他的臉,道:“如今我與你同在一條船上,你若是遇到了難事,便等于是我遇到了難事。我能幫上忙的,定然不遺余力。王爺信不過我?”
平王看著她那雙水盈盈的眼睛,便失笑地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道:“你我不光在一條船上,還在一張床上。”
隨后他坐起身,又道:“還不是因為慶國公的案子。”
謝初鶯道:“我聽說過了,這慶國公好像是偷了皇上的蓮角。這與王爺有何關系?”
平王道:“皇上盤查了當晚殿上的所有人,不光群臣,還有朗國使臣那邊也去詢問了一番。朗國那邊露了痕跡,被皇上懷疑,有使臣暗中向朝臣行賄。恐怕繼慶國公之后,皇上便會查行賄案。”
別國使臣向自己的臣子行賄,這明顯是犯了皇帝的忌諱。皇帝怎能容忍自己眼皮子底下有這種事發生,必定會嚴查到底。
謝初鶯聽平王說起這事,便心知怕是與他脫不了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