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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儀沒再亂動,嘴上冷冷道:“我沒想到,你還有如此禽獸的一面。”
她對“禽獸”二字的理解,只是單純地認為崇咸可能會咬她。
不過崇咸卻誤以為她是指他這般對待她的行為。
崇咸聞言,微不可查地震了震,繼而有些苦笑道:“就讓你這么厭惡?”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逾越半步,大抵便是怕她這樣的反應吧。
最終他緩緩松開了手,盡量抑了抑自己的心緒和神情,道:“你回去吧。”
崇儀仰頭看著他,見他這反應,心里突然十分煩躁,道:“你拉我上來我就上來,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你當我是貓還是狗嗎?!”
崇咸平靜下來,看著她,道:“那你還想怎樣?”
崇儀對他的反應無比惱火,道:“你現在這樣才讓我十分厭惡。”
說罷,崇儀不再逗留,利落地掀開被子就從他被窩里出來,整了整身上衣服,走去桌邊拿劍,冷冷道:“以后你要是再敢動不動就拖我拽我,我會削你。”
崇咸心頭猛沉,卻忽然似抓住了什么。
她剛要拿起自己的劍,身后冷不防氣息襲來,按住她的手,又把劍按在了桌上。
緊接著,眼前光景一倒轉,崇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雙手給打橫抄抱了去。
她意識到自己又給重新拖回被窩里了,這回哪客氣,一通亂踢亂揍。
崇咸也不還手,只把她緊緊抱著。
打到后來,崇儀也不知怎的就停了,手不知該往何處放,握緊了拳頭,繞過他的腰際,抵在他的后背上。
“打夠了么?”
崇儀聲音微澀,嘴硬道:“沒有。”
“沒有就再打,打到你不再厭惡我為止。”
她沒吭聲,感覺自己快要被他勒斷了腰一樣。他的懷抱又緊又熱,讓她惶然無措。
她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
他現在明白了,她厭惡的不是他抱她,她厭惡的是他說抱就抱、卻說放就放。
意識到這一點以后,他就再也不想放了。
崇儀沒有了平日里的張揚跋扈,在他懷里有些恍惚地問:“你這是幾個意思?”
崇咸低低地回應她道:“這是一招制敵。”生怕她又拿出去對別人亂用,故補充道,“只在你我有效。”
她有滿身刺,只有不怕被她的刺扎到,才能近距離地擁抱到她。
崇咸想,能得她這般懵懂的反應,便是被她的刺扎個鮮血淋漓,也值了。更何況,她還在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的刺。
那向來是她用以自我保護的盔甲。
良久,崇咸忽而又道:“那抽屜里沒有什么秘密,不過是王爺的一份心意。”
崇儀正昏昏欲睡,強撐了撐眼皮,又耷拉下去,迷迷糊糊地問:“什么心意……”
再后來,她一頭栽進了夢里,抵在他背后的拳頭漸漸松了,不知該往哪里放,潛意識里就把他抱住。
崇咸僵了僵后背,最終低頭,第一次有些心滿意足地,親吻了她的發絲。
今上午,殷珩出門過后,夏氏就到孟娬院里來,和孟娬一起逗孩子玩。
這兩只精神頭越來越好,一雙眼睛清亮得如同夏日里荷葉上積攢滾動的水珠似的,而且抻著小腿兒揮著軟軟的小拳頭,都想一個勁往他們娘親身上湊。
孟娬抱著一個,沒一會兒另一個又不干了。
于是她只能和夏氏輪番換著來。
孟娬坐在廊下,雙手抱著壯壯舉高高,壯壯手舞足蹈,高興壞了,咧開小嘴就咯咯咯地笑出聲。
他這一笑,院里的嬤嬤們也都跟著憐愛地笑起來。
但嬌嬌不樂意了,哼哼唧唧地也想來舉高高。
孟娬便又跟夏氏換了把手。
孟娬在舉嬌嬌時,忽聽夏氏在旁幽幽地說:“你把殷珩咬了?”
孟娬嘴角一抽,“……娘怎么知道?”
夏氏又幽幽地看她一眼:“人脖子上那么明顯的牙印,我能不知道嗎?”
夏氏便開始對孟娬說教起來:“從昨天晚上飯桌上我就覺得你倆不對勁,雖說夫妻哪有不吵嘴的時候,可吵歸吵,你咬他做什么呢?”
孟娬汗顏地撓了撓額頭,道:“娘,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哪有吵嘴,那都是情趣,情趣。”
夏氏看她一眼,“還情趣,情趣你能把人脖子都咬青了?”
孟娬:“……”其實她也沒用多大的力,后來怕真的咬痛了他,還改咬為舔地吸了他兩下。
夏氏道:“不管怎么說,殷珩他也是王爺,就這樣出門去上早朝,叫那些朝廷里的大臣們看見了如何是好?這不得笑話他么。”
孟娬順口就笑道:“他們哪敢笑話他。”
夏氏嚴肅地看她道:“不敢笑話他,也得暗地里揣測你兇悍,連王爺都敢咬。下次你注意影響,也給他留點面子,不然像個什么話。”
“是是是。”
夏氏訓孟娬時,嬌嬌就在孟娬懷里,毫不受影響地開始扭麻花亂蹭,到處找奶吃。
孟娬拘嬌嬌,道:“別鬧,沒見你娘正受訓呢。”
夏氏嗔怪她一眼,道:“我看嬌嬌長大了鐵定隨你。”
兩只吃了奶以后,夏氏和嬤嬤就抱著孩子去別處玩了,孟娬把崇儀叫到跟前,問道:“怎么樣?”
其實經過昨晚后,孟娬對抽屜里的東西就已經興致缺缺了。
不過在那之前,她指使了崇儀去從崇咸那處下手,還教了她大致的軟磨硬泡的方法,她現在對結果不感興趣,但是對這個過程頗感興趣呀。
煙兒眼里也閃現出八卦的光芒,和孟娬齊齊盯著崇儀。
崇儀自己也有點兒懵,回想起昨個晚上的事,她感覺極其之不可思議。
她今天早上回自個院里,洗了一把冷水臉,才終于清醒了過來。
昨晚她是被崇咸那廝下藥了不成,被他一招制勝以后,居然腦子運轉不過來,也沒有想辦法反敗為勝,而后就被他壓制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