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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泡一會兒,出來歇一會兒,然后又進去泡一會兒,如此反復了幾次,身子骨的酸懶散架感被驅走了一大半。
她中途還叫了個下午茶吃。
半下午時,山上的陵祭結束了。
孟娬讓崇儀留意著,聽說殷珩回來了,便趕緊從溫泉里出來,準備穿好衣服,同他一起去南邊山里走走。
結果她慢了一步,彼時殷珩一進臥房來,正好就看見她剛沐浴完正穿好褻衣,里衣衣衫半松半垮地挽在臂彎里。
鎖骨下的肌膚上,全是昨夜的歡痕。
孟娬:“……”
她手忙腳亂地把衣服拉拉起,轉頭不去看他,道:“你在外間等等啊,我馬上就要穿好了。”
可她還沒來得及伸手拿到自己的裙子,就又被人打橫抱起。
“身子好些了么?”他問。
“沒,沒好。”
“沒好掙得這么有勁兒。”
孟娬再次被弄上床時,忍不住道:“你就是仗著這里有泉水療養才這么肆無忌憚吧……”
殷珩深深地看著她,輕笑道:“被你看穿了。”
她能感覺到,他忍了太久,一兩次哪能夠,他恨不得把他全部的瘋狂都注入到她的身體里。
孟娬還是忍不住想要抱住他,顧不上身子疲憊,一次次被他送上頂端。
她攀著他的背脊,眼神潮濕迷離,咬牙呢喃道:“不是要去看松鼠嗎……你這個流氓……”
等事后,孟娬沐浴更衣,外面的天色將晚。
得,南邊也不用去了,什么松鼠也不用看了,一會兒用了晚膳又該上床去睡了。
煙兒端了一碗藥湯進來,孟娬聞著熟悉的氣味,一滴不剩地喝下。
沒想到,晚膳后,皇后組織夜游行宮,派人來請孟娬。
這要夜游的都是一群女人們,殷珩若陪著孟娬去也不太合適。
遂殷珩若有若無地皺了皺眉,剛想回絕,皇后派來的宮人便恭敬道:“王爺,皇后娘娘說了,王妃還不曾在行宮里看看,請王爺放心,等結束以后定會讓王妃完好無損地回來。”
孟娬便起身,回頭與殷珩細細道:“反正白天睡太多,一會兒也睡不著,去走走也好。”
皇后做事一向是面面俱到的。
眼下邀她夜游,她怎能隨意拒絕。
孟娬帶上煙兒和崇儀一起,便隨那傳話的宮人去了。
殷珩看了一眼院里的崇咸,道:“著人看著點。”
這行宮里宮人眾多,耳目便也多。若是出了什么事,他想第一時間知道也不是難事。
孟娬去到花園里,見皇后正帶著若干妃嬪和貴婦們在燈火下游園賞景,說說笑笑。
孟娬過去見禮,皇后溫和笑道:“殷武王妃來得正好,方才正說起你,往后多多出來走動,大家也能彼此熟悉熟悉。”
隨后大家在園里走了一會兒,有人接著方才的話題,道:“咱們正說著,為何殷武王誰都看不上,獨獨對王妃情有獨鐘呢。現在見著了本人,倒可為我們解惑了。”
孟娬一本正經道:“可能是殷武王覺得我很老實吧。”
眾人:“……”
今夜由皇后做主,固太后沒來。孟娬卻總覺得缺了點什么似的。
好像這么好的機會,太后不作妖,確實有點不正常。
然而,她在被皇后邀請夜游后,這廂便有人帶著個宮女,娉娉婷婷地往殷武王所在的院子里去。
此刻,殷珩正在偏殿里,閑來無事,一邊等孟娬回來,一邊自己跟自己下棋打發時間。
謝初鶯剛到內院,就被崇咸給攔下了。
崇咸面目頗顯凌厲道:“王爺正在休息,旁人不得打擾。”
謝初鶯緩緩行了個禮,道:“我奉太后之令,來給殷武王送宵夜。”
旁邊拎著食盒的宮女捧出一個太后的諭令。
便是崇咸見了,也不敢再多阻攔。
崇咸只移步到偏殿門前,稟道:“王爺,太后身邊的謝小姐來了,說是奉太后之命來給王爺送宵夜。”
殷珩面前的棋盤上零星布著黑白棋子。
他手里正拈著一粒黑子,將將離棋盤咫尺。手指只微頓,棋子便落了下去,發出一聲細微的清響。
殷珩道:“讓她進來。”
崇咸只好推門,請謝初鶯進去。
宮女把食盒遞給謝初鶯,只在殿外守候。
謝初鶯挽著食盒,對崇咸溫雅有禮地一頷首,便提著裙角十分優雅地走了進去。
進偏殿后,謝初鶯甫一抬頭,就看見殷珩落座在燈火下,微垂著眼,視線放在棋局上。
竹簾半卷,南窗外的山影若隱若現,他的側影在燈火下俊美如畫。
謝初鶯有微微的失神。
但她還不至于失態,輕移蓮步上前,輕聲溫婉道:“太后念今日陵祭辛苦,往各院送了夜宵。初鶯帶來給王爺品嘗一二。”
孟娬也疑惑,這大晚上什么都看不清,有什么可游的。
原先她以為可能是太后在安排,可到了這里以后,壓根就不見太后和她身邊的那位謝初鶯小姐。
完全是這一群貴婦們聚在一起瞎聊天。
孟娬一時也走不了,就亂七八糟地鬼扯了幾句。
后來,一名太監急匆匆地就跑過來,神色慌張道:“不好了!殷武王院子里出事了!”
孟娬愣了愣。
皇后便冷靜地問:“出了何事?”
那太監戰戰兢兢地回道:“謝初鶯小姐去了殷武王的院子里,結果……結果……奴才不敢冒犯王爺,還請皇后娘娘快去看一看吧!”
眾人面面相覷。
孟娬瞇了瞇眼,垂眼間,眼里浮出幽幽嗜人的冷意。
原來如此。
她初以為叫她來游園,是想從她這里著手,沒想到今夜主意沒打到她身上,倒打到殷珩身上去了。
敢情是要借這夜游,來一招聲東擊西。
大家反應過來以后,所有眼神包括皇后的,都不由自主地全移到了孟娬身上。
謝初鶯出現在殷武王的院子里,對于孟娬這位殷武王妃來說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一聽便讓人下意識地和一些風流韻事聯想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