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順勢又補上一腳,重重的蹬在那家伙的心窩上,那人就以跪姿向后滑行而去,地上霎時間就出現了兩道血痕,顯然是他膝蓋上的皮膚已經磨破。
后背撞在了一張賭臺上,頹然倒地,顯然也失去了戰斗能力。
這還是程煜沒用全力,否則,這一腳蹬在他心窩上是絕對能死人的。五名荷官都嚇傻了,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戰斗場面,短短一分鐘都不到,五名持刀的打手竟然就全軍覆沒,并且都是以無法站立起來的方式躺在那兒,有些
甚至連哀嚎的機會都沒有。門口那兩個也是面面相覷,聽到是中國人,想著來了肥羊,可誰曾想這是個硬茬子,而且硬的超乎想象,那五名打手拿著刀尚且毫無還手之力,他倆更是不
可能是那個人的對手。
下意識的,那倆人就想拉開門跑,可程煜卻沖著他們招了招手,意思是讓他們過去。
兩人手都已經握住門把手了,可看到程煜的招手動作,兩人心里一涼,心道人家坐在椅子上都能放倒那五個打手,他倆就算跑,真的能順利的跑出去么?
猶豫之下,手也就從門把手上輕輕滑落下來,兩人對視一眼,覺得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腳步異常遲緩的走到了程煜面前,程煜也不多說,示意他們矮一點,而那兩人基本上已經被嚇破了膽,直接就跪在了程煜面前。
程煜左右開弓,一人賞了一巴掌,抽的倆人嘴角都裂開了,鮮血簡直是用飚字才能形容的濺了一地。
一巴掌抽暈一個人,雖然那倆人也可能是假裝暈死,但就憑那兩條血雨,就知道這巴掌打在臉上得疼成什么樣子。
程煜依舊坐在椅子上,只是轉了個方向,望向那名會說中國話的荷官。
“跟里邊你們老板說說,讓他出來聊聊,等我自己進去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荷官明白,這是讓他充當翻譯,然后他說:“我們老板聽得懂中國話。”
程煜樂了,心道這家伙還不出來,這是打算找槍呢?
當即也是多了幾分小心。
果然,那扇門再度打開的時候,一個略顯肥胖的矮黑男子,手里舉著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程煜,但槍身卻明顯有些發抖。
開這種小賭場騙錢的家伙,雖然也是個老大,但從他手下人的數量,也基本能看出他不是什么混的太好的貨色。
那人開了口,漢語說的還算不錯,至少比那個荷官還強點兒:“你根本就是來砸場子的吧?你是什么人?我和你無冤無仇……”程煜擺擺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原本呢,我只想賭兩手,賭到你們的荷官不敢接注的時候,讓你現身出來聊聊。可誰曾想,你這里的荷官不講規矩啊,竟然
出千。那性質就變了。你說,他出千,我都沒砍他的手,而只是拿回我自己的錢,我錯沒錯?”
那人微虛雙眼,咬牙切齒的說:“沒錯。”要是他占著優勢,他是怎么都不會承認程煜沒錯的,哪怕的確是他的荷官在出千。可現在,即便他手里有槍,他也不敢造次,誰知道程煜手里有沒有槍?這
種過江龍,狠起來遠比他們這些地頭蛇更恐怖。
“至于其他賭客哄搶,那也是因為你們出千在先,他們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那跟我無關。我這么說,你覺得有道理沒道理?”
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咬著后槽牙說:“有道理。”
“既然你也覺得有道理,卻還派出幾個刀手想先砍了我再說話,幸好我還扛得住,我懲戒他們一番,這又有錯沒錯?”
“沒錯。”
“從頭到尾我都沒錯,你現在拿著槍指著我,卻還說我是來砸場子的。這位兄弟,你的道理行不通啊!”
這一下,那個家伙徹底被激怒了,他怒吼著:“老子管你行得通行不通,老子現在有槍,老子就是道理……”程煜點點頭,笑著說:“唔,既然你這么說,有槍就有道理,那么……”程煜終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速度極快,那個人乃至五名荷官幾乎都沒看清楚他是怎
么啟動的,他就已經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狠狠一折。
咔嚓一聲,那家伙的手已經斷了,五指松開,手槍跌落下去,卻又被程煜一把抄起,指向了他的太陽穴。
“那么現在,我有槍,是不是我就是道理?!”男人面如死灰,這是什么人吶?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只是個小小的賭場老板,那怕是出千,掙得也都是辛苦小錢,也沒犯什么大奸大惡之事,用的著這樣么
“你到底想怎樣?”男人總算還有幾分骨氣,沒像門口那兩個貨色一樣,直接跪在程煜的面前。
程煜微微一笑,示意男人坐下,自己也回去拎了之前那張椅子,坐在男人的面前。
“我說了,原本只是想引你出來問你句話。”
“問什么?”
“有個叫克拉倫的人你認識么?他平時做什么生意我不太清楚,但他肯定做蛇頭,就是幫人偷渡,而且還有能力幫人搞到真的合法身份。”賭場老板都懵圈了,克拉倫?那不就是隔壁兩條巷子開夜總會的大老板么?的確是聽說他兼做蛇頭的買賣,還有些走私的生意,跟海關以及警察局關系都非
常好。而且克拉倫在曼谷很有名氣啊,隨便找個什么開飯店的保不齊都知道,你至于用這么狠厲的手段來問我這句話么?
見他半晌不吭聲,程煜皺起了眉頭,心道難道這廝混的著實太差,根本不認識克拉倫?
“喂……”程煜喊了一聲,嚇得賭場老板一哆嗦。“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要找的克拉倫,六十九號巷子,巷口有一家夜總會,那家夜總會的老板就叫克拉倫。不過我不認識,他是大老板,不屑于跟我這種人來
往。我的確是聽說那個人有幫人偷渡的買賣,而且跟海關以及警察局的關系都非常好。”
程煜點點頭,說:“說的是實話?”賭場老板苦著臉,說:“其實你根本不用問我,直接問我們這里的荷官,他們都知道。或者你在巷口那個雜貨店里問問老板,他肯定也知道。克拉倫,那可是
大人物,我們這附近的就沒有不知道的。”程煜臉一黑,心說原來是這樣的么?所以自己這是找了條無比復雜的路?可笑自己剛才還覺得自己的手段非常的高明,三下五除二,只花費十點積分,就獲
得了克拉倫的線索。但其實,我只需要在巷口雜貨店隨便買件東西,或者找剛才那個荷官攀談兩句,就能知道克拉倫在哪里么?
把目光投向剛才那名荷官,程煜問他:“他說的是真的么?”
荷官嚇得面無血色,拼命點頭,說:“是真的,是真的。就隔壁兩條巷子,那個夜總會的老板就是克拉倫。”程煜嘆了口氣,搖搖頭,又對賭場老板說:“我不知道你們泰國的規矩是怎樣的,反正在我們中國,出老千是要被剁手的。當然,不止是出老千的人,他背后
的老大也是要剁手的。你們泰國這邊怎樣?”
賭場老板嚇壞了,雖然現在他的手已經被程煜弄骨折了,但好歹還能接上啊,要是砍斷了就未必能接的回去了。
他眼珠子一轉,嚇得哆哆嗦嗦的說:“我們就是罰錢,不剁手。”
程煜被這廝的小聰明氣笑了,他說:“你不會是怕我要剁你的手才這么說的吧?”
賭場老板連連搖頭,拼命分辯:“不是不是,我們這里就沒有剁手的習俗,泰國人都很溫柔的,很少動刀見血……”
麻蛋,這話你說的自己信不信?老子只是鬧了一下,你就派出五個人拎著刀出來了,現在你跟我說泰國人很溫柔不動刀不見血?
“不信你問那個荷官!”賭場老板賭咒發誓,反正菩薩未必會如何他,但眼前這位,比閻羅王還狠啊,先過了這關再說吧,于是他就把那個荷官也拉了進來。
荷官也趕忙哆哆嗦嗦的說:“是的,我們泰國出千不剁手的,就是賠錢,老板賠錢!”
這廝比賭場老板還缺德,他連錢都要讓賭場老板出。
其實兩人都明白,這些話騙不了程煜,他們也只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不想被剁手,那就什么鬼話都說得出來。
程煜其實也真的沒想剁這兩人的手,省的麻煩,于是手里槍口微微一晃,示意賭場老板掏錢。
肉疼歸肉疼,但現在是出錢還是出命的問題,最起碼是錢和手得選一個的問題,賭場老板自然知道該如何選。
顧不上骨折的手腕,賭場老板跌跌撞撞的跑進了剛才那間監控的屋子,程煜走到門口看著他打開了一個保險箱,把里邊的現金全部掏空了才讓他住手。
現金金額不等,一千的有兩耷,估摸著一沓就是一百張,十萬泰銖。五百的也有兩耷,這就差不多三十萬了。
程煜也懶得趕盡殺絕,五百以下的就沒要,只把五百和一千那四沓子錢拿了過來,示意誰幫他找個袋子裝起來。
“希望你們給的消息沒錯,謝謝。”程煜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轉身離開。
賭場老板都快瘋了,心說出千的是荷官,你就這么輕易的放過他了么?最起碼也得跟我一樣,弄斷一條胳膊吧?可你居然就這么走了?我可是出錢的啊。程煜是不知道賭場老板的心聲,但即便知道了也只會笑笑而已,那個荷官不用他收拾,賭場老板肯定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