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過為了一件帝境法寶的操縱之法,但陰差陽錯之下,張逸風卻被卷入到了兩尊神境強者的爭斗之中。
那真武大帝,單單是聽著名字,就不像什么尋常神境,恐怕縱然是在一山海之中,也是最為頂尖的一層。
此等大能之間的斗爭,別說是自己如今能媲美帝境,縱然是自己真的證位帝境,又能如何?
「好在這里不是第一山海,而是第九山海。」
張逸風喃喃道,如此,縱然那吞火神國的炎神,再如何想要來找張逸風的麻煩,也是無用。
「混沌界中,吞火神國族人,早在四百多年前,混沌洪流剛剛散去不久,就隨之覆滅,如今這家伙縱然是有族人,恐怕吞火神國也是不成氣候,無須擔憂。」
似是看出了張逸風的憂慮,玄青璇輕聲開口,強壓下心下的悲憤。
相比較整個北武鰲族,縱然是幾個圣境強者的性命又能如何?莫要說是她的胞弟,縱然是她自己也死了,只要不會影響到族群,不會影響到一山海的真武大帝,那就足夠。
「這倒無妨,縱然是成了氣候,又能如何?我自不將他們放在心上。」
張逸風清然一笑,自是不當回事兒。
這焚侯已經是圣境大圓滿,哪怕這吞火神國之中匯聚出了一批族人,焚侯應當也是其中最強,否則的話吞火神國早就已經重立帝族,哪兒會這樣的躲躲藏藏?
最強的修士都如此死在了張逸風的手中,剩余的,自不會對張逸風造成任何的威脅。
「回到歸墟之中,我要向老祖請示,接引一山海,向真武大帝言說此事。」
玄青璇的臉上閃過一抹擔憂,張逸風略感詫異:「這不是好事嗎?怎么反倒愁眉苦臉的。」
「接引一山海,知曉我北武鰲族所在的,恐就不止一個吞火神國了。」
張逸風道:「這么說來,他們還能派人前來不成?」
玄青璇回道:「如今這第八山海尚且崩潰,混沌洪流未退,其余山海九界修士難以入此,但這混沌界,實在是太過弱小,旁的如同我等一般弱小的世界,未入山海九界,卻也有資格進入此間。」
話音落下,張逸風登時明白了怎么回事。
這所謂的天人并非只在山海九界,而是遍布在整個寰宇之中,神爭也并不單單是張逸風所理解的發生在第一山海之中的戰斗,而是綿延到了整個關乎山海九界的無窮小世界之中。
北武鰲族想要連通第一山海將此消息告知真武大帝,就會被其他天人窺探到北武鰲族的所在,若是從其他的小世界之中,通過混沌洪流踏入此間,縱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帝境,也不是如今的北武鰲族所能招架的。
「看來即便是成為了山海九界,也并不安穩。」
「何來安穩一說?若是問問這些小世界之主的話,恐怕他們沒有一人愿意,融并他人之軀化作他人的一道意愿,卻還只是一個不入流的第九山海。」
二人言說之際,三折扇已經跨過了無邊海域,來到了這歸墟海域的所在。
去時張逸風手執玄青璇的命珠,一邊尋找一邊前進,速度自然是慢了許多,而回來就不用考慮這么多了,無邊海域縱然遼闊,但三折扇的速度卻不是吹噓的。
潛入歸墟深海,玄子定感受到了二人的氣息登時前來迎接,但見到只有玄青璇一人的身影,配上玄青璇臉上的慘痛神情,以及渾身駭人的燒傷,玄子定登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口中發出痛苦的吼叫。
那悲傷的情緒,再一次感染了玄青璇,這本似無情無欲,擋在了整個北武鰲族之前承擔一切的女人,此時此刻再也無法硬撐,清淚流淌不止。
「到底是什么人
干的!」
「吞火神國。」
「日后有朝一日,我定踏上第一山海,將那炎神的腦袋摘下,為青藤叔報仇,為青亭嬸嬸報仇!」
半晌,玄子定強行鎮定,雙眼之中露出了決絕之色。
一旁,張逸風看著玄子定的這番模樣,不禁暗暗點頭,此子心性原本桀驁不馴,如今這一番劫難,卻使得玄子定明視本心,知曉路該如何走,通往第一山海,那路太遠,玄子定能否做到無人知曉,但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何人又能知曉,玄子定一定做不到?
張逸風安撫二人情緒,玄青璇率先整理儀容,在外族面前,自己不能失了族長的風范,縱然張逸風已經見過了她最為嬌弱的樣子。
良久,玄子定向著張逸風俯身低頭,拱手行禮,曾經氣焰無比,囂張跋扈的玄子定,此時卻鋒芒內斂,仿若寶劍歸鞘一般:「多謝道友大恩大德,若非道友相助恐怕青璇嬸嬸也……」
「無妨,都是小事,你北武鰲族助我不止一次,我卻不能見死不救。」
強壓下心下的悲憤,玄子定俊郎的青年臉龐上露出詫異:「不止一次?」
此時,玄青璇輕咳一聲:「去請示玄帝,我欲請神示。」
話音落下,玄子定不再糾結,請示玄帝,這樣的事情放在以往,只有北武鰲族的圣境強者才能去做,如今玄青璇讓他去做,已然是將他當成了這北武鰲族之中的中流砥柱。
玄子定抹去眼角淚痕,身形一閃,向著歸墟幽淵而去,面前,玄青璇則是望向了張逸風:「你真不怕你的秘密公之于眾?」
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無奈,似乎是埋怨張逸風方才險些又說漏嘴。
「這又何妨?帝族不都是妖魔天人,我縱是魔人又能如何?」
「你說的倒也不無道理。」
曾經張逸風剛剛立足此間天地,尚且無有根基,修為也不過剛剛邁入仙尊,如今已然是仙尊大圓滿,更是背靠斬妖宗,更有北武鰲族相助,縱然告知世人,自己就是魔人又能如何?
更何況這魔軀也不過是功法所致,并非說張逸風便是魔族的女干細。
半晌,歸墟幽淵之中,透出一股無比的悲憫之意,將數萬里海水籠罩其中。
在張逸風的腰間,銅爺嘖嘖道:「那老龜,恐怕是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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