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風本來下意識想要說這個魔頭的,但想到古與赤本身也是同族。
他若是稱其為魔頭,那同為魔族的赤也該如何去想。
因此思慮瞬間后,張逸風立馬改了口,只是稱古為此人。
不過他這么明顯的改口,赤想不發現都難。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張逸風,嘴角忽然咧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子,不用害怕,魔族早已是歷史中的塵埃了。”
“我與仙族的那幫人不同,從不會惦記一個早已消亡的族群。”
“古這小子說來也是可憐,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的所作所為也為他招來了今日的果報。”
赤語氣平靜的說著,絲毫沒有將張逸風的顧忌放在心上。
聽得赤這般言辭,張逸風懸著的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
“多謝前輩諒解。”
張逸風拱手一禮,肅聲道。
“不必這般嚴肅,說來你小子和我還有些緣分,既然如此我便告訴你一些事好了。”
“譬如你最擔心的事,古這小子現在的狀態,正介乎在生與死之間。”
“換句話來說,便是他還沒有真正死去,你們至少還要再殺他一次才行。”
“不過這一回相較于先前來說難沒有那么難,但也絕對不輕松啊”
赤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身上生機早已消散的古,饒有興致的說道。
“好了,想要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剩下的難關就靠你們自己度過咯。”
赤聳了聳肩,沖著張逸風挑了挑眉,旋即便飛身而起化作紅光,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殺神,此人是?”
待赤離開后,帝孫方才神色凝重的來到張逸風身邊,低聲問道。
剛剛所發生的種種情形,根本沒有帝孫能夠插足的機會。
如今眼見赤離去,帝孫方才敢自如行動。
“你們先前在進入萬魔窟時,應該也見過這位前輩吧?”
張逸風聞言面露異樣神色,他記得先前在萬魔窟時,赤與他的交談中談到了帝孫和人皇二人。
“什么?難道他是……”
帝孫聞言神色一頓,經過張逸風這一提醒,也是想起了當時在初入萬魔窟后見到的怪人。
當時帝孫和人皇二人一同進入萬魔窟,直接就向著深處走去。
途中也是如張逸風一般,被赤給攔了下來。
但當時帝孫和人皇壓根沒有心情與這來歷莫名的魔族人交談。
更何況還有被虛無教訓的經歷,更是讓帝孫對這些魔族的老一輩強者忌憚有加。
赤才剛剛將他們放開,帝孫和人皇便頭也不回的沖進了萬魔窟深處。
就連赤說的話,他們都沒有再去聽一句。
心中思慮半晌后,帝孫很快便恢復了過來。
畢竟這也算不上錯過了什么東西。
看這些仙魔兩族的老一輩強者,明顯無法對仙墓世界的運轉做出什么干擾。
就算擅自干擾,也會有人出手制裁。
因此就算帝孫先前在萬魔窟時,如何討好這位魔族強者,也不會有什么好處。
對于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帝孫向來不愿去做。
而且現如今托張逸風的福,他們照樣在赤的口中獲得了情報,說起來也不算太虧。
伴隨著心中的一陣疏導,帝孫的神色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但很快,古身上發生的異變,便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就見原本安靜趴在地上的古,四肢忽然開始不規則的顫抖起來。
這種顫抖很快便蔓延到了全場,就連古的血肉也開始膨脹起來,看上去異常的驚悚。
親眼目睹著古異樣的眾人,眼底紛紛閃過凝重神色。
“看來,我們將要迎來最后的難關了。”
張逸風深吸口氣,凝視著正不斷顫抖著的古,眼底閃過了一抹凝光。
在古劇烈的顫抖中,他的身上也開始涌出大股血紅色的煙霧。
這些煙霧向外蔓延著,不多時便充斥了整個地下密室。
張逸風依靠靈敏的嗅覺,立刻察覺到了這些血紅煙霧,正是由濃郁的血氣而成。
同一時間,一陣陣非人的嘶吼聲從煙霧的中心位置傳來。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一道龐大的身影漸漸從血霧中站了起來。
恐怖的危機感霎時彌漫全場,血霧中一雙暗紅色的眼眸掃向四周。
每一個被這目光掃到之人,心中都不禁升起一種被野獸直視的威脅感。
“眾人速速聚到一起!”
張逸風自然也不例外,他在感受到這種感覺后,立馬大喝一聲。
伴隨著一聲大喝,周遭眾人紛紛動身,匯聚在了張逸風的身旁。
“一起出手,構筑護盾!”
張逸風不敢怠慢,在眾人匯聚后,立馬出聲大喝道。
隨后他率先出手,體內法力涌出,在身前凝聚出一道護盾。
其他人見狀,也顧不上詢問,紛紛出手將法力加持在身前的護盾之上。
下一秒,鋪天蓋地的血霧迎面襲來,濃郁的血腥氣直將眾人壓抑的喘不上氣。
但這僅僅只是個開始,血霧中一只巨爪猛然掃來,硬生生撞擊在護盾之上。
只是一擊的力道,便讓眾人維持的護盾上出現了一道裂縫。
攻勢仍然沒有停下,又是一只巨爪拍在護盾上,裂縫霎時擴大了幾分。
“這,究竟是什么怪物?”
帝孫正站在張逸風的身邊,作為維持護盾穩定的主要人員之一,他直面的壓力遠超其他人。
“人皇,要不是你多此一舉,非要將那魔頭刺死,也不會制造出這種怪物來!”
帝孫轉過頭看向同樣拼盡全力抵抗的人皇,壓抑不住心中埋怨的意味。
“帝孫,你說什么?這又不是我想要這么做,你難道不知道我先前是受了別人的操控嗎!”
人皇聞聲心頭也是不由浮現怒意,轉過頭狠狠的喝道。
張逸風此時正好夾在二人之間,作為構筑護盾之人,他所承受的壓力一點也不比他們兩個少。
“二位別吵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抵擋住對方的攻勢,然后找機會離開此地。”
“這地下密室狹小無比,我們難以施展開來。”
“在這種地方交戰,我們簡直就是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