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的不唱了,玩骰子的不玩了,喝酒聊天的也都停下來了。
一眾人齊刷刷的看著門口走進來的男人。
表情無一例外的意外、震驚、難以置信……
四周安靜得落針可聞。
膽子大的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喊了一聲,“顧、顧總?您怎么來了?”
顧知胤沒理,一步步走向木寧。
木寧瞬間頭皮發麻,抬頭看著一臉陰沉的男人。
坐在她周邊的人識相,立刻讓開位置。
顧知胤在木寧身邊坐下,卻沒看她,淡淡地笑,“唱,怎么不接著唱?”
頂頭上司的命令,誰敢不聽?
于是有人握著話筒,顫巍巍地開口,“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閉嘴!”
突然一聲厲喝。
那人嚇得一哆嗦,話筒從手中滑落,“咚”得一聲砸在地上。
響起刺耳的噪音,顧知胤閉了閉眼。
唱歌的人哭著道歉,就差給他跪了,“顧總,我不是故意的,您、您別生氣……”
顧知胤冷笑一聲,“生氣?我生什么氣。”
可您明明就是在生氣啊……
“問你話。”
“沒沒沒……沒生氣,您沒生氣。”那人頂著壓力違心道。
木寧坐在一邊,知道他是在借人發脾氣,顧知胤一直沒有看她,但句句是刀子往她這里來。
氣氛僵硬、凝滯。
顧知胤問:“誰的提議?”
沒人敢回答。
宋恒咳了一聲,“顧總問你們就回答。”
一人畏畏縮縮站出來,“我……我……”
顧知胤陰冷地勾起唇,只說了兩個字,“很好。”
這……這是什么意思?那人膽戰心驚,比他在會議上被點名還要慌。
顧知胤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場和壓迫感,讓所有人感覺都要窒息了,大氣不敢喘。
他們不知道顧知胤為何突然造訪,不請自來,又為何陰晴不定,突然暴躁。
但木寧是知道的。
她起身,“我要回家了,各位慢慢玩兒。”
大家就等有人開這個口,“我也走了,散了吧,都散了。”
“對,對,差不多到點了,散了散了……”
木寧沒有開車來,有人想送木寧。
木寧委婉拒絕了,“謝謝,不用了。”
那人似乎對木寧有點意思,執意要送,突然一束陰沉的寒光射過來。
那人一扭頭,對上顧知胤要吃人一樣的目光,嚇得脖子一縮,“顧、顧總……?”
顧知胤站起來,扣住木寧的手腕,拽著她就往外走。
所有人一臉震驚地看著木寧被他們的顧總拽走了。
木寧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這男人身高腿長,步子邁得又快又大,扣著她的手還無比用力,她感覺手腕都快被他捏碎了,疼死她了!
木寧氣得想甩開他,卻被他強行拽到停車場,一把抵在了車門上!
顧知胤抓著她的肩膀,眼眸猩紅,“為什么不接電話!”
木寧看著暴躁到快失控的男人,輕飄飄道:“你不是把我拉黑了么?”
顧知胤徒然哽住。
怪他?好……怪他!
他氣得胸口起伏,臉都白了,嘴唇顫抖地問:“為什么不回家。”
“不想……唔!”
木寧下巴被大力扣住,嘴就被堵上了。
顧知胤跟瘋了一樣發狠地吻她。
……狠狠地撕咬,吮吸,滿嘴血腥味也不放過!
木寧不知道嘴里的血是她的,還是他的,她只知道顧知胤瘋了!
她氣的推他,錘他,都不管用。
當天晚上,但凡路過的人都不禁咋舌。
高冷禁欲的顧爺,竟然在欺負一個連他胸口都不及的小女孩兒。
旁若無人地扣住人家的腰肢,按在車上狂親。
小女生的模樣看不清,身材倒挺嬌俏。
一身白裙凌亂不堪,裙擺被風吹的亂飄,摩擦著男人質地精良的黑色西裝褲腿。
木寧被吻得窒息,臉頰泛起跎紅。
顧知胤捧著她的臉,紅著眼看了她許久。
他到底堅持不下去,垂下了頭,呼吸粗重地說:“木寧,你跟我道個歉吧,道個歉我就原諒你。”
木寧聞到了他一身酒氣。
她知道他這是在低頭。
他如此驕傲,如此生氣,卻向她低頭了。
其實他不用這樣的。
木寧嘆息了聲,“你先張嘴。”
顧知胤頓了下,微微張開薄唇。
忽然,一顆薄荷糖塞進他嘴里。
他怔住。
女孩子便圈著他的脖子,軟軟地貼上他,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我心疼。”
木寧沒想到自己這句話殺傷力這么大。
被她抱著的男人身體萬分僵硬。
突然輕輕一聲哽咽。
她驟然被一雙手臂抱緊了。
顧知胤抱得很用力,似要把她嵌入身體里。
木寧被勒的窒息,想掙脫,突然聽見他嘶啞的聲音,“寧寧。”
木寧頓住。
他語氣低啞,“別不接電話,別不回家,別不理我……”
顧知胤的手指在發抖,他有點控制不了情緒,不小心泄露出心慌。
她沒有不接電話,沒有不回家,沒有不理他啊。
他怎么突然這么沒有安全感?
就在木寧詫異之時,她的下巴再次被攥住,薄唇印上了她的唇。
他吻得輕柔,薄荷糖不小心溜到了她嘴里,他立刻用舌尖卷了回去,藏在了腮幫里。
木寧記得,他不愛吃糖。
可他那急躁、舍不得的樣兒,像是被搶了心愛的寶貝似的。
街頭夜色籠罩,霓虹模糊,薄荷香蔓延在彼此的呼吸間,帶著繾綣的味道,連空氣都變得清新。
顧知胤松開了她,把她抱了起來,抵在車窗上,臉在她胸前蹭了蹭。
“我原諒你了。”
他的嗓音又啞又悶,頭發被風吹得微微飄動。
木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輕輕地說道:“顧叔叔,其實你的頭發,很軟。”
跟他的心一樣軟。
顧知胤怎么會聽不懂,臉埋在她胸前不肯出來,不高興地咬她一口。
沒用多大力,木寧酥癢地笑了,“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顧知胤聽見她說回家,抿緊了唇,雖然不肯承認,但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他把人打橫抱起,放進車里。
木寧被他放在腿上抱著,緊緊抱在懷里,說什么都不肯放開。
順毛過后的他,乖順得要命,跟白天那個冰冷暴戾的男人簡直判若兩人。
回到家,顧知胤在她身上又黏又蹭。
木寧被放在沙發上,他跪在她面前,掀開她的裙擺,低頭下去。
“別,我沒洗澡……”
“我不嫌棄。”
木寧癱在了沙發里,瞥頭不敢看。
他一邊做自己的事,一邊低喃,“寧寧,你知道信念崩塌是什么感覺嗎?”
木寧臉紅氣喘,“什、什么……”
“我感覺全世界都塌了。”
木寧含含糊糊,刺激太強,完全沒心思去聽。
他關了燈,起身覆蓋上去,抵著她的額頭輕嘆,“不允許有下一次。”
陸心婷加完班回到家,給木寧發消息,“搞定沒?”
“嗯。”
“姐支的招管用吧。”
“所以是你教她的?”
陸心婷瞬間嚇得魂飛魄散。
顧知胤!
她不確定她跟木寧的聊天記錄,有沒有被翻完!
有時候,同性之間的聊天,比異性更恐怖!
陸心婷跳下床,一把沖進浴室。
浴室里,一具裸露的男人身體站在花灑下,燈光和水汽籠罩,繃緊的肌肉線條,性張力十足。
陸心婷完全沒心思欣賞,她心慌慌地說:“宋哥,我做了一件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