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木寧答應他。
“你把我放下來一點，這樣我親不到。”
顧知胤眼里有笑意，手肘微微彎曲，讓她的臉貼近自己。
木寧伸出一雙小手，捧著他輪廓清晰的下巴，低頭湊過去，在他薄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少女軟軟的唇瓣帶著獨特的香氣，貼上來的一瞬間，顧知胤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
小家伙剛刷了牙，一股檸檬香，酸酸甜甜的，還帶著點涼。
顧知胤像是被蠱惑了，忍不住把她放了下來，加深這個吻。
木寧雙腳一落地，突然狠狠咬住他的下唇。
“嘶。”顧知胤猛地驚醒。
木寧趁機推開他，拔腿往屋里跑。
男人伸手就抓住了她的后衣領，拽回來按在墻上，眸色黑漆漆的，略微輕佻地看著她，“寧寧敢戲弄我？”
木寧小臉慍怒，“是你先威脅我的，你快放開我！”
男人輕笑了一聲，擒著她的下巴，用力吻住她的唇。
煙味，酒味，還有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變成一種壓迫和濃烈的危險氣息，兇猛地侵犯著她的領地。
木寧立即反應過來。
他喝了酒！
他喝了酒！！
木寧想推開他，可面前的胸膛就像一堵墻，滾燙又堅實，紋絲不動得堵著她。
“顧知胤，不要……唔……別……唔！”
她好不容易喘兩口氣，說兩個字，又被男人的薄唇堵上。
木寧想讓他清醒一點，用力咬他的唇。
顧知胤身體顫了顫，他茫然得睜開眼，木寧的臉近在咫尺，皺巴巴的，生氣地瞪著他。
顧知胤的眸色清明了些，唇上的刺痛讓他意識到，這丫頭是真的被惹毛了，這一口咬的還挺重。
他似乎笑了一下，眼神警告她松嘴。
木寧死咬不放。
顧知胤掐住她的腮幫，用力一捏，她啊了一聲，才不得已松開。
他看著她唇上沾著自己的血，哂笑了一聲。
手撐在墻壁上，把她囚禁在胸膛前的小小空間里，彎腰看著她的眼睛，啞聲道:“在這里，還是進去，自己選。”
他又湊近了一些，鼻尖碰到木寧的臉頰，滾燙的呼吸像羽毛一樣，輕輕撓著她的心。
木寧覺得臉上很癢，又癢又燙，酥麻感讓她背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背抵著墻，別開臉，想要躲開他的呼吸，“顧知胤你能不能學會尊重我？”
“我還不夠尊重你？”
他眼中的笑意亦正亦邪，低頭側過臉，用唇瓣摩擦她的脖子，“我要是不尊重你，剛才就在這里把你辦了，不會等到現在。”
言下之意是，他讓她選地方，就是在尊重她？
這算哪門子尊重？
男人的手到了她的后背，那里是她的內衣卡扣，木寧惱怒地推了他一下，“顧知胤，我說的不是這種。”
“那是哪種？”
他勾唇壞笑，“寧寧教我？”
說完，隔著一層居家服，就把她的內衣扣子挑開了。
顧知胤對于尊重的限度就是這樣，過程任你選擇，他想要的結果不可能改變。
木寧知道，在他的世界里，規則一直如此。
木寧雖然很不滿他的做法，但誰讓她在意這個男人。
她嘆了口氣，耐心說道:“我不情愿的事情，你不要強迫我。”
顧知胤頓住，“比如呢？”
“比如我現在不想做，你不能強行逼我做。”
顧知胤:“……”
他靜了片刻，“還有嗎？”
“我不想讓你進我家，你不應該想方設法強行進來，你可以通過別的方式，獲得我的同意，我的意思是，我內心真正的同意，而不是受你的脅迫和威逼利誘。”
木寧說完，頓了下，看著他的臉色，又繼續說。
“顧知胤，你不要再把我當成被你收養的那個孩子了，我現在是……”
顧知胤笑了笑，“是什么？”
木寧咬唇，移開目光，聲音小小的，“是你的女朋友。”
他唇邊笑意更深，“嗯。”
木寧的臉很紅，她拉住顧知胤的大手，“顧叔叔，哪怕我還小，目光短淺，心智不夠成熟，腦子轉的沒你快，各方面都不如你……我不求絕對的平等，但你要給我起碼的尊重。”
她仰著頭，黑眸中倒映的，是男人認真凝視她的表情。
木寧看著他的眼睛，他眼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變化。
顧知胤靜靜得看了她一會兒，“寧寧。”
“嗯。”
“知道為什么總是強迫你么。”
木寧想了想，“因為你喜歡？”
顧知胤笑著搖頭，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落下一句，“我在等你來愛我。”
木寧小臉通紅得怔住。
顧知胤沒再說話，走廊靜悄悄的，頭頂的聲控燈熄滅了。
他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木寧聽見他的心跳聲，沉悶而有力量。
在感情上木寧像只笨蛋鴕鳥，拉都拉不動的那種。
顧知胤必須花很大的力氣和代價，生拉硬拽，拽著她往前走。
這一拽，就是十二年。
這十二年里他等待的，不僅是木寧長大，更是木寧在他們感情中成熟。
木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撲進他懷里的，也不知道怎么進的家門。
明明喝了酒的人是他，到最后不清醒的變成她了。
到最后，落地窗的玻璃上，倒映著一個壞透頂的成年男性，在欺負一個懵懂無知的潔凈少女。
她趴在玻璃窗上，男人的胸膛貼著她的后背，上下都貼合得不留一絲縫隙。
木寧低喘著，男人握住她的按在窗戶上的手，十指相扣，跟她一起從三十層俯瞰江景夜色。
顧知胤在浴室洗澡，木寧躺在床上給陸心婷發消息。
“婷婷，我原諒他了，我覺得他會變好的。”
陸心婷罵她糊涂！
“顧知胤是什么段位的老狐貍！”
“他那三言兩語能信？！”
“哎喲，女人就是容易心軟！男人一哄，腦子就癱瘓了！”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改變，在他沒做出實際行動來之前，你怎么能答應他呢！”
“你看看，他最后是不是都得逞了？！”
“你的新房，他進了，人，他也睡了，還有什么？你告訴我，你還有啥底牌！”
“他都得逞了，他還改個毛啊！”
陸心婷恨鐵不成鋼。
啪啪打字，一堆消息發給木寧。
結果半天，都沒等到木寧回復。
陸心婷覺得有點不對勁。
試探的問了一句。
“寧寧？你還在嗎？”
過了有一會兒，對方正在輸入。
然后回過來幾個字眼。
“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