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胤面無表情，喉嚨里一股甜腥味。
“是么？”
被夸的賀向陽絲毫不臉紅，邪氣地勾起唇，“巧了，我也這樣覺得。”
說著，他滿含譏諷地看了顧知胤一眼，舔了舔唇，“也不知道一把年紀了，在跟前湊什么熱鬧。”
“你說是吧？寧寧？”
原來她叫寧寧，名字真好聽。
木寧沒有看他，看向了顧知胤。
他俊臉陰郁，眼里鋪滿怒火。
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如果不是她那句威脅起了作用，說他會殺了賀向陽，她也會信。
木寧漠然地仰起小臉，“你來這里，是為了找我？”
幸好，木寧的聲音，喚醒了顧知胤一絲理智。
“寧寧，跟我回去。”他頓了下，喉結滾了滾，“我有話想跟你說。”
木寧搖頭，“我跟你已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你走吧。”
她眼里的冷漠刺痛了顧知胤的眼。
他皺起眉，嗓音繃緊，低聲喊她，“寧寧。”
木寧別開臉，并不答應。
“嘖，一個秦媛死纏爛打就算了，怎么還來一個？”賀向陽嘲諷出聲，“你好歹是個男人，寧寧都已經不想跟你說話了，你還這么不爽快……”
“你給我閉嘴！”顧知胤突然暴怒，忍無可忍地揪起賀向陽的領子。
拳頭卻被一只小手扣住。
力道不大，那細白的手指握著他的手腕，硬生生把男人要揮在賀向陽臉上的拳頭控在半空。
“顧知胤，我說過了，別在我面前動手。”
她抬起頭，烏眸沒有光彩，“你想讓我更懼怕你么？”
顧知胤心尖一顫。
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
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他松開了賀向陽，手緩緩垂落下去。
賀向陽冷哼一聲，理了理衣領子。
顧知胤往后退了半步，低下頭。
他看著木寧攥著他的小手，神情有些恍惚，這是這么久以來，寧寧第一次肯主動觸碰他。
她的手還是跟以前一樣，那么嬌那么軟。
顧知胤有些貪婪地想讓她抓得更久一些，他想留住這抹溫暖。
然而下一秒，她就抽回了手，蜷縮起手指，似乎一點都不想觸碰到他。
眼里厭惡明顯，嗓音也是冷的，“我不想看見你，別跟著我了。”
說完，她朝陸心婷道：“走吧，婷婷。”
陸心婷點點頭，看了眼完全怔在原地的顧知胤，挽著木寧走了。
“哎，等等我，我也要一起。”賀向陽立刻跟上去。
只剩兩個男人立在桌前。
四周的顧客看著這邊，紛紛議論。
“天哪，這么好看的男人竟然被甩了。”
“看他那樣子，好可憐啊，真想上去安慰他。”
“你就得了吧，沒看見他那么在意那個女孩兒么？都放下身段這么求了，還是被放棄了，哎，真是愛到骨子里，也卑微到骨子里。”
“天涯何處無芳草啊！長這么好看，穿的也好，根本不像缺女人的人啊，怎么就被一個小女生困住了呢？看那女生，也不怎么樣啊！”
“誰知道呢，這世上就是有這種毫無理由的偏愛，羨慕不來的。”
“可惜了，這么深情一男的，怎么就沒被我碰上……”
宋恒咳了一聲，“顧爺，您還有一個緊急合同需要簽訂，合作公司的人都在等您了。”
顧知胤斂眸，抬腳走了。
車里。
顧知胤閉著眼，臉色蒼白如紙。
宋恒從后視鏡瞧見，立刻從暗格里拿出胃藥給他。
顧爺開了一上午的會，中午休息時間，沒有吃飯，直接過來找木寧小姐了。
大概是想找木寧小姐道歉的。
可沒想到，木寧小姐跟一個男生在一起。
宋恒都替他感到難過。
吃過藥后，胃還是不舒服。
他病懨懨地靠在座椅里，宋恒看他這副樣子，有些心疼，“爺，要不去醫院吧。”
“不用。”
他撐著額頭，緊緊擰著眉。
嘴里還在問，“木寧去哪了。”
“您稍等。”
宋恒也不知道給誰發了消息，過了會兒，他看到對方發過來的，抬起頭來說。
“寧寧小姐去世紀百貨了。”
“逛街？”顧知胤揉著眉心。
“我猜想，大概是寧寧小姐衣服濕了，要買新衣服換一下。”
顧知胤一頓，“幾個人？”
“三個。”
他豁地睜開眼，“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