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喝過了酒。
她穿著修身性感的裙子,張開雙臂攔在房車前面,做著最后的努力想要挽回車里的男人。
黑色的勞斯萊斯內,喬津帆靜靜地注視著外面的女人,其實他不曾愛過她但是他們差點成為夫妻,即使現在兩清了,但他還是下車見她一面。
楚瑜驚喜不己。
她忍不住呼喚他的名字,并伸手想碰觸他,但是他眼里的淡漠讓她卻步,她有些承受不住地輕輕搖頭并后退一步。
她看向黑夜里的別墅,片刻過后目光落回喬津帆的面上,低聲開口:“你搬回來住了?喬津帆其實從一開始你就不想跟她分開是不是?你只是驕傲作祟,只是怕她對你失望……現在她生下了你們的孩子,你終于名正言順地以孩子的名義去接近她挽回她,可是你忘了我們是要結婚的,你連考慮都不考慮我就奔向C城陪了她那么多天。”
“喬津帆真可笑,我只是你們之間的犧牲品。”
喬津帆低頭從衣袋里摸出一包香煙,抖出一根來點上。
淡青色煙霧升起,喬津帆望著楚瑜輕道:“楚瑜你喝多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我沒有醉。”
楚瑜一臉痛楚地望著喬津帆:“我是真的喜歡你!喬津帆你為什么不接受我,為什么要去追回一個你辜負過的女人?喬津帆你覺得我不清醒,但我覺得不清醒的是你……陳安安不會像過去那樣愛你了!即使你們復合很快你就會感受到愛而不得的滋味和痛苦。”
“愛而不得!對……是愛而不得。”
說完,楚瑜都恍惚了。
喬津帆沒有出聲,他站在夜色里凝視她,他的樣子是那樣的矜貴和無懈可擊,像是從哪個宴會里出來。
但楚瑜見過他狼狽的樣子,她見過他在C城冒雨給孩子買尿布,在深夜里獨自搬著兩個大箱子。那個時候的喬津帆不是喬氏集團的總裁,而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他心甘情愿做著那些事情。
夜風獵獵。
楚瑜不斷后退,
她知道,她跟喬津帆回不去了。
夜深,楚瑜離開了。
喬津帆一手夾著雪白香煙,走進黑色雕花大門。初夏的晚風吹過,傳來一陣淡淡夜來香的味道。
他覺得好聞。
身為喬氏的總裁他一向忙碌,極少能像現在這樣悠閑,什么都不想就只是走在家中的庭院里。
他記住了夜風的味道,記住了黑夜里淡藍色的花朵,更記起了跟陳安安一起生活的痕跡,那個時候她總會在庭院里散步,會在花房里采摘一些鮮花擺放在家中四處,其實她曾經是那樣熱愛著這個家。
喬津帆走進大廳。
別墅里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和陳安安離開時沒有區別,他才坐下傭人就端了一份夜宵過來含笑告訴他C城那里的情況,其實那些喬津帆已經從李秘書口中得知了,但是有關小閨女的事兒當爸爸的總是聽不膩。
傭人問道:“先生什么時候接小姐太太回家?總在C城呆著也不是個事兒。”
喬津帆微微一笑。
他說道:“孩子媽媽不肯回來,想在C城多住些時候!我兩頭跑吧……有時候真是拿女人沒有辦法。”
傭人含笑表示贊同。
喬津帆略坐了坐就去二樓書房了,他想把公事提前處理完,周五飛一趟C城去看看寶寶和孩子媽媽,哪怕只在那里小住兩晚也是好的。
凌晨兩點。
喬津帆走出書房的時候,夜深人靜。
他走在別墅的過道里,推開主臥室的門,里頭是他跟陳安安生活過的地方,他站在臥室中央輕輕抽掉領帶……
這一刻他相思成狂。
喬津帆沒有想到,他還未到C城楚瑜就先過去了。
C城。
陳安安坐在咖啡館里,6月天氣她穿著白色襯衣,外面罩了淡灰的薄羊毛披肩,整個人有著產后的虛弱,但是整體樣子看著有女人風韻。
一對比,楚瑜竟然更加憔悴蒼白。
楚瑜一身大牌衣裳,無非是不想落人下風,她端著咖啡非常有腔調地品嘗,然后說著咖啡豆的產地和來源,她這樣端著陳安安就安靜地傾聽。
半晌,楚瑜說完……
她望著對面恬靜的女人,話里帶著鋒芒:“陳安安我想你心里很清楚,論學歷樣貌和家世,我楚瑜都是優于你的……我比你更適合喬津帆,所以請你約束自己的感情,不要再對我的未婚夫糾纏不清。”
陳安安輕輕攪著咖啡。
即使楚瑜這樣咄咄逼人,她也沒有反駁,仍是溫言道:“楚小姐說的這些我都承認,我確實不如楚小姐優秀。但是我跟喬津帆已經離婚了,現在我們也沒有什么感情上的牽扯。若說約束,你該約束的是喬津帆,我管不住他的腿……再說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對你的未婚夫并沒有非分之想。”
楚瑜顯然不信:“你敢說,你們不會復婚?陳安安你敢拿你的女兒發誓嗎?你發誓你跟喬津帆在一起,你的女兒會天打五雷……”
陳安安再好的脾氣,也氣極。
她自認為離婚后跟喬津帆斷得干干凈凈,一個孩子的出生或許勾起喬津帆的慈父心情,但是若楚瑜跟他真的感情深厚,他怎么會輕易放棄這一樁婚事?
楚瑜不怪喬津帆,反而責怪她。
陳安安冷笑:“你何必這樣惡毒?”
“惡毒?”
楚瑜輕輕地笑起來,帶著一抹瘋狂:“陳安安,若不是你的出現我早就是喬太太了,你現在反而說我惡毒?現在我要你保證你不會回到喬津帆的身邊,只要你不跟他破鏡重圓,他總會想起我的好,他總會跟我復合……”
陳安安沒有復合的意思,
但楚瑜太欺負人。
她還在坐月子,楚瑜日夜騷擾她,她不得不出來與她見一面,原本這些事情該喬津帆解決的,她想待會她應該打個電話給喬津帆……
陳安安沒想到,喬津帆來了。
“楚瑜!”
他喝止一聲,而后就來到陳安安身邊,站在前面將陳安安罩在自己身邊。
他一副保護的姿態,叫楚瑜心酸不已。她望著昔日愛人眼里含著淚花:“怎么……你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