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津帆說完,陳安安愣住了。
戀愛結婚,
和他,當真正的夫妻?
陳安安仰著頭望他,世界仿佛全部靜止了,只剩下那一句我們當真正的夫妻,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她已經脫口而出:“好。”
說出這個字后,她又恍惚了。
但她似乎并不后悔。
她知道,為了陳家未來她根本無法拒絕喬津帆,用她父親的一句話就是,喬津帆肯跟你相親,那已經是我們陳家祖上燒了幾輩子高香,祖墳上正冒著青煙呢。
陳安安的手被牽住。
喬津帆帶著她坐進車子,并吩咐司機開車。
司機一踩油門。
坐在前排的李秘書已經驚呆了,她跟隨喬津帆多年,她是了解他的喜好的,陳安安條件是不錯,但絕對不符合喬津帆的審美和要求,但現在明顯陳安安上位了。
喬總放棄了陳九月,選擇了二小姐陳安安。
黑色房車平穩地行駛,車后座和前排之間緩緩升起一道黑色的玻璃,將前后隔成兩個空間,原本陳安安就不習慣跟男人獨處,這會兒就更是不自在了。
車子里幽幽暗暗的。
喬津帆抬手看了一下時間。
爾后,他側過頭看著陳安安,她年紀很輕比他小6歲,鵝蛋臉看著溫溫潤潤的十分柔和,喬津帆輕聲問:“有沒有談過戀愛?”
陳安安雙手放在裙擺上。
垂著頭。
半晌,她小聲回答喬津帆的話:“沒有!爸爸不允許。”
喬津帆微微蹙眉。
據他所知,陳九月在國外留學時是談過男朋友的,為什么到了陳安安這里就不允許談了?
陳安安淺淡一笑:“因為我不聰明做不出大事業,爸爸說純潔一點也是一個優勢。”
她說得平平淡淡,但無比心酸。
作為陳家二小姐,她可能自小衣食無憂過著比常人要好上許多的優渥生活,但是這些享受都是有條件的,她的人生其實大部分是被陳父擺布的,陳母雖疼她但很多時候也干涉不了。
車內,很長時間的沉默。
陳安安的手掌被男人握住,寬厚而溫熱,十分有力量。
她不禁看向他。
喬津帆亦靜靜看她,神情并不像作出這樣孟浪舉止的,好一會兒他輕聲開口:“我很高興。”
他騙不了自己。
男人都有劣根性的,都希望妻子純潔無瑕,他又不期然地想到了喬歡,想到他們在一起的幾年,她是不是很失望才會不顧名節選擇離開,當時她又是怎么想的?
她給趙雪嵐挑襯衣,
她的樣子,是那樣地熟稔自然,又是那樣地甜蜜,放不下的人只有他而已。
帶著一抹復雜心情,
喬津帆緩緩低頭,他挑起陳安安小巧的下巴,迫她抬起鵝蛋臉,四目相對明明是陌生男女,明明他對她也沒有明顯的欲求,但他還是將好看冰冷的薄唇印在她的唇上……
陳安安十分生澀。
她沒有太多的感覺,但她又不敢反抗,她只能仰著頭等他吻滿意了,喬津帆也并不急迫的樣子,他像是試探一般啟開她的唇瓣……
唇舌相纏之際,他擁住她雙肩。
“呃……”
陳安安發出破碎的聲音。
她的雙手繞在他肩背上,無從控制地摩挲許久最后攬上脖頸……緊緊地抱著。
她膽子小,不敢摸他的臉。
但她是好奇的,她看著他因為接吻而稍稍扭曲的英挺面孔,她心中想像是他這般和風霽月的人物,竟然也有落入凡間的一面。
他的鼻子真挺,抵在她小巧鼻翼上輕輕磨蹭,跟她接吻……
吻,越來越深。
深得超出陳安安的承受范圍,畢竟這是她的初吻。她沒有過經驗,她也不知道男人動情時是什么樣子的,只知道…喬津帆的身體很燙。
她心里清楚在這一段關系里,喬津帆是上位者。
就像是這一個吻,其實是不適合的,但因為喬津帆想要、她就無法拒絕。
一吻結束。
喬津帆松開她的身子。
陳安安細喘如絲,她沒有抗拒,柔順地把小臉靠在他的肩上,變成他想要的妻子模樣。
愛情呢,
她并不敢奢望,明明她見他第一面時是驚為天人的,明明她的心也曾悄悄地悸動的,但此刻她壓下所有的悸動,只當喬津帆的女朋友或許以后是妻子,但就不會是愛人,因為他的心里早就有人了。
她知道,喬津帆不愛她。
喬津帆跟陳安安戀愛的消息,很快就傳到喬家和陳家,這個消息讓人跌破眼鏡,兩家的反應不同。
陳家:立即燒高香。
秋夜。
喬家別墅二樓,主臥室。
喬時宴洗過澡穿一件白襯衣,下擺沒束進褲封里,就那樣松松散散地穿著,衣裳雖松但也隱隱透出結實的背肌,仍是有男人魅力的。
他指間夾著一根雪白香煙,在露臺緩緩抽著。
孟煙走過來,為他披上一件外套。
“天涼,還當自己三四十呢。”
喬時宴攏了一下衣裳,他望著遠方的夜景問身邊的妻子:“津帆跟陳家小女兒談了,這事兒你怎么看待?”
孟煙思索一下:“你不覺得,陳家二小姐很像一個人?”
喬時宴蹙眉,低頭看著妻子。
答案不言而喻……
陳安安的氣質很像喬歡,內斂不張揚,舒舒服服的那種……知子莫若父母,他們心里清楚,若是沒有這一分相像,津帆肯定是不會選擇陳安安的。
沉默許久,孟煙為丈夫整理衣裳。
她眼里帶淚——
“那一日,你有沒有留意到趙雪嵐說的話,他說他跟喬歡要定居國外,年紀到了才會回來……我想他這番考量也是因為津帆跟喬歡的過去。”
“喬時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津帆跟喬歡相愛卻分開。”
“因為太愛了。”
“愛會讓人瘋狂,愛會讓人患得患失,愛會讓人等得絕望的時候鼓足勇氣一刀兩斷……”
“我想他們還愛著彼此。”
“但是現在,他們的愛是成全……喬歡定居國外是如此,津帆選擇陳安安也是如此。那個孩子其實我很喜歡,時宴,或許她跟津帆能處得很好。”
喬時宴低頭望著妻子。
他啞聲低喃道:“我怕津帆委屈了人家,就像是當年我委屈了你一樣。小煙這么多年過去,但午夜夢回我仍會驚醒……怕醒來你不在身邊。”
孟煙上前,輕輕圈住丈夫的腰身。
她安安靜靜地抱著他。
許久,她才低低開口:“喬時宴,我們說好白頭到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