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坐在車上,閉目養神。
忽然,他想起了魏老師說的那個學生,魏老師說那個學生嫁給了她心目中的梁山伯。
陸澤又想起喬熏,他與喬熏認識很早,喬熏跟他結婚時是不是也是那樣的心情?
嫁與良人,一生廝守。
陸澤性子沉穩,但是最近在喬熏的事情上,卻略心浮氣躁。
他撥了電話給特助:“我讓你辦的事情怎么樣了?”
那邊的人很快就回復:“陸總,已經跟孟律師聯系上!再過12小時孟律師的航班將會在B市國際雙流機場降落,界時,他會聯合律師團第一時間跟進喬氏的案子。”
陸澤淡聲問:“他有幾分把握?”
那邊沉默半晌,隨即說:“孟律師開出兩億的天價!他說,百分百的把握。”
陸澤相信孟燕回的能力。
他掛上電話,本來要閉目養神的,中午還有個重要應酬。但是他卻打開了相冊,從里頭翻出一張照片。
是喬熏的照片。
很久很久前,他在喬熏睡著時拍的,那時他們新婚不久,喬熏總被他按在床上弄哭,哭著哭著她就累得睡著了。
瓷白小臉,烏黑長發。
貼在雪白枕上,有種純欲的美感……
那會兒陸澤也不喜歡她,但卻鬼始神差地拍下這張照片,偶爾出差十天半月,他住在酒店臨睡前也會翻出來看看,記得有一次大概是太久沒做了,他忍不住看她照片自瀆……那種刺激,到現在他都還記得!
陸澤給照片加了密。
退出去時,他心想,這大概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沒有男人不好色!
夜晚九點,喬熏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新聞華人首席律師孟燕回結束公益之旅,重返律法界
電視畫面里,孟燕回陣仗很大,很高調。
那張英俊而嚴苛的俊臉,對著記者的麥說:“名利于我并不是最重要的,對于我來說,法律的公正才是我一生追求的目標。”
喬熏聽得恍惚。
她明白,這是陸澤想讓她看見的,他想讓她知道只有他能讓孟燕回回國,只有他能讓哥哥不用坐牢……當然,如果她不跟他回去,這一切將會被收回。
下次孟燕回出現在電視上,又是另一套說詞。
真理,永遠在他們的嘴上。
手機響了,是沈清打來的。
喬熏接起后沈清就止不住高興地說:“喬熏你看新聞了嗎?孟律師回國了!你哥哥的案子有希望了。”
她的聲音低了下來:“不管怎么樣,我們要盡量爭取!小熏,我知道你很辛苦……我跟你爸爸可以過得清苦一些,等你爸爸的病好了我也能出去找份事情做貼補家里,只要你哥哥出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沈清說著,忍不住哭出來。
她怎么會一點也不心疼喬熏呢,那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
喬熏面容淡淡的。
她沒跟沈清說出真相,她只啞聲安慰沈清:“沈姨您放心,也叫爸爸放心,我一定會請到孟律師幫哥哥打官司的。”
沈清喜極而泣。
兩人又說了幾句,才不舍地掛了電話。
掛上電話,喬熏蜷在沙發上,她輕輕地抱住自己仿佛這樣就能給自己多一些安全感一樣。
她回憶了很多。
她想起小時候跟哥哥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她想起媽媽去世后,她總是想媽媽……哥哥就每晚哄著她入睡,他給她讀童話故事,他給她唱兒歌。
他送她上學,司機把車停在校門口,
哥哥把她背進校園。
喬時宴,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夜越發深沉。
喬熏在病房里睡著了。
她的小臉擱在膝蓋上,清冷美麗。她脆弱得像是一樽漂亮的琉璃,隨時都會破碎掉……
病房外面,陸澤靜靜地站著。
他看了喬熏很久。
護士站在他身邊,將聲音壓得低低的:“晚上看過新聞就一直這樣了,陸先生,要不要進去叫醒陸太太,她這樣睡著可能不舒服。”
陸澤目光晦暗難懂。
許久,他轉身離開,只丟下一句:“別說我來過!”
下樓,坐進黑色賓利,他心情很不好。
他抽出一根香煙點上,吸了一口卻更加心煩意亂,干脆就熄掉了。
按熄香煙時,
他忍不住想,天底下女人那么多,漂亮的女人也是一抓一大把,他實在沒有必要花大把精力金錢跟喬熏耗下去。
一個不情愿的妻子,實在不值。
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應該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放走她,不甘心她投進其他男人的懷抱……畢竟睡過幾年的,多多少少還是不一樣的。
次日,陸澤是下午來到醫院的。
他騎馬大腿韌帶拉傷,秦秘書陪著他到醫院來。他沒有去急診,而是安排醫生到喬熏的病房給他包扎。
陸澤坐在沙發上,他睨一眼喬熏。
喬熏靠在床頭看書,似乎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是他昨晚見過她脆弱模樣,知道她這是虛張聲勢。
陸澤收回目光,對醫生說:“藥箱留下。”
他傷得不重,醫生也就同意了。
醫生離開,秦秘書自告奮勇:“陸總,我幫您包扎吧!”
陸澤雙臂放在沙發上背上,語氣冷淡:“我是大腿拉傷!秦秘書,你是準備脫我褲子?”
秦秘書連聲道歉:“陸總,我沒有那個意思!”
陸澤下巴輕抬:“還不出去?”
等秦秘書出去,門板合上,陸澤看向了床上的人:“過來幫我包扎!”
他進來良久,這時喬熏才抬眼看他。
雖然受了傷,但是陸澤仍是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
一套黑白經典西裝,被他穿得好看至極,只是襯衣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那慫動的喉結更彰顯了男人的性感。
喬熏下床時,陸澤脫了外套,輕輕抽出皮帶。
燈光明亮,
他在她面前,絲毫不避忌地將長褲褪到了大腿彎處,露出一截性感的人魚線,筆直插進黑色子彈頭內褲,那薄薄的黑色布料包裹著男人的東西……
陸澤抬眼,撞見喬熏目光。
他的嗓音驀地沙啞:“看了三年,還沒有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