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兒從地上坐起來,盯著朱雀濕透的衣服,“小朱雀,我記住了,下次我就這樣許愿,你為了救我衣服都濕透了,這樣會得風寒的。”
她心里愧疚極了,若不是她,朱雀也不至于大冬天跳入湖中救她。
朱雀看著雪靈兒只顧著心疼他,卻不想想自己的處境。
“阿秋!”
雪靈兒渾身發抖,打了一個噴嚏。
她尷尬地笑了笑,“小朱雀,我們快走吧。”
她想要從地上起身,卻突然覺的身下一輕,整個人被朱雀橫抱了起來。
“小朱雀,我能走。”雪靈兒瞪大了眼睛看他。
朱雀健步如飛,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走得太慢了。”
他解釋道:“雖然說男女授受不親,但是你是皇后娘娘的客人,不容有任何閃失,本統領有責任保護你,所以才抱著你,你不要多想。”
雪靈兒陷在他的懷里,笑瞇瞇的說道:“我知道,我不會多想的,我們倆怎么會男女授受不親呢,我聽人說了,宮里的人除了皇上之外都不是男人……”
朱雀因為雪靈兒的話漲紅了臉,雪靈兒的意思是他不是男人!
他哪里不像男人了?
雪靈兒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還自顧自地說道:“她們說不是男人的人叫什么閹人!”
“啊!”雪靈兒突然被朱雀扔了下來,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雪靈兒望著朱雀決絕的背影,喃喃道:“小朱雀怎么了?”
朱雀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太監嗎?
雪靈兒到底是蠢還是傻!
在宮中另一邊巡視過來的云鶴看到朱雀渾身濕漉漉的樣子后,驚訝的嘴巴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統領,你怎么掉水里了?”
云鶴滿臉心疼,內心狂笑。
哦呦,他們的統領,也有掉水里的一天。
真是常在水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朱雀沒好氣地瞪了云鶴一眼,他想到了在不遠處的雪靈兒還是第一次來皇宮,天色已晚,她能找到回去的路嗎?
“雪靈兒在后面,你帶她回住處。”
云鶴神色激動,原來老大方才是和未來嫂子在一起啊!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還濕了衣服,兩人是久別重逢太激動了吧!
云鶴陪著笑臉,信誓旦旦說道:“統領放心,我保證將嫂……雪靈兒公主安全帶回去,絕對不會少一根汗毛!”
朱雀睨了他一眼,催促道:“快去吧。”
“遵命!”
云鶴往朱雀來時的路走去,不多時,他看到了暈倒在地的雪靈兒。
云鶴在雪靈兒鼻子上探了一下呼吸,立刻喊道:“統領,嫂子不行了!”
他喊了一嗓子見到沒有動靜,又喊了一嗓子,“統領,雪靈兒她暈倒了!”
朱雀第一次沒有聽到云鶴鬼叫什么,第二聲終于聽清楚了。
他健步如飛往回趕,看到了云鶴手足無措站在那里,想把雪靈兒抱起來又不敢。xszww8
朱雀一把推開了云鶴,將雪靈兒橫抱了起來。
兩人急沖沖將人送回到了雪靈兒的住處,云鶴去請太醫去了。
戰瀾得知消息來看雪靈兒,朱雀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雪靈兒心情復雜,早知道他就不扔下雪靈兒了,也不去打攪她放河燈,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戰瀾凝眉,早知道她就不讓人給雪靈兒河燈了,她怎么忘了雪靈兒上次就掉入了湖中。
她摸了摸雪靈兒發燙的額頭,看向太醫。
太醫恭敬說道:“啟稟皇后娘娘,這位姑娘只是得了風寒,加上天氣太冷了一下子昏厥了過去,臣熬好藥送來,休息休息就好了。”
戰瀾點頭,“知道了。”
她看向渾身濕透的朱雀,“朱雀,等一會兒你也喝點藥,你若得了風寒誰來保護陛下。”
“是,皇后娘娘。”朱雀恭敬頷首。
戰瀾看向了身后一臉擔憂的小桃,“小桃,你留下來照顧雪靈兒。”
“是,娘娘,奴婢一定好好照顧雪靈兒公主。”
小桃和雪靈兒關系好,自然擔心她。
戰瀾離開后,小桃幫雪靈兒擦拭身體,她看朱雀還沒有離開,于是問道:“朱統領,你怎么還沒有走呢?”
朱雀恍惚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女眷的住處。
“哦,你照顧好她。”
說完他便離開了,離開之后,朱雀猛地灌了一口冷風。
他打了一個噴嚏,回到了暗衛營。
戰瀾回到寢宮之后,看到了慕炎還在批閱奏折,她微笑走到了慕炎的身側,慕炎將頭輕輕靠在她的身上,“好想當一個昏君,芙蓉帳中暖,君王不早朝。”
戰瀾的唇角噙著一抹笑意,“你可不是那種昏君。”
“讓我來看看。”戰瀾坐在了慕炎的身側,翻閱著奏折。
慕煙勾唇,“瀾兒終于愿意幫為師分憂了?”
他要求了多次,戰瀾始終不愿意幫他批閱奏折。
今日的瀾兒格外的不一樣。
戰瀾睨了他一眼,“騙子,你啊讓我出糗了那么久,還自稱是我的徒弟,不害臊!”
慕炎將奏折合上,“我都喊了瀾兒那么久的師傅,要不你叫聲師傅聽聽。”
戰瀾不看他,眼神認真看向奏折。
慕炎看著她認真看折子的樣子,忽然她拿走了桌案上的毛筆,筆尖輕輕點了點朱砂,在文末畫了一個圈,寫下了一個‘閱’字。
她這個字寫得極為熟練且筆鋒老練。
慕炎抬眸看向戰瀾,她的字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好看了。
這和她以前那種形同狗刨的字完全不同。
接下來,戰瀾又快速批閱了幾個奏折,她總能找到重點進行批注,似乎對于處理國事游刃有余。
慕炎狐疑地看著完全沉浸在奏折批閱中的戰瀾。
怎么會有人如此天賦異稟,無師自通!
慕炎單手托腮,如星辰一般的眸子看著戰瀾,沉聲問道:“瀾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