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月夫人被戰瀾周身的氣場壓得透不過氣來。
戰瀾看向趙信,“趙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趙信不敢隱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說了一遍。
戰瀾的心中翻起怒火,李遂的父母這么本分的人竟然屢屢被人欺負。
真是人善被人欺!
而李遂是第一日當官,對于自己身份的轉變還得有個適應的過程,李遂肯定是不想給她添麻煩的,但凡李遂將她的名號搬出來,也不至于這般受氣。
“堂堂水師副提督的雙親,竟然被一個市井地痞打了,被人誣陷有理有據都不能為己伸冤!我大譽國的王法難道是給某些人開了特權嗎?”
戰瀾的聲音冷厲,趙大人緊張地跪倒在地。
他的喉嚨不斷吞咽著口水,皇后娘娘殺伐果斷他早已聽說,他作為府尹處理此事著實不到位。
戰瀾看向方才還囂張無比,此刻雙腿都在打擺子的徐春。
徐春如芒在背,雙腿一軟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
戰瀾的聲音不算大,但卻帶著無盡的威嚴,“將徐春拿下,直接送往刑部,杖責六十后,送往邊地,此生不得回來!”
“是,皇后娘娘!”楊武一招手,他身后身著銀甲的御林軍立刻將徐春押下。
徐春瞬間嚇得魂都快沒了,方才他聽到了什么,皇后娘娘竟然讓他終生不得回定安城,邊地苦寒不說,他還要在那里做雜役,豈不是比直接殺了他還要痛苦。
徐父眼含熱淚跪了下來,哀求道:“皇后娘娘饒命啊!”
徐母看到虢月夫人都跪在地上,她也只能一起跪了下去,她心有不甘哀求道:“娘娘,求求您,我們徐家三代單傳,就徐春一個兒子啊!”
戰瀾看向徐春的母親冷笑一聲,“三代單傳就是他陷害李家的理由,若不是李遂當了水師副提督,今日他會因為徐春的誣陷而身陷牢獄,一家三口都必死無疑,你兒子想要李家斷子絕孫,一家慘死!本宮沒有賜死徐春你應該感謝陛下大赦天下!”尐説φ呅蛧
徐父扯了一下徐母的袖子,這個蠢貨是在激怒皇后娘娘嗎?
千萬不能讓她繼續說下去了。
誰知道徐母是一個護子心切的,她的兒子都快死了,她怕什么,大不了拼死一搏,徐母抬眸直勾勾看向戰瀾,“皇后娘娘,虢月夫人手中有免死金牌,她已經保住了我兒子的命,難道你想對先帝大不敬!娘娘這是故意要斷我們徐家的后嗎?”
她的聲音極大,如潑婦一般,一跳三尺高,理直氣壯和戰瀾理論。
她就算豁出去性命也要保住自己的兒子,畢竟皇后娘娘才是第一日當皇后,她不要賢良淑德、母儀天下的好名聲了嗎?
楊武心中大驚,竟然有這么不要命的女人,敢跟皇后娘娘如此說話,若是陛下知道,不滅了她的九族才怪!
徐父的臉色一寸寸變得慘白,他那蠢鈍如豬的妻子犯了大錯了!
要不是他岳父家大業大,他有不會娶這個蠻橫跋扈的女人!
今日這蠢女人得罪了皇后娘娘,或許會連累徐家滿門。
徐父立刻恭敬說道:“皇后娘娘,是徐春的娘不懂事冒犯了皇后娘娘,小人這就休妻,讓人將她亂棍打死!”
徐母瞪大了眼睛,他的丈夫竟然要休了她,她冷笑著說道:“你這個沒有良心的!”
今日慕炎登基,戰瀾不想開殺戒,她俯視著徐父徐母,兩人一個心狠手辣,一個不知輕重,這樣的兩人能教出來什么樣的好兒子。
“大膽!竟然敢對皇后娘娘大不敬,將徐家三人拿下!”楊武抽出了佩劍,指向了徐家人。
徐母梗著脖子蠻橫地站在那里,她就不信皇后娘娘當著這么多百姓的面不認先帝的東西,明明他們有免死金牌。
虢月夫人顫抖著腿從地上起身,方才戰瀾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逼著她下跪,并且一點都不在乎她二品誥命夫人的身份。
這份奇恥大辱,她怎能不恨!
就算不是為了徐家,而是為了她的臉面她今日也不能丟這人!
虢月夫人拿出了免死金牌,看向楊武和他身后的御林軍,“我看你們誰敢?見到免死金牌,如同見到先帝,就算是皇后娘娘也得下跪!”
她方才沉浸在戰瀾的美貌中,竟然忘了她手中有免死金牌,是不用給戰瀾下跪的。
徐母更加得意了,看吧,還是虢月夫人更厲害,她手中的東西可是先帝賞賜的,今日他的兒子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能動!
李遂擰眉,站出來說道:“放肆!皇后娘娘乃是一國之母,你們這是大不敬!”
戰瀾看了李遂一眼,淺笑著說道:“李大人說得對,先把徐母拉出來,掌摑一百!”
徐母一聽到戰瀾根本不在乎免死金牌,也根本不給虢月夫人面子,她此刻才覺得自己闖了禍,她哀求地看向虢月夫人,“虢月夫人救我啊!”
虢月夫人本來就不喜歡徐春的母親,她冷漠地看向遠處。
徐春自身難保,耷拉著腦袋也沒有幫她娘說一句話。
徐母被御林軍拖走。
不遠處傳來了徐母的慘叫聲,百姓們聽著那響亮的巴掌聲心里格外的舒坦,這個徐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活該挨打!
虢月夫人方才因為不尊重戰瀾吃過虧,聽到徐母被打,這一次她看向戰瀾語氣平和了一些,“皇后娘娘,本夫人將徐春帶走了,那個對您大不敬的女人,就任憑您處置,本夫人絕不干涉。”
戰瀾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身上,“虢月夫人,南晉是南晉,大譽是大譽,看來你并不熟悉大譽律法,你拿著前朝的東西四處招搖,可是死罪!”
虢月夫人眸光震顫,戰瀾說她手中的免死金牌是前朝的東西。
她努力辯解道:“皇后娘娘,當今陛下也是司家人,為什么先帝賜予本夫人的免死金牌成了前朝的東西,娘娘是想要否認先帝的功績嗎?”
戰瀾輕蔑地說道:“南晉先帝的功績?你舉個例子?”
虢月夫人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她故作鎮定說道:“畢竟當今陛下和先帝是兄弟,也是一家人,為什么先帝的免死金牌皇后娘娘不認?”
戰瀾勾唇,“虢月夫人是想去刑部好好學一下大譽律法?”
虢月夫人吃癟,咬著后槽牙低著頭被戰瀾的話氣的渾身疼。
戰瀾接下來的話,嚇得她渾身一抖,“虢月夫人是如何得到這一塊免死金牌的,別人不知道,本宮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需要我將此事告知天下嗎?”
虢月夫人迎上戰瀾篤定的眼神,她的后背直冒冷汗,戰瀾怎么可能知道這塊免死金牌她是如何得到的?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