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頭大概看了一圈兒,他準備敷衍了事,還李父一個清白。
沒想到門口的徐春大喊一聲,“大家快看呀,那柜子里的玉瓷杯上的花紋是什么?這分明是宮里的東西!一定是有人偷了這些贓物,你們李家好大的狗膽,竟然敢賣皇宮里的東西。”
所有人順著徐春帶著玉扳指的手,指過去的方向看去。
在有些年頭的木柜上,有一件晶瑩剔透的白玉瓷杯,瓷杯上雕刻的月紋一看便是宮中之物。
李父渾身一僵,怎么可能?他今日離開的時候還沒有這個白玉瓷杯,他立刻說道:“這個白玉瓷杯不是老夫鋪子里的!”
李捕頭看到白玉瓷杯上的圖案也瞬間變了臉,徐春是故意的吧?
他了解徐春,這個白玉瓷杯說不定就是徐春放進來的,他現在反咬一口就是為了弄死李家人。仦說Ф忟網
李捕頭心里做著激烈的斗爭,面對和他有酒肉交情徐春和有著強大背景的李遂,他選擇了后者,他要保住李家人!
于是李捕頭悄悄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將玉瓷杯藏了起來。
徐春不理解,李捕頭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大吼道:“李捕頭您要做什么,你要包庇他們嗎?”
徐春得意的冷哼,“大家伙兒可都可到了,那是宮中之物,不是我們尋常人家能用的,李家人準備私下交易宮中之物可是死罪!”
李父是一個本分人,他聲音顫抖,指著徐春說道:“你就是一個卑鄙小人,一定是你干的,你故意誣陷我們!”
李母嚇得臉色都白了,她太害怕了,之前他兒子受到牢獄之災,李遂的鬢角一夜之間生出了一縷白發,她也哭傷了眼睛,現在看東西都畏光,這一次要是連累了他們的兒子,可怎么辦啊?
徐春看著亂了陣腳的老兩口,內心激動不已,“你們兩個老家伙休要胡說,小心我再給你們家安一個誣陷的罪名!”
“夠了!”李捕頭突然朝著徐春發火,他咬牙警告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么給人家安一個罪名啊!”
徐春覺得今日的李捕頭簡直就像是吃錯了藥一樣莫名其妙。
平日里他們為了不讓人看出來他們之間的關系不錯,故意發生過口角,在他人面前演戲。
不過,今日他感覺李捕頭是真的生氣了。
徐春不再說話,低下頭嘀咕道:“反正大家都看到了!各位街坊鄰居全都看到了,是吧?”
徐春的眼神看向圍觀的百姓,百姓們面面相覷,還是有人看到了李捕頭將那個玉瓷杯藏了起來。
有幾個和徐春相熟的地痞,立刻說道:“是啊,我們都看到了,李家的玉器鋪子里藏匿的有宮中的東西!”
李捕頭橫眉冷對,他從懷中小心翼翼拿出玉瓷杯,百姓們都看清楚了上面的月紋。
他用手指向幾個地痞,“你們幾個又皮癢了是吧,此物證本捕頭要帶回京兆府稟告給府尹大人,你們休要信口雌黃!”
幾個地痞不情愿閉上了嘴。
忽然人群中有人說道:“就是,你們知道什么呀,今日老夫看到李遂進宮了,這個玉瓷杯說不定是陛下賞賜的呢!”
有人補充道:“是啊,李遂前些日子跟著皇后娘娘去打仗了,他的父母怎么可能會做出私下交易宮中之物的事兒!其中定有誤會!”
徐春冷笑一聲,“就李遂那個坐過牢的人,還能去打仗!他還能跟著皇后娘娘打仗,騙誰呢,別開玩笑了!”
徐春和李家不對付,和李家人要好的街坊鄰居,沒有人愿意搭理他。
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李遂去追隨戰瀾從軍的事。
李母視線模糊,她顫抖的手指著徐春,含淚罵道:“徐春你可真不是一個好東西,我兒當年是被人冤枉的,那個案子早就結案了,我兒堂堂正正,問心無愧!”
徐春睜開了瞇瞇眼,怒道:“你這老潑婦敢罵我,是想要挨打是嗎?”
李父護在了李母的面前,“混賬!光天化日之下,你敢!”
他眼神越過人群看向華燈初上的街道,他的兒子今日為何這么晚回來。
難道李遂去宮里出了什么事?
徐春往李父、李母的身邊靠了靠,“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們兩個老東西是做賊心虛吧!”
李父、李母被徐春和身后的幾個地痞一推搡,兩人被他們推倒在地。
“徐春太霸道了!”
“怎么能這樣!”
街坊鄰里實在看不下去了,但是他們怕徐春和幾名地痞伺機報復,也不敢與他們硬碰硬。
徐春一腳踩在了李父的手背上,李父痛苦地咬牙,出了滿頭虛汗,李母去推搡徐春,也被他一腳踢到了一邊。
李母捂著肚子瞬間冷汗直流,蜷縮在一起。
徐春目光猙獰,“你們兩人老東西,快讓爺看看,你們那位進了皇宮成了人中龍鳳的兒子啊!他在哪兒呢?”
他身邊的小混混也笑得前仰后合,聲音刺耳。
李捕頭看向眼前混亂的場面一個頭兩個大,他實在忍不了徐春了,他看向身邊的幾個捕快正想說快將徐春和這幾個地痞押走!
倏然,徐春慘叫一聲,被人一腳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