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老將聽聞消息趕來,他們看到了慶武帝的虛偽,司允做的事情夠他死一百次了!
“你不配做一個帝王!”王臣、李強、趙峰看向慶武帝異口同聲說道。
慶武帝像是被火焰包圍了一般,逃也逃不出去,為什么每個人都像是灼燒的焰火一般,想要把他吞沒,置他于死地!
張昭眼含熱淚,走到了戰辛章老將軍的棺槨前,他將手中的拐杖敲得咚咚響,“戰辛章,你為什么先走了!”
王臣消瘦的手撫摸著棺槨老淚縱橫,“我們四個老家伙一身的殘缺都沒死,你為什么先走了!”
李強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渾濁的眸子望著天,掩蓋自己眼中將要溢出的滾燙淚水。
趙峰趴在戰辛章的棺槨上,像平日里兩人說悄悄話一樣說道:“老東西你放心,你最疼愛的孫女,你的家人,我們四個老家伙一定給你護好了!”
戰瀾看著四位師父,他們頭發花白,每個人的身體上都有殘缺,但是他們清風峻節,錚錚傲骨。
慶武帝看向四人,這四個老東西在這里只會煽動人心。
張昭瞳孔震顫,“我等和戰老將軍一起看著南晉從強盛到如今毀在無能的帝王手中!”
張昭的手指指向慶武帝,慶武帝打了一個寒顫,這四個老不死的天不怕地不怕,比鐘宣良還要骨頭硬!
張昭手指蒼天,“西戎狼子野心,屠戮我南晉百姓,十里城只是一個開始,帝王決策一步錯步步錯,步步讓,步步受人挾制!若非戰瀾,慕炎,戰北倉和一眾將士力挽狂瀾,我等豈能安枕無憂!”
百姓們被張昭的話感染,就連王滿此刻也知道自己的外甥到底干了什么事,他看著司允搖了搖頭,心里有些失望。
司允大概是瘋了,自以為很聰明和西戎達成了這樣的交易。
這樣只會將他從百姓的身邊推得越來越遠,真是扶不起來的阿斗!
王臣眸光暗了暗,本來有些事情他不想說的,但是眼下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朗聲道:“老臣還得知一件事情,陛下和先皇宮中的嬪妃有染,如此荒淫不顧倫常的帝王,怎配萬民敬仰!”
百姓們一片嘩然。
王臣此話一出,司允的臉色漲紅,他和麗妃的事情慕炎不是幫他掩蓋過去了,為什么這樣的丑聞竟然被王臣知道了!”
王臣用鄙夷的目光看向慶武帝,“那麗妃還懷了孩子,皇太后死前將麗妃打入了冷宮,為了掩藏這個孽種,沒過幾日,那孩子和麗妃一尸兩命!”
司允大驚,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麗妃有了他的龍種,那個孩子......死了!
慕炎只是平靜地聽著王臣講述著司允做的荒唐事,沒有人知道是他在離開定安城去西戎之前,故意讓聽雨樓放出消息。
司允若是甘愿做一個傀儡,他還會好好的待他,司允想要殺死他和戰瀾,慕炎又怎會任人宰割。
“不,你說的不是真的!”司允震怒,他一直想要一個孩子,但是從登基以來,沒有一個嬪妃有孕。
現在他得知麗妃曾經懷了他的孩子,他唯一的子嗣竟然被皇太后,被他的親娘害死了!
王臣冷眼看向慶武帝,“此等丑事,宮中的御林軍、宮女、太監誰人不知!”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更何況是這種不顧人倫的皇宮秘辛。
王臣看向御林軍,“不是你們將麗妃親自埋起來的嗎?你們最清楚!”
御林軍統領楊武輕輕頷首,“麗妃確實是被皇太后親手處死,本統領在門外聽到了孩子的父親確實是陛下。”
“楊武!”慶武帝怒目而視。
楊武不卑不亢站在那里,他只不過實話實說而已。
王臣指著司允的鼻子罵道:“本來老臣以為你只是荒淫無道,沒想到你不顧百姓的死活,你害死了十里城上萬條無辜百姓的性命!司允!你不配為人!”
司允渾身冒冷汗,他成為了眾矢之的,每個人都敢直呼他的名字罵他,他聲音拔高說道:“朕臨幸誰,那是朕的私事,朕舍棄兩座城池也是為了保護南晉更多的百姓,難道有錯嗎?戰家軍此次抗旨出征,死了傷了多少戰家軍,難道他們就不是劊子手!”仦說Ф忟網
戰瀾開口道:“誰想打仗!若不是你割讓城池縱容西戎屠城,戰家軍何至于以命護國,我的祖父死前吟誦了一首詩:天下郡國向萬城,無有一城無甲兵!焉得鑄甲作農器,一寸荒田牛得耕?牛盡耕,蠶亦成。不勞烈士淚滂沱,男谷女絲行復歌!”
戰瀾的聲音鏗鏘有力,百姓們看著戰老將軍的棺槨默默流淚。
戰瀾高聲道:“他字字句句都在說他希望戰爭早日停止,讓戰士能解甲歸田,百姓們過上男耕女織自在安樂的日子,若是割讓城池能解決問題,何須將士們以身護國,司允你怎么有臉說你是為了保護南晉更多的百姓!你才是始作俑者,罪魁禍首,十里城的上萬亡靈每晚都會入你夢里,在九泉之下詛咒你,讓你永世不得安寧!”
戰瀾的話音一落,司允覺得一股陰森的寒氣從地底鉆進了他的褲腿,一直到腰上,再到頭頂。
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司允心中有愧,他相信鬼神亂力之說,陣陣的陰風仿若從四面八方襲來,司允臉色煞白,他揮舞著自己的手,像是在阻擋著什么,大聲喊道:“不要找朕,朕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屠城!朕會下罪己詔!”
他突然瘋了一般看向戰瀾和慕炎,“對,朕會下罪己詔!”
王滿失望地聽著司允顫抖的聲音,他跪在戰瀾和慕炎的面前毫無帝王的尊嚴。
王滿眸光陰鷙看向戰瀾和慕炎,即使他這個外甥再沒有出息,也是南晉的帝王。
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