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瀾陷入沉思,慕炎小時候曾經在東魏長大,但是十歲之后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回過東魏。
但是謝遠章的眼眸中的震驚,讓她覺得此事不簡單。
而戰瀾沒有瞥見謝遠章除了看向慕炎有驚愕之色外,看向夜修寒的時候,也愣了一瞬。
司允笑著說道:“朕偶然得到了中戊鼎,兩日后愿和三國使臣以武比試,勝者一方可得此鼎。”
戰瀾抬眸看向四名御林軍如珍寶一般將中戊鼎抬了上來。
三國使臣的眼眸都亮了起來,此鼎乃是中洲國開國皇帝登基之日打造的,是皇權的象征。
慕炎摩挲了一下小拇指,司允好大的膽子,他竟然偷偷更換了四國比試的彩頭。
司允是想用中戊鼎刺激眾人,來看看其他三國主要將領的實力。
“朕派出戰將軍前來比試。”司允坐在皇位上,聲音傳入慕炎的耳中。
戰北倉望了過去,正想要說臣領旨,他要是不上,就得他兒子和女兒上了,戰北倉不想讓他們倆冒險。
萬萬沒想到司允繼續說道:“驍勇大將軍戰瀾接旨!”
慕炎側目,眼神朝著司允看了過去,司允的臉頰抽搐了一下,隨即保持了平靜。
他作為新皇剛剛登基,絕不能丟臉,一定要用女將軍力壓其他三國的將軍才可以顯示他們南晉的實力。
其他三國的使者的眼神全部齊齊看向戰瀾。
夜修寒自然不必說,和戰瀾多次交鋒,他的神情波動不大,畢竟他了解戰瀾的實力。m.xszww8
西戎的百里江早就聽聞過戰瀾的大名,他唇角勾起,躍躍欲試。
而東魏的左將軍謝遠章,副將范遙也都齊刷刷上下打量戰瀾。
兩人疑惑,長得如此絕色的女子,就是傳聞中那位屢屢打勝仗,完全不輸給男人的女將軍!
戰瀾眸色不變,司家人還真是有趣,無事鎮北王,有事驍勇大將軍。
這個名號不早就不存在了。
戰瀾明白司允的用意,她正準備接旨,卻見慕炎的聲音壓過來,“陛下,其他三國皆是男將軍,我們派出女將軍不合適,再說鎮北王已經沒有兵權,現在不是將軍了,本王”
司允被慕炎當眾駁了面子,他新皇登基第一日,豈能被慕炎壓過風頭,還沒等慕炎說完,他立刻用不容置喙的聲音說道:“皇叔莫不是怕皇嬸在比試中受傷,無須擔心,此次比試是為了加強各國交往,皆是一些簡單的比試,點到為止。”
慕炎的神情冰冷,司允聲音微顫,手心冒汗補充道:“戰輝少將軍可以一起比試。”
所有人都看向了慕炎,即使司允的語氣已經很強硬了,但是大家還是聽出了司允是在征求慕炎的同意。
整個大殿一片安靜,直到慕炎看到戰瀾點頭,他才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司允笑著看向戰瀾和戰輝,“有勞兩位將軍了。”
說罷,他的心完全放了下來,戰瀾出馬,必定萬無一失!
戰瀾想的卻是通過這次比試的機會,讓戰輝能夠嶄露頭角。
至于她已經好久沒有與人切磋了,有點技癢了,對于兩日后的比試倒是有些期待。
戰北倉看到慕炎和新帝的交鋒,新帝是定要在今日立威的。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沒想到這次是他的女兒和兒子一起去比試。
他心里還是有些隱隱的擔憂。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以施恩贏得民心。
大赦的力量很大,給了罪犯改過自新的機會。
但是像如謀反、大逆、謀殺父母、祖父母,以及妻妾謀殺親夫、采生折割人、觸犯軍法等死罪罪名都不在開赦之列。
所以司君,戰雪柔,李氏均不在列。
戰雪柔看到有些快到刑期的女囚被放了出去,她苦苦哀求道:“大人,是陛下登基大赦天下了嗎?求求你也放我出去吧!”
獄卒看向戰雪柔,冷聲道:“你就別做夢了,你不想想你犯了多大的事兒!這輩子恐怕都得在牢里面待著吧!”
戰雪柔趴在地上渾身都傷,她劇烈地咳嗽了幾聲,這么下去,她恐怕活不過明年。
“我要見戰北倉將軍,求求你讓我見見他!”戰雪柔還是想以戰北倉為突破口,讓他幫忙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獄卒冷哼一聲,“你們還不知道吧,兩日后,驍勇大將軍和戰家少將軍要和其他三國比試了,將軍府很忙,戰北倉將軍哪有空兒見你,你以為你是誰啊!”
“柔兒,不要白費力氣了,戰瀾恨透了我們。”李氏虛弱地靠著冰冷的墻壁說道。
戰雪柔冷眼看向她,她爬到李氏的身邊,用手抓著李氏的頭發往墻上撞。
“你怎么不去死!都是你害的!”
李氏的頭被戰雪柔撞出血來,她一把掐住了戰雪柔的脖子,“你瘋了,我是你娘!”
“呸,你配嗎?你松開我!”
母女倆在監牢里面廝打,獄卒看到了警告道:“安靜一點,想挨鞭子了是吧!”
兩人立刻松開了手,苦大仇深地看向了彼此。
李氏拍著大腿,哭著哀怨,“沒有想到,我那么疼你,你就是一個白眼狼!”
戰雪柔的脖子被李氏掐紅了,她胸口起伏,惡狠狠地說道:“你活該!”
戰瀾坐著馬車和慕炎一起回到了攝政王府。
慕炎擔憂地看向戰瀾,“瀾兒,你真的想要參加比試嗎?”
戰瀾摸了摸慕炎嚴肅的臉頰,“放心,都是一些簡單的比試,我也想看看其他三國的虛實。”
慕炎握住她的手,“瀾兒,沒必要非要贏,你的安全最重要。”
“我懂。”戰瀾被他摟在了懷里。
戰瀾喃喃說道:“我要是不去比試的話,我爹就得上,他一身的傷也不容易,也不像年輕時候那樣孔武有力了。”
慕炎松開她,輕輕點她的鼻尖,“你啊,嘴上不搭理岳父,其實啊就是嘴硬心軟。”
戰瀾微笑,沒有反駁。
驀然,兩人瞥見了門外的柳溪,眼眶含淚看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