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瀾勾唇,“你本就應該是本小姐的丫鬟,陰差陽錯又回到了我的身邊而已,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奴婢愿意!奴婢愿意!”秋月激動的舌頭都快要打結了。
她使勁地掐了自己的手心,感覺到痛才敢相信這是真的,秋月胸口劇烈起伏,激動得又哭了。
她跟過戰雪柔,大小姐竟然不嫌棄她,還說她本來就應該是大小姐的丫鬟!
不遠處的小桃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柳溪也在一旁恬靜地笑著。
兩人走過來,小桃拉著秋月的手說道:“秋月,姑娘前幾日就跟我們說了,以后我們三人要一起好好伺候姑娘哦!”小說中文網
秋月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原來她消失的那幾日,大小姐一直惦記著她。
秋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小姐,以后秋月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戰瀾單手把她扶起來,嗔怒道:“亂講,你可要好好活著,我戰瀾的人,看誰敢欺負!”
秋月心潮澎湃,從戰雪柔想要殺了她,她被戰瀾救下的那一刻,她就完全忠誠于新主人了。
對于她來說,現在被那么強大的主子護著,她想都不敢想。
戰瀾看著秋月激動的模樣,要是她再待下去,估計秋月還要哭一鼻子。
于是,戰瀾就重新綁好了沙袋,朝著秋月揮了揮手,“以后私下叫我姑娘就好,有人在的時候,再喊王妃吧!”
“是,姑娘!”秋月望著戰瀾的背影,重重點了點頭。
今日清晨,定安城的上空格外不同,天空的烏云壓下,整個城內被黑云壓得透不過氣來。
宣武帝駕崩的消息傳出,沒有傳言中的舉國哀痛。
百姓們恨毒了宣武帝,他的死更像是結束了籠罩在南晉上空的陰霾,就像今日的黑云壓頂,終將散去一般。
百姓們當下關心的是太子成為新帝之后,會不會好好地治理國家,攝政王輔政,能不能將無能的太子扶起來。
經過三司最終審理,兵部尚書朱志瑯因為戴罪立功,但是功過不能相抵,還是被革職流放。
朱志瑯的母親被慕炎送回府中,她立刻帶著全家老小,搬出了定安城。
前御林軍統領錢丞因為收受賄賂,沒有做好守衛皇城之職,被判斬首。
白鷺作為魏王妃被關在了天牢里,其父也被革職,等候最終判決。
司君的罪行較大,不僅弒君殺父,殺了皇后,還養私兵謀反,加上挾持傷害新帝,罪行深重,三司請示攝政王該如何判決。
慕炎給出的答復是:“魏王身份特殊,本王擔心他還有余孽會劫獄,將他關押到刑天司,若是有余孽就一網打盡,若是新帝登基前,沒有查出余孽,司君可處死了。”
三司聽命,大家對攝政王的做法很贊同,魏王進了刑天司不會好過。
不過對于一個殺父篡位的人來說,所有酷刑折磨,都是他應得的!
太子府。
慕炎來到府中看望太子。
太子昨晚堅持在皇宮守靈,他的傷口一直在流血,一刻鐘后就昏厥了,被人送回到了太子府。
御醫給太子把脈,眉頭擰了幾擰。
他看向慕炎,兩人一起來到了偏房,慕炎問道:“情況如何?”
御醫頷首道:“回王爺,殿下的傷口處老夫已經處理過,不過,刺傷殿下的刀鋒上涂有讓人慢慢死亡的慢性毒藥,有一些滲透到了心臟里,幸好宮中有對癥的解毒丹,控制住了毒性蔓延,但是太子殿下的身體經此磨難,恐怕活不過明年”
慕炎的眸光暗了暗,司君果然夠狠,他和太子是死對頭,又嫉恨太子的嫡子身份,他竟然還下了毒。
不過這樣也好,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接下來,就看太子能在皇位上坐多久了。
“好,本王知道了,張御醫盡力去幫太子治病就好。”慕炎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
“是,王爺!”
司君被人押送到刑天司的路上,百姓們紛紛朝著他身上砸臭雞蛋。
“無恥的玩意兒,看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竟然想要殺父篡位!”
司君被人砸得臉頰生疼,臭雞蛋的腥氣讓他忍不住作嘔。
他現在淪落到連賤民都敢欺辱他了!
司君想到了小時候,那些孩子往他身上扔石子,還罵他是野種。
忽地,他聽到了人群中有人陰陽怪氣地說道:“聽說啊,司君是陛下和江南名妓蘇小小的私生子,怪不得之前都叫他小侯爺,還不是要故意隱瞞身世!”
“你說魏王的親娘是妓女!”
“可不是,江南那邊的人都知道”
“難怪能干出來殺父篡位的事情,原來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野種!”
司君的生母是妓女的事情,在人群中瞬間傳開。
百姓們鄙夷的目光落在了司君的臉上,他已經許多年沒有感受過這種目光了。
司君氣得渾身發抖,青筋暴起,他朝著人群瘋狂大喊,“賤民,賤民,我要殺了你們”
戰瀾和慕炎兩人坐在茶樓上看著瘋了一樣的司君。
慕炎挑眉,“這就是本王送給他的厚禮。”
戰瀾上次送司君的禮物是殺了他最忠誠,最得力,最喜歡的死侍統領黑羽。
戰瀾殺人,他來誅心。
戰瀾心里暢快極了,她粲然一笑,舉起杯子,“以茶代酒,敬王爺”
慕炎勾唇一笑,與戰瀾碰了下杯子。
司君在百姓的一路唾罵中,通過長街被押入刑天司。
踏入刑天司,他就感受到這里的恐怖,光是氣氛都讓人脊背生寒。
慕炎遲遲不殺他,就是為了折磨他。
剛才那么多人罵他是野種,是妓女的孩子,一定是慕炎授意的!
司君咬牙,戰瀾殺了他的黑羽,慕炎將他的身世告知世人,這一對黑心夫妻殺人還要誅心!
他被囚禁于牢房里,看到滿屋子的刑具,恐懼襲上心頭。
這兩人是想要慢慢將他折磨死吧!
“啊”司君晃動著吊在他手上的鎖鏈,瘋了一般發出了怒吼。
兩日后,金鑾殿。
因為太子受傷,慕炎一人獨攬朝綱,其實對于大多數的朝臣來說,太子不在也沒有什么區別。
畢竟每次太子坐在那里,也如同一只木偶一般。
禮部尚書王孟說道:“王爺,長公主現北夜皇后司瑤聽聞陛下駕崩悲痛不已,已經帶著百人使團回定安城奔喪,由北夜大將軍夜修寒護衛,大概四日之后抵達皇城。”
慕炎的眸光晦澀不明,北夜大將軍夜修寒,那個曾經和瀾兒打過仗的將軍,他也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