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瀾拉住了慕炎的手再次問道:“慕炎,凡是我要的,你都會答應嗎?”
慕炎摸了摸她的臉頰說道:“瀾兒沒聽清楚?凡是你要的,本王總是要答應的。”
他很有耐心的又說了一遍。
戰瀾的眼眶突然紅了,她追問道:“若是你不喜歡我,你會答應我要求的事情嗎?”
慕炎覺得今日的戰瀾有些奇怪,他將戰瀾攬入懷中說道:“我當然喜歡你。”
戰瀾的聲音拔高了一些問道:“我是說假如你不喜歡我,你會答應我的任何要求嗎?”
慕炎松開她,看向她期待的眼眸說道:“本王之前什么樣子,瀾兒又不是沒見過,若是本王不喜歡一個人,為何要答應對方的任何要求,本王又不是菩薩轉世普度眾生來了!”
慕炎的話音一落,忽然看到戰瀾眼中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掉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溫熱的觸感讓他慌了。
他立刻安撫道:“瀾兒,我不是說我不喜歡你,是你問的假如的話,可是我們之間沒有這個假如。”
戰瀾的喉嚨干澀,胸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沉甸甸的,她堅信慕炎一定將她埋在了龍脈里,才換來了她這一世的重生。
普陀寺距離定安城一百多里,最重要的是龍脈就在普陀山的深處,那里荊棘密布,想要將人帶上去,太難了。
她現在才發覺,上輩子死之前,對慕炎的這個要求簡直是很過分!
但是,慕炎一定做了。
種種過往的回憶,讓她明白,上輩子慕炎也喜歡她。
她想起來上一世慕炎風塵仆仆來到天牢的樣子,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慕炎將戰瀾緊緊摟在懷里,他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說錯了,讓戰瀾這么難過。
他抱著戰瀾,溫柔地拍著她的背,像是哄小孩一樣,安撫道:“夢夢,別哭了,咱們不打賭了,你讓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給我做冬衣,你別哭了”
戰瀾看到慕炎手足無措的樣子,她趴在慕炎的肩窩處說道:“我沒事。”
她推開慕炎,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笑著說道:“我就是想到三年不能喝酒,有點難過”
慕炎終于松了一口氣,他雙手扶住戰瀾的肩膀說道:“那就喝,本王給你找全天下最好喝的酒。”
戰瀾倔強的說道:“我雖然是小女子,但是說話算話,慕炎,你就做好輸給我的準備吧!”
慕炎勾起唇角,“好,為夫等著。”
戰瀾抱住了慕炎的腰,緊緊地抱著。
過了許久,慕炎摩挲她的手指說道:“瀾兒,你打算這樣抱著本王一夜啊?”
戰瀾在他胸口蹭了蹭,說道:“嗯。”
片刻后,慕炎又說道:“瀾兒,本王困了,先讓我躺下吧?”
戰瀾依然不撒手。
慕炎寵溺地笑著,輕輕捏著戰瀾的臉頰說道:“小孩,好晚了,要睡覺了”
戰瀾依然緊緊抱著他。
一盞茶后,慕炎輕輕喊道:“夢夢,聽話”
直到慕炎聽到戰瀾貼著他的胸口均勻的呼吸聲,他才將戰瀾抱起來,放在了床上,幫她蓋上了薄被。
慕炎心情愉悅坐在床邊看著戰瀾熟睡的眉眼。
世人看到的戰瀾包裹著一層堅強的外殼,但是只有他知道,他的小姑娘比誰都會偽裝。
她的脆弱,無助,甚至是夢里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都讓慕炎格外的心疼。
慕炎雖然不信神佛,但是他卻因為戰瀾而相信世上之人真的都有前世今生。
因為戰瀾曾在夢中說:她是失敗的將軍,夢中的她,向肖辰,黃袞,獨孤煙,楚音,還有那個叫李遂的人,不停懺悔。
夢醒時分,她驚醒過來,眼淚已經濕了床鋪。
只是慕炎假裝熟睡,他不想去竊取戰瀾內心的秘密。
有的時候,戰瀾還會提到他的名字,慕炎用手指輕輕撫平戰瀾緊縮的眉心,在心中說道:夢夢,我該如何讓你徹底忘記那些痛苦的事情?
他躺在戰瀾的身邊,戰瀾側身過來,很自然地將腿搭在了他的腿上,摟住了他的腰。
慕炎淺笑,他已經習慣戰瀾的這個動作了,因為瀾兒只要這樣抱著他,一夜就不會做噩夢,說胡話。m.xszww8
每次瀾兒夢中驚醒擦完眼淚,就會貼著他的身體,繼續睡覺。
慕炎握住戰瀾的手,兩人相依而眠。
次日一早,戰瀾用完早膳,看向慕炎說道:“王爺,我要出去一趟,去找肖辰有點事。”
慕炎優雅的坐在椅子上,心情不錯看向戰瀾說道:“去吧!”
戰瀾心中暗道:最近慕炎好像很不一樣,他竟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
以前只要是提到肖辰,他的眼神里總是充滿了警惕和不喜。
從上次在將軍府回來后,慕炎就變了。
戰瀾在慕炎的臉頰上飛快落下一吻,巧笑嫣然,“我會晚一些回來。”
慕炎的笑容浮上臉頰,聲音溫柔說道:“好。”
戰瀾出門之后,慕炎收斂了笑容,看向朱雀說道:“去跟上王妃,保護好她。”
“是,主子!”朱雀像是一只直沖云霄的老鷹一樣,雄赳赳出去了。
他心情太愉悅了,暗衛就應該干暗衛要做的事情。
而不是陪著一個小姑娘,考驗他的定力,色是刮骨刀,但是他朱雀是暗衛里出了名的骨頭硬!
戰瀾坐上了肖辰的馬車,肖辰今日休沐,他身穿一身白衣,看向戰瀾說道:“查清楚了,三年前李遂家里出事,確實是司君所為,一切都是他設計的。”
戰瀾冷哼道:“果然是他。”
肖辰補充道:“而且我打聽到,他因為家傳血玉被你贖回的事情,一直在想辦法籌錢,還你銀子。”
“走吧,去看看他。”戰瀾想了想說道:“你的馬車很多人認識,我們換一輛。”
肖辰頷首道:“我已經準備好了一輛新的馬車,在前面那個無人小巷里。”
他明白,戰瀾向來小心謹慎,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戰瀾唇角勾起,欣賞的看向肖辰,“論做事情,你是最懂我的一個。”
肖辰垂眸一笑,或許,戰瀾不知道,他懂的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