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第一次這樣抱著一個女子,雪靈兒窩在他的懷里,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朱雀差點將她整個人扔出去。
他厲聲道:“雪靈兒,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吐我身上,我跟你沒完!”
他嚴肅的警告絲毫沒有起到作用,雪靈兒的手使勁兒地拍打著朱雀的胸口道:“不要這么小氣嘛,我會還你銀子的我爹爹有好多好多的銀子,我可以養你!”
朱雀蹙眉道:“你是女人嗎?手勁兒這么大!”
雪靈兒嘿嘿笑著,“朱雀,你雖然在我心里排第三,但是我看你最順眼勉強讓你做我的藥童吧!”
朱雀不耐煩問道:“誰是第一,第二啊?”
他只是單純的好奇,沒有別的想法。
雪靈兒的手忽然摸著他的臉說道:“第三你還不滿意啊,我還沒有算上我哥哥呢”
朱雀唇角抽了抽,他真是瘋了,才會問一個喝醉酒的蠢姑娘這個問題!
他將人抱上馬車,放在馬車上的軟墊上面,雪靈兒縮成一團睡了起來。
到了王府之后,朱雀只能抱著她回到院子里。
雪靈兒身上還有一些污穢之物,他幫對方脫掉了外衫,嫌棄地扔在了一邊,正想要離開。
忽地,天空中炸開一道驚雷,頃刻間,密密麻麻的雨點從天空中狂奔而下。
雪靈兒渾身一顫,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拉住了朱雀的手臂。
她那驚慌失措的樣子,讓朱雀一下子心軟了,他拍著雪靈兒緊繃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別怕,打雷而已。”
雪靈兒緊緊抓著朱雀的胳膊無論如何也不撒手,朱雀感覺她的胳膊在抖,身體也跟著顫抖。
這丫頭竟然怕打雷!
他本來想走,又于心不忍,于是安撫道:“別怕,我給你講故事吧!”
雪靈兒的手漸漸松開了朱雀的手臂,朱雀看著燭光映照下雪靈兒紅撲撲的臉頰說道:“傳說,有一個會吃人的妖怪”
“啊!”雪靈兒忽然抱住了朱雀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腰間說道:“你嚇唬人你是壞人”
朱雀揉了揉眉心,接著說道:“你松開我,我換一個。”
雪靈兒死死摟著他的腰,朱雀繼續說道:“每年的七月七日是七夕,傳說這一日,牛郎和織女會通過鵲橋來相會”
雪靈兒聽完牛郎和織女的故事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將朱雀的衣服都哭濕了。
她咧著嘴大哭道:“為什么他們每年只能見一面啊太慘了!”
“大小姐,你松開我!”朱雀無語極了,他怎么接了這么個差事。
給人哄睡,這哪里是正經暗衛該干的事情啊!
早知道那天就一掌劈死雪靈兒算了!
“你再給我講一個故事”雪靈兒含混不清地說著話,扯了扯朱雀的衣服。
朱雀閉了閉眼,接著講故事,“傳說,女媧娘娘用泥巴捏出泥人”
講著講著,他突然覺得腰間的束縛漸漸松開,雪靈兒倒在了床上,呼吸均勻地睡著了。
朱雀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腰,他有些不明白了,為什么主子那么喜歡和主母膩在一起,明明女人那么麻煩!
若是誰天天被雪靈兒纏上,不得煩死!
朱雀幫雪靈兒蓋上了被子,熄滅了房屋中的蠟燭,去沐浴去了。
他沐浴的時候,一直在想:他剛才叮囑手下,在給主母送酒的時候,千萬不要當著王爺的面!
他到底有沒有交代清楚啊,為什么他的右眼直抽抽啊!
秋雨下的又急又密,戰瀾打開窗戶,看著外面。
她遙望遠處的點點火光道:“雨打芭蕉,秋日寒涼,要是有點小酒就好了。”
慕炎起身說道:“夫人等著。”
忽地,門外的暗衛來報,“主子,主母,肖大人送來了幾壇酒。”
戰瀾從軟塌上起身打開了門,暗衛將六壇桃花釀送進了屋內。
慕炎腳步頓住,看到了戰瀾眼眸中的亮色。
戰瀾抱起酒壇,掀開酒蓋聞了聞,看向慕炎說道:“味道聞起來很不錯。”
話音落下,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因為慕炎的神情似乎不悅。
但是,那種不悅在和她四目相對的剎那,瞬間消失。
慕炎好像不太喜歡肖辰,難道說是她和肖辰走得太近了?
她還是私下告訴肖辰一聲,慕炎是個無差別攻擊的醋壇子,以后還是別給她送酒了。
她悄悄喝苦藥,實在有一點饞酒了,沒想到肖辰竟然送來了美酒。
不過,慕炎不會不讓她喝肖辰送來的酒吧?
沒想到,慕炎淺笑著說道:“那本王陪王妃小酌幾杯。”
“好啊!”戰瀾將酒壇放在了桌上。
慕炎看向暗衛,“你們怎么遇到了肖大人?”
暗衛恭敬說道:“回主子,屬下在夜市遇到了肖大人,雪靈兒小姐喝醉了,統領將人抱回去了,所以讓屬下送過來了。”
“下去吧!”慕炎拿起扣在桌上的酒碗,給戰瀾倒了半碗桃花釀。
戰瀾沖著慕炎挑眉,“朱雀進展很快啊!”
慕炎笑著說道:“進展應該不會很快,朱雀不像本王,他是正人君子。”
戰瀾嗤笑,“你啊要是正人君子,我們倆可能猴年馬月才能在一起。”
之前,她不知道慕炎對她的心意,慕炎又不說,她又不主動,他們倆人這輩子恐怕還是要錯過。
慕炎唇角勾了勾,眼尾上挑,靠近戰瀾說道:“那夫人似乎不喜歡正人君子?”尛說Φ紋網
“當然不是,正人君子自然是儒雅高潔的!”戰瀾看著慕炎壓下來的眼神改口道:“好吧,我不喜歡。”
慕炎心情不錯,給戰瀾又倒了一些桃花釀。
兩人喝了半個時辰后,慕炎看著房檐下順著瓦片落下的雨水說道:“瀾兒,若是世上有一個人也像我這樣心悅你,你會不會在我和他之間做選擇?”
戰瀾迷迷糊糊用手去接雨水,被雨水濺了一臉,她開心地笑著,慕炎寵溺地幫她擦去臉上的水珠。
戰瀾腦袋微醺說道:“為什么要選?”
空氣里散發著桃花釀的清香,慕炎盯著碗里的酒,心中想著肖辰那藏在心中的愛,就像封藏在地下的一壇酒,若是有一日那份愛瘋狂溢出來,會不會濕了瀾兒的眼。
男人看男人很準,就像女人看女人一般,慕炎能感受到肖辰此生絕對走不出對戰瀾的愛,因為他亦是如此。
戰瀾呼吸了一口帶著濕意和桃花香氣的空氣,她放下手中的酒碗說道:“我這輩子,只和一人,一起看山河遠闊,觀人間秀色,看星河滾燙,便覺得這一世值得。”
兩人四目相對,戰瀾的眼眸里翻滾著愛意。
慕炎呼吸加快,戰瀾忽然拉著他的衣領將人帶到面前,她的吻落在了慕炎染上桃花香氣的唇上。
慕炎的心跳漏了一拍,戰瀾松開他的衣領,眼尾微紅,眼睫輕顫,溫熱的呼吸灑在慕炎的耳側。
慕炎聽到了她接下來的話,瞬間熱血沸騰。
“慕炎,我心悅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