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雪柔心如刀絞,她心比天高,卻命如紙薄,司君的那句承諾,不知道何時才能兌現。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了宣紙上,胸口無比憋悶。
這段日子的變故,讓她看清楚了人是會變的。
以前她不覺得戰瀾有什么,現在看看,戰瀾身上有她沒有的優點。
即使她恨對方,嫉妒對方,她也得承認,戰瀾很優秀,有值得她學習的地方!
時至今日她才明白,人在順境之中是看不到這些的,在逆境中才能領悟出人生的一些真諦:靠誰都靠不住,還是得靠自己!
秋月一邊給戰雪柔研墨,一邊說道:“姑娘也別妄自菲薄了,奴婢覺得姑娘不僅長相出眾,詩才更是一絕。”
戰雪柔苦笑了一聲說道:“我近日沒有一個佳作,只有要一首,一首就可以”
一首名動京城的佳作,就能讓她冠以才女之名。
即使司君不愛她,也能找到其他的仰慕者。
曾經她被掌聲和恭維聲縈繞,現在她無比懷念那種感覺。
秋月不懂戰雪柔的自我意識覺醒,她只覺得這位曾經的千金大小姐,已經被逼到走投無路了。
次日一早,魏王大婚。
雖然大婚儀式沒有攝政王迎娶攝政王妃的排面大,但是白鷺也算是明媒正娶,名正言順,成為了魏王妃。
魏王府里。
婚房內,白鷺穿著喜服,有點緊張。
喜娘看出了白鷺的緊張,輕聲安慰道:“王妃,莫要緊張,一切都準備好了,出不了岔子的。”
白鷺點頭,她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今晚能不能混過去,全靠太子安排了。
太子來喝魏王府喜酒,明面上是喝喜酒,其實一直在灌酒。
他要讓司君娶白鷺一段時間后,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他要殺人誅心,讓天下人都知道司君被其他男人戴上了綠帽子,這樣才能達到羞辱他的目的。
司君被太子灌著酒,他只能默默承受著。
今日來人眾多,表面上,兩人還是要維持著和氣關系,但是背地里他們已經斗了幾回了,雙方都沒有討到多少好處。
司君想要一劍刺死太子,但是他現在還沒有十成的把握,能夠完全對付太子。
人多嘴雜,不好下手。
司君不勝酒力,被黑羽扶著回到了婚房之中。
黑羽在外面保護著司君,司君來到婚房,掀開了喜帕,看到了一臉嬌羞的白鷺。
司君壓根沒有想過和白鷺這樣的女子有什么未來,他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將來有一天,他會選一個能夠幫助他穩固江山,更適合做皇后的女人,但是這個人絕對不是白鷺。
喜娘一邊說著吉祥話,看兩人一起喝了合巹酒之后,就離開了。
司君和白鷺行了周公之禮,司君睡下之后,白鷺唇角勾起,今夜算是瞞過去了。
喜娘給的秘方果然有用。
次日一早,司君醒來,看到了床上一抹殷紅,他心中想著:看來白鷺還沒有傳說中的那般不堪,竟然還是完壁之身。尛說Φ紋網
他翻身起床,穿起衣服走了。
他要去找對付太子的辦法,要讓太子被世人唾棄,一個不被百姓喜歡的太子,如何能繼承大統!
白鷺看他走了,終于松了一口氣。
太子得知白鷺蒙混過關之后,心情很是愉悅,魏王妃是一個水性楊花,被他寵幸過的女人。
司君只配享爛貨!
下一步,他要好好的想想如何解決司君這個心腹大患。
他們之間的博弈,他必須贏!
太子眸光狠厲,不僅在奪嫡之爭中要贏,還要誅他的心!
戰瀾在院中練習槍法,收到了秋月的消息。
戰瀾打開信,秋月將戰雪柔的近況一五一十告知了她,戰瀾眼神冷漠。
都說逆境中出詩人,戰瀾相信戰雪柔一定能成功。
她眸色翻涌,心中暗道:就讓戰雪柔好好寫吧,寫的越有名氣越好
慕炎從宮中回來,看到戰瀾探頭探腦的往外看著他,和他差點對視的時候,戰瀾突然開溜了。
慕炎高冷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她的小女人看來在搞事情。
戰瀾看到慕炎回來了,假裝自己還在睡覺。
慕炎輕輕推開門,看到了戰瀾躺在被窩里,裝得很像那么回事。
慕炎唇角噙著一抹笑容,冰冷的手直接穿過被子,撫上戰瀾的腰,戰瀾像是炸了毛一樣,猛地從床上翻身坐起來。
她羞惱地看向慕炎道:“你故意的。”
慕炎點了一下她的鼻尖道:“干什么呢,我都看到了,說吧,背著為夫做了什么事情?”
戰瀾又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說道:“你自己找。”
慕炎饒有興致在房間查看了一番,最后,他在書房里的桌案上,看到了戰瀾書寫的很公正的兩個字,慕炎。
而宣紙下面還放著一枚潔白無瑕的玉佩。
慕炎拿著玉佩出了書房,順勢進了被窩,從身后抱住了戰瀾。
戰瀾的身后傳來他身上的冷木香氣,慕炎在她的耳側說道:“這是夫人送我的定親信物?”
戰瀾臉頰一紅轉過身說道:“這是我親祖母留給我的玉佩,現在我送給你了。”
慕炎手握玉佩,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聲道:“你是在向為夫表白嗎?”
戰瀾心口不一道:“才不是,你送我那么多東西,我總得回報點什么。”
慕炎唇角帶笑,塞入戰瀾手中一樣東西,“這個拿著,若是覺得累了,就去玩吧!”
戰瀾看到手中多出了一個和楚音一模一樣的銀樹葉。
她猜得沒錯,在那個小酒館喝竹葉青的時候,她就猜那個夜市是不是慕炎的手筆。
她勾唇笑道:“慕炎,那個夜市是不是你”
慕炎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本王才不會縱容你整日花天酒地,尋歡作樂!”
忽的,他感覺臉頰一軟,戰瀾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如星辰一般的眸子看著他,眼神溫柔無比。
慕炎的眼眸瞬間變得一片溫暖,他靠近戰瀾耳側說道:“要不要”
“不要!”戰瀾臉一紅,從床上坐起來。
慕炎翻身下床,衣擺隨風而動,灑脫俊逸,如謫仙一般用纖塵不染的眼神看向戰瀾道:“夫人在想什么,為夫只是問你要不要吃早膳?”
戰瀾:“”
慕炎一本正經看著她,看得戰瀾覺得自己是個滿腦子只想情情愛愛的女人。
明明他才是那個大尾巴狼。
少頃,戰瀾窘迫的邊喝著銀耳粥邊說,“楚家終于同意戰輝和楚音的婚事了!”
“甚好。”慕炎想到了當時自己還吃過大舅子的醋,不由得覺得好笑。
但是,若不是當時吃戰輝的醋,他也沒有發現,那時候他已經喜歡戰瀾了。
慕炎給她剝了雞蛋,放在戰瀾面前的碟子里,說道:“明日,戰信誠就要上任了。”
“好。”戰瀾沖著他微微一笑,一切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