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瀾住在將軍府的前院,丫鬟婆子們是來了一波又一波。
“大小姐,您好生歇息,想吃什么,就跟老奴講!”
“大小姐,你還住得慣嗎?夜里漸漸涼了下來,要不要奴婢提前加上炭火?”
“大小姐,您的鞋子臟了,奴才幫您擦擦吧?”
將軍府的下人們,對待她活像是供奉菩薩一樣客客氣氣,他們看她的眼神里都放著光。
這些下人,就連對小桃和柳溪都另眼相看了。
他們覺得這兩個丫頭真是有眼光,跟對了主子。
對于他們真心或者假意的阿諛奉承,戰瀾都大大方方回應。
他們之中,有些人是真的嫌惡戰雪柔,覺得她當這個嫡小姐更好。
有些人,只不過是趨炎附勢,見風使舵而已。
人啊,當你強大成功的時候,你會發現身邊全是好人,他們待你溫柔且友好。
當你弱小無依的時候,身邊有不少壞人,讓你受盡委屈,四處碰壁。
這些下人只看到柳溪和小桃現在當丫鬟都當得這般舒服,但是他們可曾像小桃和柳溪陪著她度過最難捱的那段日子。
人性都有欺軟怕硬的一面,那些迎上來的笑臉,也是因為畏懼你獅子一般的力量而已。
所以,她步步為營報仇,一點點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靠的是自己的強大,而非嫡長女的身份。
下人們從戰瀾房內離開,劉嬤嬤和謝嬤嬤心中感慨萬分。
“嫡小姐真的太有將門之后的風姿了,老奴以前眼瞎,怎么沒有發現啊,簡直就是明珠蒙塵!”
“是啊,嫡小姐現在是鎮北王,她要嫁給攝政王了,咱們嫡小姐那么辛苦才拿回了屬于自己的身份,這些都是嫡小姐應得的!”
謝嬤嬤擦著眼淚說道:“真沒想到,咱們后院住著的竟才是咱們的真主子,這些年真是苦了她了。”
劉嬤嬤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謝嬤嬤道:“你說得對,現在住在后院那位真是活該!”
謝嬤嬤冷聲道:“可不是,戰雪柔平日里跋扈慣了,天大的福氣砸到了她的頭上,她也接不住!”
劉嬤嬤湊過來說道:“我可聽說,她沒事就以淚洗面呢,又被退了婚,又不能住在前院被咱們伺候,心里可不舒服了!”
謝嬤嬤冷聲道:“真是活該,不過她在老爺和夫人面前裝的還挺像的,咱們說話還是小心點!”
戰瀾在將軍府衣來張口,飯來伸手,待了半天就坐不住了。
正當她閑得無聊之時,小桃一蹦一跳敲門進來說道:“小姐,楚音小姐來了!”
戰瀾眼眸一亮,好久沒有見到楚音了。
“請她進來!”戰瀾起身說道。
“不用請,我自己進來了,戰大小姐!”楚音一笑,甚是好看。
戰瀾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頰說道:“好好說話。”
楚音擁抱戰瀾,蹦了幾下激動地說道:“本小姐太解氣了,太解氣了!原來你才是將軍府嫡小姐!那只山雞占了你的位置那么多年,終于被你打敗了,本小姐心里可太舒坦了”
“你是剛剛知道的消息?”戰瀾輕輕推開她,笑著說道。
楚音尷尬笑了笑,“本小姐每日都在跟著外祖父苦學醫術,外祖父還找到了醫圣幫我指點了一段日子,以后你的好姐妹我楚音,就是大名鼎鼎醫圣的親傳弟子了!”
戰瀾看她一臉驕傲的神情說道:“我的大嫂可太厲害了!”尐説φ呅蛧
楚音聽到戰瀾的話,臉頰緋紅說道:“你大嫂叫早了,我沒打算嫁給戰輝!”
戰瀾看她口是心非的樣子,拉過她的手,指著她的手腕說道:“若是我沒有看錯,這是我親祖母給未來孫媳婦兒留下的鐲子吧,那你取下來吧!”
楚音尷尬的說道:“你怎么知道的?”
戰瀾挑眉說道:“我大哥說的他與你定情了,此生非你不娶,你戴著定情信物說不想要嫁給他,你嘴真硬啊!”
楚音委屈道:“誰讓他不回來看我”
“我大哥沒有給你寫信嗎?”戰瀾好奇的問道。
“寫了,每個月都有一封。”楚音臉紅說道。
戰瀾長長地哦了一聲,然后嚴肅說道:“我大哥那個沒良心的,一封信都沒有給我寫。”
楚音趕快安慰道:“他他他他也問我你的情況了,之前我都告訴他了。”
戰瀾看向楚音,為難道:“怎么辦?喊你大嫂我還有點喊不出口。”
多年的好友,成了大嫂,這種感覺真的有點奇怪。
楚音面色通紅,“我也不會喊你小姑子的。”
戰瀾笑道:“那好,我們以后還是叫彼此的名字吧,臭楚音!”
“你才是臭戰瀾!”楚音叉著腰說道。
戰瀾瞪了她一眼,“都說長嫂如母,你端莊一些。”
楚音冷哼了一聲,突然眼眸一亮說道:“小瀾瀾,本小姐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戰瀾掀開眼皮懶洋洋地說道:“不去!”
楚音這個坑貨,上一次就把她坑到了什么仙樂坊,最后被慕炎給抓走了。
她再去那種地方,慕炎這么大一個醋缸,還不得沖動之下辦了她。
楚音軟磨硬泡道:“我發誓,這次真的沒有那種輕衣薄紗的美男子!”
戰瀾態度堅決,“說不去就不去,誰去誰是狗!”
楚音挑眉道:“那里還有南晉各地的美酒,美食,還可以賭牌九,好有趣,好好玩!”
一刻鐘后,戰瀾坐上了楚音的馬車。
楚音偷笑看著戰瀾道:“你不是不去嗎?”
戰瀾冷嗤道:“本王是鎮北王,那種賭徒聚集的地方,本王要親自察看,看看他們是如何騙人錢財的!”
楚音撇了撇嘴,戰瀾她還不了解嗎?一說到各種美酒,就走不動路那種。
現在她才明白,戰瀾那是繼承了戰家武將世家的基因,性格豪放愛喝酒。
戰瀾好奇看向楚音,“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
楚音臉紅說道:“城里的貴女們每個月都會聚會,她們只講吃喝玩樂,風花雪月,你跟男人一樣忙著干大事,當然不懂我們這些小女子的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