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起戰瀾頭上的馬尾和紅絲帶,太子的眼神時不時地看向她,眼神曖昧。
戰瀾夾了一下馬腹,如箭一樣沖出去,“如風,去!”
紅色的汗血寶馬朝著樹林奔去。
太子在她的身后窮追不舍,但是還是被如風給甩了,他拿起馬鞭,憤怒地在白馬身上甩去,罵道:“真沒用!”
戰瀾騎的那匹馬,真是一匹好馬。
雖然他身下的馬已經是萬里挑一了,但是比著戰瀾的還是不如。
“好像慕掌印也有一匹好馬。”太子朝著戰瀾的背影喊道:“戰瀾,你等等我!”
戰瀾騎在馬背上馳騁,她身上穿著軟猬甲,警惕著周圍是否有暗箭。
她上輩子沒少參加圍獵,這些皇子們正在奪嫡,今日說不定會有一些小動作。
他們誰死誰傷,和她無關,但是首先要保護好自己的命。
戰瀾看不到太子的身影后,她勒住了韁繩,盯著一只灰色野兔看。
突然,不遠處弓弦拉開砰的一聲,野兔應聲倒地。
司君翻身下馬,抓著野兔的耳朵,走到了戰瀾的面前,舉起野兔道:“戰將軍,你想要它是嗎?”
戰瀾眼神疏離,“魏王殿下,我只想要活的。”
司君笑著扔掉了野兔,勾唇一笑道:“那我幫戰將軍抓來。”
戰瀾淺笑道:“不用了。”
司君看她態度疏離,于是快走了兩步,他的手隔著袖子猛地握住了戰瀾的手腕,眼神也變得深情起來。
“戰瀾,對不起,我知道你的心意,怪我現在才發現你的好......”
戰瀾被他握住手腕的那一刻,手臂繃緊,他說的話讓人惡心!
賤男人好厚的臉皮!
司君這一世,還想利用她!
呵,可笑!
“魏王請自重!”她的另一只手拿出了藥粉包,想要借機給司君先下點慢性毒藥,嗖的一聲!
一支箭帶著破空聲朝著司君的腦袋而來,司君驚愕俯身躲過,那只箭射中了一只五顏六色的山雞。
戰瀾收回了手中的毒藥。
司君怒視回過頭去,看到了一個男子身騎白馬,一身白色暗紋長衣坐在馬上,如王獸看著自己的獵物一樣看著他。
“慕掌印!”司君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的這三個字。
慕炎神情森冷,死死盯著司君剛才抓著戰瀾衣袖的那只手,冷冷說道:“原來魏王果然還惦記著戰姑娘。”
司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微微一笑說道:“慕掌印,本王在年少的時候,就和戰姑娘心意相通。”
他的話音一落,慕炎的馬往前走了幾步,戰雪柔從他的身后不遠處走了出來。
她萬萬沒想到,司君竟然是這樣的人,之前他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嗎?
戰雪柔的眼淚如雨滴一般落下,掉轉馬頭就走。
司君蹙眉,戰雪柔怎么來了,他翻身上馬道:“雪柔,我說的人是你!”
戰雪柔不聽她解釋,一路打馬往前跑。
司君看了慕炎一眼道:“慕掌印,以后本王的事情請不要插手。”
慕炎冷笑一聲,“你不要后悔。”
司君笑了,像是隱藏了許久的野獸,終于露出了他的爪子,他警告道:“慕掌印日后不要后悔才是!”
他一路朝著戰雪柔追去。
戰瀾看向慕炎道:“你不用理他。”
慕炎翻身下馬,牽起了戰瀾的馬韁繩道:“他要是敢打你的主意,一定會后悔。”
他眸光森冷看向遠處道:“總有人逼我出手。”
戰瀾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殺意,慕炎剛才一定做了什么,不然就沖司君剛才那樣對他說話,以慕炎的性格,他不會放過司君。
戰瀾翻身下馬問道:“你今天怎么也來了?”
慕炎摩挲了一下戰瀾的袖子,淺淺一笑道:“婦唱夫隨。”
戰瀾被他氣笑了。
慕炎看著她的眼睛,無奈說道:“惦記你的男人真多啊,有的時候,我真的想把你藏起來,就讓我一個人看到。”
戰瀾挑眉道:“你那叫囚禁,哪有什么男人喜歡我,哪一個不是有目的的。”w.xszω㈧.йêt
突然,一陣冰涼的感覺從戰瀾的腳面上爬過,戰瀾低頭看到一條足有三尺長的青蛇后,猛地跳起來,尖叫了一聲。
慕炎飛起一腳,送它離開,他抱緊了戰瀾道:“別怕,我在。”
戰瀾將頭埋在他的懷里,慕炎感覺她渾身都在顫抖,甚至不敢往那條蛇逃走的方向看。
慕炎抱著她,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輕聲安慰道:“好了,它跑了,小孩,你膽子這么小還怕蛇啊!”
驍勇大將軍戰瀾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蛇!
慕炎因為對她的了解更多了一些,心中高興。
戰瀾推開他,在腳下四處看了看,捂住胸口道:“我小時候,經常被人捉弄,晚上睡覺的時候,被窩里被人放進去了一條蛇,從那以后看到蛇就害怕。”
慕炎看著她真的被嚇著了,安慰道:“我收回剛才的話,以后不來這里了。”
戰瀾點頭,像是地上燙腳一樣,翻身上馬道:“走吧,我想離開這兒。”
慕炎也翻身上馬,輕輕揚起下巴道:“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兩人一起騎行翻過一個山坡到了山腳下,戰瀾看到了一整片荷花池。
荷花爭香斗艷,空氣里的清香味道,讓人神清舒爽。
一艘烏篷船緩緩駛來,慕炎跳到了甲板上,朝著戰瀾伸出了手,“想不想到藕花深處看看。”
兩人的馬交給了暗衛,戰瀾被他扶著來到了船上。
船頭,一位老翁劃著船,戰瀾和慕炎坐在船艙里,荷葉上一朵朵蓮蓬和荷花從她的眼前掠過。
慕炎撥開了一顆蓮子,遞給了戰瀾。
戰瀾吃下,蓮子仁是甜的,芯是苦的。
慕炎采摘下一朵荷花遞給戰瀾,粉色的花苞,層層疊疊包裹著鵝黃色的花蕊。
“很漂亮。”戰瀾露出笑容。
慕炎看著戰瀾的側臉道:“我也覺得。”
戰瀾的眼眸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手背上的疤痕清晰可見,在如此美的荷花面前,她的手好丑。
戰瀾下意識地用袖子掩蓋了一下,手被慕炎握住,慕炎將她的手拉到眼前。
戰瀾苦笑一聲,“是不是很丑?”
慕炎勾唇一笑,輕輕的摩挲著她的疤痕說道:“你怎樣都是美的。”
戰瀾抽回自己的手道:“你啊,就是嘴甜......”
慕炎側身靠近她,“本掌印的嘴甜不甜,你怎么知道的?”
又被慕炎調戲的戰瀾,托著下巴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荷花池不理他。
慕炎卻十分認真說道:“戰瀾,我們做筆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