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瀾百無聊賴打量著店內的其他布料,也該給暗夜組織的人做些新的夜行衣了。
掌柜的找慕炎寫下了要送到的地址。
慕炎放下毛筆,轉身的功夫,崔鶯路過,假裝不小心踩到了慕炎的衣角。
慕炎垂在地上的衣服被崔鶯踩臟了,崔鶯腳下一滑,按照她的設想,應該剛好撲倒慕炎身上。
可是,慕炎閃身躲過,崔鶯直接臉著地摔了一個狗吃屎。
“啊!”崔鶯嬌滴滴地被丫鬟扶起身,慌張地給慕炎行禮,“對不起,是我不小心踩到了你的衣服,我賠給你”
只要慕炎讓她賠衣服,那她可以不眠不休為他做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而且借還衣服的機會下次還能再見面。
慕炎看了一眼崔鶯,對方是故意勾搭,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哪有一個姑娘家,摔倒了還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戰瀾放下手中的布料,看到對面的人是崔鶯,她沖著慕炎指了指外面,“我先出去。”
她就不在這里戳穿崔鶯那點小心思了。
她在這里恐怕崔鶯也不好繼續發揮。
戰瀾剛轉身要走,就感覺手腕被人箍筋,慕炎聲音冷冷的說道:“一起走。”
“我還沒有賠你的衣服!”崔鶯難得這么近距離見到慕炎,也難得有這樣的機緣,可以和他約下次見面的時間。
可是慕炎只留給她冰冷的四個字,“你賠不起!”
慕炎頭都沒有回,抓住戰瀾的手腕,就帶人離開了。
崔鶯僵在原地,慕炎拒絕了她
戰瀾被慕炎扯進了自己的馬車里,帶著怒意直直地盯著她,戰瀾試探地問道:“你怎么又生氣了?”
慕炎干脆不看她,閉上了眼睛,誰讓戰瀾見到別的女人沖他撲上來,竟然毫無反應,甚至想要給他們創造機會單獨在一起。
看來,他們之間,動情的人只有他一人,能不生氣嗎?
戰瀾唇角抽了抽,這人真是性格極其古怪,不過他閉上眼,仰著頭睡覺的樣子,下頜線和剛剛滑動了一下喉結很誘人。
慕炎長得確實妖孽!女人也好色,怪不得崔鶯冒險也要接近他。
下了馬車,兩人一句話沒說,戰瀾直接回家了。
慕炎也是,等戰瀾下了馬車,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從不遠處的側門回到了自己家中。
就在兩人回家不久,崔鶯從一直跟著兩人的馬車上下來了,她擰眉看向了戰瀾的家。
不遠處就是慕炎的家,原來兩人竟然住得那么近。
崔鶯的胸口憋悶,難道說戰瀾是故意和慕炎住得這么近,近水樓臺先得月。
要不然慕炎怎么可能陪著她一起去錦繡莊,戰瀾還坐著慕炎的車一起回家。
崔鶯握緊了拳頭,戰瀾的命是真好啊!
太陽落山前,肖辰出現在戰瀾家中。
戰瀾給他遞了一杯溫熱的酒,“坐下暖暖身子。”
肖辰接過酒杯,一飲而下,放下酒杯說道:“姑娘,崔鶯跟蹤你,離開后似乎很傷心,一個人去喝酒了,我們的人已經跟上了。”
“好,去辦吧!動作干凈一些。”戰瀾一改之前悠閑之態,眼神頓時變得銳利。
今日她去買胭脂,是故意“偶遇”崔鶯,也是為了看看她身邊到底有幾個護院保護她。
兩個護院和一個丫鬟而已,不難對付。
眼下沒人跟著,就更方便了。
這次崔鶯說不定能幫她一個大忙!
肖辰離開不久,戰瀾聽到小桃登登登跑上樓的聲音,“姑娘,錦繡莊的掌柜的,親自送來了幾車的布匹!”
戰瀾放下杯子,擰眉,慕炎不是要挑選一下布料嗎?
為什么送到她這里了。
她下了樓,見到了掌柜的,掌柜的笑瞇瞇地說道:“夫人,是您的夫君讓我送到您這里的。”
“那不是我夫君,只是一個愛開玩笑的朋友。”戰瀾還是解釋了一句。
掌柜的不信,那俊美無儔的男子看這姑娘的眼神,炙熱又克制,肯定很喜歡她。
他陪著笑臉道:“是在下誤會了。”
天氣寒涼,掌柜的和車夫們臉都凍紅了,戰瀾只能讓人趕緊卸貨,快點回去。
戰瀾望著一倉庫的布料,也不知道慕炎是什么意思。
等天氣好的時候,再給他送回去吧!
天色漸漸黑了,戰瀾想起了圣旨還在朱雀那里。
慕炎沒有讓人送回來,戰瀾上了二樓,對著慕炎亮著燈的房間喊了幾聲慕大人。
沒有人搭理她,戰瀾縱身一躍,用輕功到了對面。
慕炎的窗戶緊閉著,戰瀾在上面輕輕敲了兩下,“慕大人,你在嗎?”
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戰瀾吸了一口涼風,咳嗽了兩聲,準備回去。
沒想到窗戶竟然被人打開了,溫暖的氣息帶著酒香撲面而來,戰瀾抬頭看到慕炎那張俊臉。
“我來拿圣”戰瀾還沒有說完,腰間一緊,腳底一輕,她竟然被慕炎舉起來順勢打橫一抱,戰瀾重心不穩,勾住了他的脖子。
落在地面時候,已經進入了他的屋子。
窗戶被慕炎用單手關上,他歪著頭看著戰瀾道:“怎么,這么迫不及待找你的夫君?”
戰瀾翻了一個白眼,伸出手說道:“別瞎說,我來拿圣旨。”
慕炎轉過身,戰瀾手中多了一個酒杯,“先陪我喝酒,圣旨一會兒我讓朱雀送來。”
杯子里溫熱的酒水在戰瀾的兩指之間,戰瀾腹誹:在寶香齋,她豪擲萬兩銀子,慕炎不讓她喝酒。
這會兒,又讓她喝了。
“你不是說想喝點酒,好好睡一覺。”慕炎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
戰瀾喝下一口酒,溫熱的酒水入腹,剛才吸入涼氣受涼的身子,頓時暖和起來。
慕炎與她碰杯,問道:“你一個女子為什么那么喜歡喝酒?”
“因為喝了酒,才睡得香啊!”戰瀾垂眸看著杯中的酒,眼神中傷感落入慕炎的眼中。
慕炎記得,戰瀾在戰場打仗時,靠著城墻也能睡著,但是她聽到一點動靜,就會立刻驚醒。
其實,她是一個警惕性很高,睡眠很淺的一個人。
到底是什么事情,讓她難以安睡?
戰瀾看慕炎蹙眉,她反問道:“慕大人一個男子,為什么喜歡吃蜜餞啊?”
慕炎眼眸看向遠處,思緒拉回到了小時候,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歷歷在目。
因為那時生活太苦了,他喜歡吃甜蜜餞。
小時候,他覺得緊張、難過、恐懼的時候,為了隱藏情緒,他都會吃一顆蜜餞。
見到戰瀾后,開心、興奮、隱藏不住心意的時候,他也會吃一顆蜜餞。
他苦笑了一下,轉移話題,“那些布料你看著幫我選,盡快做,馬上就要到三九天了。”
戰瀾點頭,“放心吧,做一件冬衣而已,難不倒我的!”
戰瀾晃動著酒杯里的酒水,“這是什么酒,香洌甘甜!”
慕炎點頭道:“偶然得來的,后勁兒大,你不要貪杯。”
戰瀾眼睛發直,“你放心,我的酒品很好的,慕大人!”
再說了,她家就在對面,她怕什么,大不了讓鐵錘扛她回去。
慕炎瞥了戰瀾一眼,眼神在她緋紅的臉頰上掃了一下,小姑娘已經喝大了吧!
什么叫她酒品很好!
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