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嘆了一口氣道:“瀾丫頭和春花到底有什么仇怨呢?”
戰雪柔靠著床,聲音柔柔的,小心解釋道:“娘,我想起來了,那日瀾妹妹在云隱書院打了春花,她才會心生妒恨吧!”
秦霜凝眉,“現在府里的下人,越來越不像話了,四姑娘是府里的小姐,竟然敢公然頂撞,教訓一下她,就伺機報復。”
戰雪柔聲音低了一些,“娘,我不想看到這種事情了,趕快把春花帶走吧!”
秦霜安慰道:“好好好。”
秋月在旁邊聽著,嚇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她沒有參與這樣的事情。
要不今天當替罪羊的就是她了。
很快,官府將案子結案了。
春花和她的表哥,黑鯊幫的頭目劉赤一起被處鞭刑致死。
最近,將軍府里發生了那么多事情,戰北倉收到家中消息。
因邊關也無戰事,他向宣武帝請旨回來省親。
預計兩日即可回到將軍府。
其實,戰瀾早就可以下床了,但是她必須用苦肉計讓戰家人覺得虧欠。
若是只有戰雪柔一個人受傷,她完好無損,說不定戰雪柔會從中做文章。
萬一苗頭指向了她,惹來別人懷疑,那也沒什么好處。
獨孤煙一邊給小黑喂著饅頭,一邊說道:“柳溪姑娘說,已經慫恿二姑娘去戰雪柔那里了。”
戰瀾點了點頭。
戰青青和戰雪柔,就讓她們好好的狗咬狗吧!
她不出手,不代表不會出手,就讓對手在恐懼中等待,這比殺了她還痛苦。
戰雪柔臥床休息,也沒有心思再對付戰瀾。
反而對戰瀾生出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她這次這么對待戰瀾,對方一定會伺機報復。
但是到底是在什么時候呢?
她心亂如麻,焦心不已,戰瀾不好殺,以后一定要多加提防她才好。
秋月給戰雪柔蓋上被子,說道:“姑娘,二姑娘來看你了!”
戰雪柔閉上眼睛,冷聲說道:“不讓她進來了,就說我睡下了。”
她的話音還沒落,戰青青的聲音已經傳來。
“三妹妹,我有話跟你說,很重要。”
“讓她進來吧!”戰雪柔睜開了眼睛。
戰青青能說什么事?
戰青青邁著小碎步來到了戰雪柔的床邊。
看到戰雪柔鼻青臉腫的傷勢,她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像是可以裝得下一顆雞蛋一般,浮夸極了。
“妹妹,你怎么傷的這么重,我的老天爺啊!”
戰雪柔眉心直跳,“有什么話,你就快說。”
“我要和妹妹說些私房話。”戰青青壓低了聲音。
戰雪柔屏退了左右,懶得看戰青青一眼。
丫鬟們關了門,戰青青抹了兩把并不存在的眼淚,說道:“妹妹,我聽說你的身子這次受到了重創,以后恐怕很難有孕了……”
“你說什么?”戰雪柔從床上艱難地坐起來了一點點。
戰雪柔一臉驚愕的看著戰雪柔道:“妹妹,難道不知道?”
她快速捂上了嘴巴,“沒有,我什么也沒說。”
戰雪柔的臉色陰沉,什么叫她不能生育,這次的傷,那些悍匪是不停往她小腹踢來著。
不過,怎么會到不能生育的地步。
“你把話說清楚,不然別想出這個門!”戰雪柔眼神冷了下來,她心中想著,一定是戰青青道聽途說。
戰青青哭喪著臉說道:“妹妹,我也是聽說的,也許并不準確。”
戰雪柔閉上了眼睛,她說怎么母親的神色那么不自然。
難道說這是真的!
“你走吧,別亂傳閑話,否則,你的事情我不敢保證不亂說。”戰雪柔警告道。
戰青青腳下一頓,她笑著說道:“妹妹放心,我自有分寸!”
戰青青離開了戰雪柔的房間后,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她差點狂笑出聲,沒想到將軍府嫡女竟然不能生育了。
戰青青突然不嫌棄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了。
至少她還有做母親的權利,而戰雪柔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了。
在南晉,一個女子若是不孕,就代表著她可能嫁不出去。
即使嫁人了,也會被夫家看不起的。
戰青青回到自己的屋子激動地拉著柳溪的手說道:“太解氣了,我看到戰雪柔慘白的臉上像是開了染坊一樣,真開心啊!”
柳溪笑著給戰青青端上來一杯水,戰青青喝下,贊嘆道:“哎呀,柳溪,你真是我的得力幫手。”
柳溪又給戰青青遞上來了一盒果子。
戰青青拿著其中一個糖果子咬了一口,心里也跟著糖稀一起甜絲絲的。
“姑娘,還是要保護好肚子的孩子,千萬別讓三姑娘知道才是,不然三姑娘該多失落啊!”柳溪隨口說道。
戰青青笑得花枝亂顫,“是啊,要是妹妹在這個關頭知道了這事,估計會難過死的!”
戰青青心里有了主意,倒不如趁熱打鐵,讓戰雪柔心里難受難受。
戰青青走后,戰雪柔讓秋月一人進來,她冷著臉問道:“說實話,我的身體到底怎么樣?”
秋月躬身道:“姑娘為何這樣問?這不是正在慢慢恢復,大夫人讓李大夫抓了最好的藥,姑娘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戰雪柔躺在床上,雙手捶打著床,“你也敢騙我!”
秋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姑娘,我錯了,是大夫人說不能告訴您,而且,最近李大夫說,您的病情恢復的還不錯,若是一直這么調養下去,還有懷上子嗣的可能。”
戰雪柔躺在床上,兩行熱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下,她實在沒想到,戰青青說的竟然是真的!
這次的事情,給她的身體造成了這么大的傷害!
她的手用力抓著床,聲音顫抖,急切地說道:“秋月,快,給我把藥熱一下,端過來,我要喝藥!”
之前她還嫌藥苦,總是喝一半,現在再苦,她也得喝下。
只有這樣,她才能快點好起來。
“是。”秋月聲音清脆的答應,一路小跑去端藥了。
兩日后,將軍府后院。
戰瀾下床活動了一下胳膊,還是有點疼,不能大幅度動作,可能會扯到傷口。
她坐在梳妝鏡前面,看著自己的臉。
十四歲,這樣的年齡年輕而美好,但是她的眼神中卻透漏著,不屬于她這個年齡的沉穩和謀算。
每日步步籌謀,處處算計,復仇這件事,她不敢忘!
保將軍府一家人周全,她不能忘!
戰瀾搖搖頭無奈笑了。
好在,確切的消息,宣武帝已經恩準戰北倉和戰輝、戰鵬省親,現在他們已經出發了。
而且,他們回來之前,將軍府里還有好戲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