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看著面前的女人,四十多歲,眉眼間有細碎的皺紋,卻依舊優雅。
女人也看著盛安寧,打量了一番后,開了口:“安寧?我是盛玉堂現在的妻子胡麗敏。”
盛安寧沒想到,之前的猜測都是真的,更沒想到盛玉堂現在的妻子會先找上門,遲疑了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對方態度還是很好,表情也很溫柔,并不像來找事的樣子。
讓盛安寧也有些拿捏不準,不知道胡麗敏想干什么。
胡麗敏依舊溫柔地看著盛安寧,笑了笑:“你果然很漂亮,和你媽媽一樣漂亮,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嗎?”
盛安寧點點頭:“可以,去前面護城河邊上吧,那邊有長椅,也安靜。”
胡麗敏沒拒絕,跟著盛安寧去了護城河邊。
沒等盛安寧開口,胡麗敏先說道:“你爸一直沒有忘記你媽媽,他很愛你媽媽,到現在他的錢包里也裝著你媽媽的照片,他也很愛你。我和你爸結婚,也只是因為要照顧他。”
盛安寧愣了下,沒想到胡麗敏開口說的是這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胡麗敏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我這次找你來,你爸也不知道。我是想你能去見見他,這樣他才能跟我好好過日子,你還有個弟弟,今年十歲了。”
盛安寧聽到這里,有些糊涂了,有些迷茫地看著胡麗敏,弄不清楚她來的目的。
胡麗敏苦澀地笑了笑:“說起來,我也很失敗……”
胡麗敏認識盛玉堂時,他受了很重的傷,她被派去照顧他,然后喜歡上他,最后聽從安排,兩人結婚。
畢竟盛玉堂的新身份需要一個掩護,兩人開始只是假夫妻。
胡麗敏喜歡盛玉堂,卻一直壓抑著感情,兩人都很客氣地生活著,直到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盛玉堂喝多,在院子里坐了一晚上。
再后來,盛玉堂就對她很好,只是那種好,帶著客氣。
兩人誰也沒開口,像是水到渠成,最后做了真夫妻,又有了一個兒子。
只是自從有了兒子后,盛玉堂好像又變了。
胡麗敏說著時,語氣有些蒼涼,眼底也是紅色:“我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對家里對孩子都很好,可是卻好得很客氣。”
盛安寧聽得還是一頭霧水,只是知道,他們結婚了,感情并不是很好,盛玉堂應該是忘不掉曾經的妻女,所以沒辦法對現在的妻子好。
可是既然這樣,為什么要跟人結婚?
既然有了孩子,不管過去多好,也應該放下,要不就是對現在家庭的不負責任,對現在妻子的不負責啊。
胡麗敏扭頭看著盛安寧:“我是上個月給他洗衣服,看見有一張匯款單的,才知道他給你匯錢,我來找你,不是要這個錢的,而且你爸給你錢也是應該的,就是想來看看你。”
盛安寧:“……”
她突然覺得胡麗敏的精神是有問題的,試探著問:“你來,他知道嗎?”
胡麗敏愣了一下:“你是說你爸?他不知道,我偷偷來的。”
說完又著急地說著:“你不要跟你爸說,他會生氣的。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然后想知道,你媽媽是什么樣的,讓他這么多年,念念不忘。”
說完擦了下眼睛:“現在,看見了,我也就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又是急匆匆的起身,步伐倉促地離開。
盛安寧是一腦門的問號,這個女人出現的突然,給她一些破碎的信息,讓她一頭霧水。
潛意識里又覺得,盛玉堂會結婚,但應該不是這么渣才對啊。
拍了拍腦袋,實在想不清楚,算了,還是等以后見到盛玉堂再說。
時間已經不早,盛安寧趕緊去蛋糕店,這會兒也有蛋糕,只是廉價的奶油能凝固,會保持很久不變形,味道很甜膩,顏色很鮮艷。
但孩子們會很喜歡,連盛安寧都喜歡。
去買了一個紅花綠葉相配的蛋糕,又給孩子們買了點雞蛋餅干,拎著回去。
慕小晚已經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戴著個帽子,笑嘻嘻地看著周紅云抱著糖糖。
看見盛安寧回來,眼睛一亮:“我都在這里等你好半天啊,可算是能出來了,我就要在外面多待一會兒,姑姑還在這里一直催我回去呢。”
周紅云在一旁嘟囔:“你可不是要回去,雖然天熱,可這會兒晚上還是有點兒涼啊。”
慕小晚不樂意:“不涼啊,這會兒還熱的呢,姑姑,你自己昨天還說,秋老虎熱死人了。”
周紅云說不過她,只能笑著:“你呀,再躺十分鐘就要回屋啊,剛出月子,還是要好好養著。”
盛安寧晃了晃手里的蛋糕:“走啊,去屋里吃蛋糕,慶祝一下你出月子。”
安安和舟舟已經小跑著過來,開心的要進屋吃蛋糕。
慕小晚這才跟著進屋,還跟盛安寧嘮叨著:“爸今天還說,給糖糖起了兩個大名,看我們喜歡不喜歡,一個叫周宜初,一個叫周芳菲。”
盛安寧想都沒想:“周宜初啊,周宜初好聽。”
慕小晚點頭:“我也覺得周宜初好聽,姑姑喜歡周芳菲這個名字,說這個名字聽起來就是個漂亮姑娘。等巒城回來,讓他選一個。”
安安已經迫不及待:“媽媽,不說話,切蛋糕啊,要吃蛋糕。”
盛安寧笑著拍著小丫頭的腦袋:“好了好了,看看我們小饞貓著急的。”
糖糖的滿月宴,周巒城和慕小晚都不贊成請客,就想著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就行。
王達卻算著孩子的滿月,晚上收了生意和程明中一起過來,還給糖糖送了一對銀鐲子:“你們可別推辭啊,這是給孩子的,就為了討個好彩頭。”
她都這樣說了,周巒城和慕小晚只能收下,客氣的道謝。
王達擺手:“你看看你們客氣的,咱們不是親戚嗎?這些來往還不是應該的?”
周南光趕緊讓張阿姨添兩副碗筷,這邊人剛坐下,大門外又有人喊。
周紅云還挺奇怪:“還有客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