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快步到陽臺前,看見王香蘭拎著個桶子要進單元門,又趕緊去門口,開門攔住了準備開門的王香蘭:“你剛才在我家窗戶下面倒什么了?”
王香蘭絲毫不慌,手里的桶更是臭味熏天:“這不是要種地了,我往地里倒點肥料啊,怎么了?這樣都不行?”
盛安寧忍著惡臭,皺眉看著王香蘭:“你可以倒肥料,可是倒完后你要用土蓋一下啊,不能就這樣直接倒了就走,這個味道太大了,都往屋里飄啊。”
王香蘭是一臉的無辜:“我家一直這樣種地的,你們城里人是不是不懂?這樣菜才能長得更好,再說了,要是有味道,也不是你們家有味道,我們家也有啊。你不會覺得我是故意針對你吧?”
盛安寧冷笑:“難道不是?你現在最好趕緊去用土把這些東西蓋住。”
王香蘭絲毫不退讓:“你這個人可真有意思,是不是覺得我們農村人好欺負?種菜連大糞都不讓澆了?我這菜還要不要種了?”
聲音都拔高了不少,就是想讓左鄰右舍過來聽聽。
盛安寧發現跟這人根本沒辦法講道理,退回去關上房門,又過去把客廳的窗戶都關上。
周紅云很是不樂意:“這人不是不講理嗎?她這樣弄,我們還敢開窗戶嗎?這個味道,要好多天才能消下去,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是不是我們要回地她不高興?可是那是我們的地,我們還不能要回來了?怎么到這里還有這么不講理的人。”
越想越氣,就準備過去開門:“不行,我要去跟她好好理論理論,我就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如果非要這么種菜,那回頭這一棟樓誰都別想過了。”
盛安寧趕緊拉住周紅云:“姑,你先別生氣,她這樣做,也不是我們一家受害,樓上的幾家也都不敢開窗戶,到時候自然有人治她。”
她雖然剛來幾天,卻也知道樓上都住著什么人,也見過樓上的鄰居,因為不認識,所以也沒打過招呼。
卻能看出來,二樓的女鄰居并不好惹,而且有些清高。
她就不信,樓上能忍了王香蘭的行為。
關上窗戶會好很多,就是會有些悶,盛安寧和周紅云多拖了幾次地,也還好。
和盛安寧想的一樣,到了傍晚,樓里人都下班回來,就聽到有人在樓道開始罵,而且是指名道姓的罵王香蘭,讓她趕緊把菜地的臭味弄干凈,否則就把糞湯子潑到她家去。
王香蘭顯然很害怕樓上的人,賠著小心,非常利索的去用土蓋了中午澆的大糞。
周紅云在屋里聽著直咋舌:“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樓上這女人見幾次,都看著不愛搭理人,沒想到這么厲害呢。”
盛安寧努努嘴:“王香蘭這樣的人,也就周時勛不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整個樓恐怕都知道,所以沒人慣著她。”
周紅云就很好奇:“那中午的時候,你怎么不收拾她?那會兒她有些太欺人太甚了,你怎么就能忍了呢?”
盛安寧搖頭:“我們剛來,就算我們占理,也不能和王香蘭吵架,反正有人會收拾她,我們也不用費力氣。”
周紅云驚訝地看著盛安寧,突然笑起來:“我發現,你現在真的穩重很多,朝陽真應該和你好好學習學習。”
盛安寧笑著:“和我學習什么?我也是因為孩子們都在呢,要是吵起來,會變成一個壞的榜樣,說起來,我還是羨慕朝陽的性格呢,有仇報仇,有幾分快意江湖的意思。”
周紅云點點頭:“你做的是對的,對了,明天你就要去醫院報到了,那中午會回家吃飯嗎?”
盛安寧還不清楚,而且現在的醫院,中午還有午休,只要沒有病人就可以回家吃飯休息,這也是以后都不能想的事情,以后就算是午休,也只能在醫院休息一下,而現在離家太近了,大部分人都會回家。
“明天再看吧,要是太忙我就不回來了。”
畢竟剛去,要熟悉的科室很多,而腫瘤特別是腦外科,在這個醫院也沒有專門的科室,所以,盛安寧的崗位就要機動很多。
安安抱著盛安寧:“媽媽,明天要去當醫生了嗎?安安也想去當醫生,帶安安去好不好?”
盛安寧搖頭:“那恐怕是不行,媽媽是去上班,不是去玩啊,所以不能帶安安,安安和哥哥們在家,到時候溫諍哥哥會來跟你們一起玩。”
安安扭著小手,很是糾結地想了一會:“去外面玩,風箏哥哥來了,去外面玩,不在家里玩。”
小丫頭心里清楚著呢,要是在家里玩,小哥哥就只顧著玩積木,哪有心情跟她一起捉迷藏。
盛安寧笑著點著安安的小鼻子:“你呀,這么小,還這么鬼精靈,那到時候就跟風箏哥哥去外面玩,不過不能欺負風箏哥哥啊。”
安安立馬樂開花地點頭:“不欺負,安安喜歡風箏哥哥,不欺負風箏哥哥。”
晚上,周時勛回來得有些晚,盛安寧忙著給三個孩子洗澡,也就忘了說袁玉琴的事情,等洗漱完,躺下又忙其他快樂的事情,更是將這件事忘得一干二凈。
第二天一早,盛安寧吃了早飯,看著周紅云帶著三個孩子去小廣場玩,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去醫院。
沒想到在醫院門口竟然遇見了樓上的鄰居,聽人喊了一聲,才知道女人叫冷潔,也是醫院的醫生。
而且也是醫院手術室一把手。
盛安寧到院長辦公室,冷潔又在。
院長看見盛安寧過來,招了招手,和善地笑著:“小盛同志,你來得正好,我剛還在跟冷醫生說你呢,以后你就跟冷醫生一個辦公室,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問冷醫生。”
說著還特意強調了一番:“你別看冷醫生年紀不大,手術也做得相當好,特別擅長外科手術。”
冷潔淡淡的看了眼盛安寧:“院長,你謬贊了,我可是久聞小盛的大名,應該是我們跟她學習才對,畢竟是高才生,到我們醫院算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