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雪梅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能留在京市,還能進人人都羨慕的好醫院,以后會轉成京市戶口,也是京市人了。
從臺上下來,一坐下就激動地哭起來。
還不停地跟身邊的盛安寧說道:“安寧,謝謝你。”
盛安寧笑起來:“你謝我什么呀?我又沒幫你,你能留在京市,全是你的努力和你的付出,你是值得的。”
孫雪梅擦了擦眼淚:“還是要謝謝你,要是沒有你的鼓勵,我可能早就放棄了,你說得對,想要的東西可以去爭取,但不能投機取巧。”
薛真真也很開心,她能老家還去了省城最好的醫院:“我雖然想過也留在京市,可是我更想離家近一些,現在也算是如愿了,安寧,雪梅,以后我們見面可能都不容易了,不過你們要是有時間了,帶著家人去我們那邊玩啊,我們那邊的風景和京市還是非常不一樣的。”
孫雪梅連連點頭:“好,哎呀,我真是太開心了,中午我請你們出去吃飯,好不好?我們去慶祝一下。”
大家的分配,基本上都很滿意,也有一小部分沮喪和失落的,沒有分到想去的醫院,或者是沒能留在京市。
或開心或失落地離開禮堂。
孫雪梅一手拉著盛安寧,一手拉著薛真真,說什么也要請她們去校門外吃銅鍋涮肉。
“要不是你們,我哪里能堅持下來?所以,這頓飯,你們一定要吃,吃了我才能心里踏實,你們要是不吃,以后我可不理你們了,因為你們都瞧不上我,連頓飯都不跟我吃。”
盛安寧哭笑不得:“你看看你這個歪理,我都說不過你了,好,我們去吃。還專吃貴的,羊肉來兩斤。”
薛真真點頭:“對對對,我們就吃最貴的,讓你心疼,下次不敢請我們啊,不過你還有謝衛東,到時候要是錢不夠了,讓謝衛東來贖回你。”
孫雪梅有些不好意思,紅了臉:“哎呀,好好地提他干嘛?”
薛真真哈哈笑起來:“怎么不能提?我都很遺憾,不能吃你和謝衛東的喜酒,不過我是真的開心,你和他不用分開了。你在京市落了戶,以后謝衛東就算是復員,也可以在京市安排工作。”
越想越說替孫雪梅開心:“那以后,你們的孩子就是京市戶口了,真好。”
孫雪梅臉更紅了:“你怎么還扯到這么遠的地方?哎呀,走了走了,趕緊吃飯去。一會兒你多吃點兒肉,堵住你叭叭說個不停的嘴。”
盛安寧笑起來:“其實真真說得很有道理,我也很遺憾,可能不能吃你的喜酒,不過到時候,你們要是結婚日子定下來了,記得寫信告訴我,我人不到,賀禮是要到的。”
孫雪梅漲紅了臉,只是想想未來美好的日子,又滿是期待。
涮鍋店里人滿為患,基本都是畢業來慶祝的,這一分別,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還有的要了散酒來喝。
孫雪梅看著隔壁兩桌喝的熱情高漲,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還在高談闊論著未來。
小聲跟盛安寧和薛真真說:“要不,我們也買點白酒喝?一人喝三兩,也不多來。”
盛安寧不喜歡喝酒,以前也沒有泡酒吧的習慣,主要是喝酒會麻痹神經,會影響她手指的靈活度,現在見孫雪梅這么有興趣:“可以呀,不過不能多喝啊,就一人三兩。”
薛真真也沒意見,這一走,這輩子能不能見都不知道,心里不舍又沒辦法說,喝點酒也挺好的。
孫雪梅開心地去打了一斤高粱白酒回來,要了三個茶杯,平均分了一下:“三兩多點,你們有要是喝不了,就給我分點,我今天真是太開心了,不喝點都不知道怎么發泄。”
酒,只是一個氣氛烘托,不過抿了進口,孫雪梅就紅了眼:“安寧,真真,我還是要謝謝你們,在我迷茫的時候拉我一把,陪著我。沒有讓我走到歪路上。你們不知道,我當時都想過,隨便找個京市人嫁了,到時候想辦法就能把工作留在京市,幸好沒有選擇這條路,要不然,我哪里能碰見謝衛東。”
“更不能用這么光明的手段留在京市。這下,我爸媽知道,肯定要開心死了,我們家,我們村,可能我們整個鄉鎮,我是第一個考上大學,又留在京市工作的,說起來也算是光宗耀祖呢。”
盛安寧和薛真真就聽孫雪梅說。
不過三兩酒,盛安寧喝完沒什么感覺,孫雪梅卻有些多了,可能更多的是心態醉了。
從飯店出來,走在校園里時,突然轉身,抱著盛安寧哭起來:“我們是不是就要分開了,真是舍不得,這四年來,跟你們相處習慣了,猛地分開,我好難受。”
薛真真也忍不住紅了眼:“沒事,我們有機會還會見面的,只是你們要記得給我寫信,不要因為你們成了京市人就不理我了啊。”
孫雪梅又去抱著薛真真哭,弄得盛安寧也忍不住紅了眼,有些想哭。
這幾年,不長不短,卻發生了很多事情,想想,好像還在昨天,還是剛進校園,青澀靦腆互相自我介紹。
卻沒想到,突然就要分別了。
怎么能不傷感呢。
盛安寧這份傷感一直持續到回家,看見慕小晚帶著三個孩子在院子里調皮筋,正確來說,是舟舟和墨墨像兩個小柱子一樣撐著皮筋,而她帶著安安在中間跳來跳去。
舟舟和墨墨還很乖,一動不動。
盛安寧笑著過去,摸了摸墨墨的小腦袋,又過去摸了摸舟舟的小腦袋:“你們是不是有點兒欺負人啊,讓我們舟舟和墨墨當凳子腿。”
慕小晚哈哈笑著,拉著安安又跳了一下:“主要舟舟和墨墨也不喜歡玩啊,而且他們自愿的,只需要兩瓶汽水就能答應。”
盛安寧哭笑不得:“我兩個寶貝兒子,兩瓶汽水就同意了?”
舟舟可可愛愛地伸出兩根手指:“是兩瓶哦,一人兩瓶汽水。”
慕小晚哈哈大笑起來,過去抱著舟舟一頓猛親:“我們舟舟怎么這么聰明呢?還記得小晚姨姨剛才說的什么?”
盛安寧突然來了一句:“應該叫二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