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撐著下班看著她:“馬上要元旦了啊,過了元旦要不了多久就要過年了,家里該準備年貨了,我想著等咱倆都休息了,就一起去買。今年我們還能在家過年明年估計夠嗆能回來過年了,所以今年我要多買點東西,好好過個年。”
慕小晚啊了一聲:“明年過年,你不回來過年?那到時候我有假期了,去找你。”
盛安寧很好心地提醒她:“你可能沒有機會了,上班之后連星期天都是奢望,還想要長假休息?除非,你們結婚后,你立馬懷孕了,早早休個產假。”
慕小晚啊啊尖叫著去抓盛安寧:“你好能胡說八道啊。”
兩人笑鬧一陣,就見孫雪梅紅著臉進來,手里還端著飯盒,看見盛安寧和慕小晚都在愣了一下,問盛安寧:“安寧,你沒去食堂吃飯啊。”
盛安寧點頭:“小晚給我帶了燒麥。”
孫雪梅又跟慕小晚打了招呼,眉目都帶著喜悅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慕小晚忍不住問:“學妹,什么事情這么開心啊,是不是談對象了?”
孫雪梅臉更紅了,急忙否認著:“哎呀,沒有,你可別瞎說。”
盛安寧這才注意,孫雪梅臉紅得確實不正常,不是從外面凍得紅彤彤的紅,而是因為害羞和激動的紅,難道真談對象了?
也沒見她跟醫院的誰走得近啊。
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雪梅,要是談對象,可要考慮好,你要是被分回老家,你們就不能在一起了。”
現在比以后還要殘酷,以后總是說畢業就是分手季,可只要努力,兩人也能在同一個城市發展,可現在要服從分配,誰也不知道會被分到哪里。
孫雪梅知道盛安寧是為自己好,點點頭:“我知道的。”
慕小晚又坐了會兒,和盛安寧又一起去看了宋修言。
宋修言一人在病房里,他現在排異期已經過了,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一個人也完全能照顧自己,就讓宋奶奶回去休息,在醫院怎么也睡不好。
宋奶奶卻閑不住,這會兒應該是回去給宋修言準備午飯了。
慕小晚跟宋修言打了招呼:“看著氣色不錯,比我們想的都要好,當初你那樣子,可真是嚇死人了。”
宋修言淺笑著:“是不是覺得我都要活不長了?”
慕小晚點頭:“對啊,你能活著真是奇跡。”
宋修言微嘆了聲:“還是運氣夠好,遇見救命恩人。”
慕小晚連連點頭:“是的,就是運氣很好,所以你可要好好恢復,早點兒回到工作崗位上去,不能讓救命恩人失望。”
調侃了宋修言兩句,宋奶奶來送飯,天冷路滑,她偏要堅持,拄著拐杖拎著用厚毛巾包著的飯盒慢慢走。
年輕人十幾分鐘的路,她要走半個小時,就是這樣,她也不讓別人代勞,她就要親手做,再親眼看見孫子吃了才能放心。
看見盛安寧和慕小晚都在病房,樂呵呵地說著:“哎呀,不知道你們也在,早知道我就多裝點餃子來,今天包的茴香餃子呢。”
慕小晚就很驚奇:“奶奶,這冰天雪地的,竟然還有茴香呢?”
宋奶奶樂呵呵地笑著:“修言父親托人送來的,他回不來,就找人從內部菜園子弄了一些。”
盛安寧也知道,雖然現在大部分北方人,冬天只能吃蘿卜白菜土豆,可是領導們,卻能吃到新鮮蔬菜,他們有專門種植的菜地,和后來的溫室還不一樣,更像是一個個玻璃陽光房。
保證市民菜籃子有菜吃的同時,也要保證領導們餐桌上蔬菜的種類的多樣化。
盛安寧想,可能也就是從這時候,兩級分化開始出現,以后會越來越嚴重。
宋奶奶打開裹了一層又一層的毛巾,再打開飯盒蓋,里面的餃子還冒著熱氣,滿滿當當一大飯盒。
“小晚,安寧,你們也過來吃點?”
盛安寧趕緊搖頭:“不吃了,我們也剛吃過午飯,你讓修言趕緊吃,奶奶,你吃了沒有?”
宋奶奶笑著:“吃了,我吃了才給三兒送過來的。”
宋修言也是無奈,三兒這個小名,奶奶只要開心就會忍不住喊不出來:“奶奶,我自己來,你趕緊坐下休息一會兒,我去拿個小碗給你也分點,你肯定是沒吃。”
說完起身出去,把早上洗過的碗筷,再去水房用開水燙燙。
宋奶奶趁著宋修言出去,趕緊問盛安寧:“安寧,鐘沅那丫頭走了?”
盛安寧點點頭:“走了。”
宋奶奶嘆口氣:“這倆孩子到底有沒有緣分啊?我瞅著修言這兩天很平靜,他越是平靜,我心里確實不踏實,上一次這么平靜,還是偷偷報名去當兵。他身體不好,我們都不同意他去,他開始也是鬧騰,后來就說不去了,天天在家跟個沒事人一樣,結果后來一個沒看住,偷偷去了。”
“我就怕他在鐘沅的事情上,也是這樣的死腦筋。”
想想都心疼他的孫子,這是造了什么孽?現實完全不喜歡他的周朝陽,后來又是家里不同意的鐘沅。
她孫子娶個媳婦,怎么就這么難呢?
慕小晚反而覺得這是胸有成竹:“我覺得宋修言肯定是有把握的,或者他和鐘沅已經說好了,至于家長那邊,兩人慢慢一起攻克唄。”
宋奶奶除了嘆氣,也沒有辦法。
三天后,宋修言出院,身體各項指標都已經恢復正常值,康復快的速度,讓醫生們都驚奇。
剩下就是回家靜養,一兩個月應該就能徹底恢復。
宋修言卻不肯在京市靜養,提出要回酒泉,不管宋奶奶怎么勸都沒有用。
他還很淡定地跟宋奶奶說:“你想不想早點讓我給你娶孫媳婦回來?”
宋奶奶瞬間就不阻攔了:“你真的能把鐘沅帶回來?你可要好好跟人家父母說,不要鬧僵了,以后讓鐘沅難做。你也要理解,他們就這么一個女兒了,各種擔心也是應該的。”
說完想了想:“你等下。”
走得有些急得進了里屋臥室,翻了一會兒,又急急忙忙出來,帶給宋修言一個紅色絨布袋子:“這個玉鐲子,給鐘沅。”